连个眼神都不敢有,默默的低下头,看着脚尖,安静的很。
天哪,太可怕了。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寒冷的眼睛,比之寒流的水还要寒上百倍。
仿佛他们是兔子,他是吃兔子的老虎,天生惧怕一般。
彼时木笙歌还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威压。
沈衍上起课来,中规中矩,与他平日行事倒是大不相同。
除了时不时状似无意撇过她,又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之外,尚算可圈可点。
白日里他是授课导师,夜晚就会偷偷摸摸摸到她的小竹屋内,差点没被警觉的木笙歌一匕首给毁了容。
“娘子这是谋杀亲夫啊。”
此时脱离轮椅的沈衍,推开眼前的匕首说道。
木笙歌看了一眼沈衍的腿,沈变态执着坐着轮椅,莫不是因为他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癖好。
天才与变态之间仅是一线之隔。
然而沈变态就厉害了,他没有这一条线,他可变态可天才,二者完美结合。
所以,有些特殊的癖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毕竟,人家是个合格的变态。
“我可不记自己何时嫁人了,十九皇叔此言十分不妥。本小姐云英未嫁,哪里来的夫君。”
木笙歌匕首不让,左手撑着床边,右手握匕首,轻轻拍在沈衍那张天.怒人怨的脸颊上,粉唇轻吐,慢条斯理说道。
殊不知,亵.衣下隐隐露出的红色流锻无绣纹的肚兜,早已在某人不经意闪过的余光之中。
红衣白肤沟壑,甚是抢眼。
沈衍喉咙上下滑动一下,撇过视线,无可奈何说道:“过河拆桥的女人。”
过河拆桥向来是她的代名词,她从来都觉着此乃优点,甚好。
沈衍从万能的袖中取出一个薄螺钿漆器盒子。
此盒甚是精致,是用经过研磨、裁切的夜光螺贝壳薄片作为镶嵌纹饰。
将其剥离、裁切成纤细的点、线、片,然后一点一点地嵌贴于漆器盒子上。
沈衍这只不但用了难得的夜光螺磨片,还点以金、银两色的碎屑,经髹饰、推光而成,看上去五光十色,灿若虹霞,精致纤巧。
沈衍笑说:“打开看看。”
木笙歌用疑惑的眼睛看向沈衍,知道他有钱用得着这样霍霍吗?如今这样一只螺钿漆器可谓价值连城啊。
“五爪绿萼?”
木笙歌不解,往沈衍看去。
这般贵重的漆器盒子,就装了一朵花?
“是我亲手撒的种子,亲手浇的水,亲手摘下的花儿。”沈衍取出绿萼,斜插在木笙歌松散的发髻上。
“好看。”
木笙歌喜欢钱,喜欢所有贵重的东西,但这朵绿萼,似乎也挺好。
掩下心底悄悄颤动的感觉,她需要所有一切坚硬的外壳。
因为,她坚硬的外壳之内,就只剩下柔软了。
一旦攻破,将一败涂地。
木笙歌摸了摸头上的绿萼:“一朵花儿也值得大名鼎鼎的十九皇叔,不远千里迢迢送过来。”
“只是想告诉你,我门前的绿萼依旧盛开。无论你何时去,都是一片花海。”
一片永远等着你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