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二十几名弟子被这蒙蒙细雨一淋,再加上补山补得精疲力竭,一个个看起来哪有几分仙门子弟的模样,就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浩劫一般,模样狼狈至极。
凌冽的寒风吹得人浑身发凉,再加上衣衫都被蒙蒙细雨打湿,一个个打着冷颤,时不时的便有人忍不住咳嗽。
慕笙笙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她被这朦胧细雨淋湿了衣衫,在那些弟子忙于补山的时候,她手忙脚乱的在照顾喝醉酒睡得很是不安分的小白,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眼看天色渐渐亮,这蒙蒙细雨非但不停,反而还越下越大,余温月便将这些弟子谴回去休息,至于这难以修补好的山峰,他打算向楚君泽坦白。
那些弟子都知道楚君泽的性子,一个个愁眉苦脸就跟犯下滔天大罪一般,临走时纷纷甩锅给小白,拉着余温月道:
“余师兄,你也看到了,是那条蛇撞坏的山峰,与我们无关啊,到时候在楚宗师面前,你可不要乱说啊。”
“就是就是,楚宗师抽起人来没轻没重的,要是被他抽上一鞭,没个三两月下不了床。”
“你们三人是暮辞峰的弟子,楚宗师自然会对你们手下留情,我们就不一样了,肯定是往死里抽。”
一众弟子七嘴八舌的站在细雨中围着余温月和祭玄夜谈论着,即便冷得瑟瑟发抖,但余温月没开口答应他们,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
慕笙笙在一旁听着,只觉这些弟子一点义气也不讲,看热闹的时候就数他们看得最嗨了,现在出了事一个个都想撇清关系。
于是慕笙笙便站起身子道:“我家小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们受罚。”
听到慕笙笙这般说,那些弟子才松了一口气,纷纷道谢离去。
眼见慕笙笙一身罗裙已经被淋得湿透,那明黄色的罗裙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玲珑的身材曲线勾勒得凹凸有致。
蒙蒙的雨珠坠在她的发梢上,她的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像是刚从树上摘下的苹果一般,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余温月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衫,迅速结出一团灵火烘干,走到慕笙笙的身旁,将外衫披在她的身上。别过头道:“天气冷,穿上。”
他这么一说,慕笙笙又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谢……”她谢谢二字还没说出口,系统就无情警报:
【温馨提示,接受余温月的关心,仇恨值即将递减】
吓得慕笙笙刚刚伸出去拉紧余温月披在她身上外衫的双手赶忙转了个圈,一把将衣衫扯下,转头看向一旁还在昏昏沉睡的小白,将外衫披在他的身上,道:
“我不冷,他看起来比较冷。”
……
余温月默默的看着慕笙笙,在她蹲下将衣衫盖在小白身上时,他不经意看见她姣好的臀部曲线,瞬间脸红心跳。
一旁的祭玄夜见此,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慕笙笙身上,道:“‘小师妹,穿我的。”
慕笙笙点头,总算觉得暖和了些。
祭玄夜见余温月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和慕笙笙发呆,脑袋瓜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反正脸颊通红,也不知是不是冻的。
他走在余温月身旁,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他走神没反应过来,祭玄夜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他尴尬的咳嗽两声,视线赶忙移向别处。
“余温月,你脸红什么啊,大男人跟个女子似的。”祭玄夜边调侃边盯着余温月的脸看,总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异常,不像平常,到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子见到心爱的女子。
“你……你才脸红。”
余温月口是心非的道,赶忙走到小白身旁,对慕笙笙道:
“笙笙,我看这雨暂时不会停,不如我们先将小白背去暮辞峰师兄们的住处休息一下,等她醒过来,你们再回青竹云巅,到时候我再向师尊负荆请罪。”
眼下就只能这样了,慕笙笙点头。
让她觉得难为情的是,小白还在昏睡,现在保持着人身蛇尾的状态,即便余温月和祭玄夜合力,也无法将他带走。
苦思冥想之际,突然摸到自己挂在腰间当配饰的百宝袋,心一横,就将小白收进百宝袋着暂且安置。
由于体内灵丹还没有结出,慕笙笙无法结出飞行界飞回青竹云巅,只好跟着余温月祭玄夜一起回青竹云巅。
一晚上没睡的她现在困得两只眼皮像是黏了胶水一般睁不开,走路都有种随时会睡着的感觉。
慕辞峰占地面积广阔,每个弟子都有自己一处独立的住所,慕笙笙自小便跟着楚君泽居住在青竹云巅,即便每日都来暮辞峰闲逛,但没有个可以栖息的地方。
这个时候,余温月和祭玄夜就纷纷献殷勤,邀请慕笙笙去自己的住所睡,慕笙笙左右为难,索性两个都拒绝,跑去书屋找了处长椅睡。
余温月和祭玄夜又抱被子又抱枕头的,跑得勤得很。
好几次慕笙笙都快进入梦乡了,又被敲门声吵醒。
这两人送东西又不相约好一次性送好,光是端茶送水,两人就分别跑三次。
慕笙笙觉还没睡成,书屋里已经堆满各种吃的喝了,就连衣服,他们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套的干净的女装给慕笙笙换。
慕笙笙被他们来来回回的吵得无法入睡,索性写上几个大字:“余温月和祭玄夜勿进勿扰!”贴在门上。
这样贴出去之后,果真没有再听见他们敲门进来了。
而熬夜淋过那场蒙蒙细雨过后,慕笙笙只觉得浑身无力,裹紧了两床厚被子还是觉得冷,脑袋又重又沉,眼皮子重得睁都睁不开。
她迷迷糊糊的睡去,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梦中总是梦见鲜血淋漓的尸体堆积成山,梦见楚君泽满身是血的冲她笑,说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做的噩梦太多了,慕笙笙每次都被惊醒,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梦中的情景是那样的真实,以至于很多时候慕笙笙惊醒过来,都有些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