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何苦追来。”周溪继续哭着,只说不望,任由包紫骧看着自己。
包紫骧:“姑娘,别哭了。紫骧娶你便是。”
“公子何必娶个让你生厌之人。”周溪说着,不忘娇嗔两声。
包紫骧:“姑娘怎么如此说?”
周溪:“娶了便是娶了,一辈子就是如此。其实那日七夕之夜,上天偏让公主拿了溪儿的玉给了公子,就因为此玉,公主与驸马订了终身,可冥冥之中,却也让溪儿爱上公子。”
包紫骧:“那玉是你的?”
周溪点点头,继续说:“不过溪儿自知身份卑贱,又怎敢与公主争驸马。于是打算将此事如沉石落入心底,可那日在园子里,偏偏又遇见公子,公子又那么体贴地跟溪儿说话。溪儿一时不自知,就应承了公子说的条件。溪儿本是想着,一来这样能长久侍奉公主,不会过几年被随意选配了夫君,出了宫去。二来,溪儿也想能伺候公子左右,日日见了,也不会饱尝相思。可谁知,这两日,溪儿思来想去,却也断不了对公子的喜欢。现今,宫里宫外,全都知道溪儿将要嫁与驸马,宫人们无不羡慕溪儿飞上枝头,可这里的苦,却只有溪儿自己知道。方才公子却说,不想要溪儿了,这宫里宫外叫溪儿日后如何做人。溪儿自己被人耻笑不说,恐连累了在宫里伺候娘娘的亲娘,说娘养女无方,反坏了公主和娘娘的名声。”
包紫骧:“又关公主何事?”
周溪:“公子有所不知,溪儿的亲娘便是公主的乳娘。溪儿小时候与公主一同长大,公主自小吃的是娘的奶水,而溪儿吃的却是米汤。娘的身份,注定了溪儿不能与公主分甘,所以溪儿小时候十分瘦小,娘恐怕溪儿活不长久,就把爹的玉给了溪儿庇佑。谁知那日公主为了引公子来齐阳宫,一下摔裂了爹给娘留下的玉。娘一时难过,便打了溪儿。但溪儿并不怪娘,也不怪公主,都怪溪儿找不到公主的罗帕,公主才拿了溪儿的玉顶事。”
包紫骧:“姑娘自小就进宫了?”
周溪:“听娘说,本来我们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但可惜爹死得早,叔伯们占了我们那一房的家产,娘投奔无门,就进了宫当浣衣的宫女。后来发现肚里竟怀了我,生了我之后,偏巧美妃娘娘也要临盆,于是溪儿只吃了三日的母乳,便给停了,说娘的奶都要留给公主或是王子。”
包紫骧:“没想到姑娘身世竟如此可怜。”
周溪:“我们这等人,是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天生了这贫贱之命,一日飞上枝头,也不过是几日内的梦。”
包紫骧:“姑娘这是责怪紫骧了?”
周溪:“溪儿不敢责怪公子,公主跟公子都是主子,溪儿一个下人,公子说娶便娶,说不娶就不娶。溪儿本就是一条贱命,死了倒也清静。”
周溪此时间已经知道,这包紫骧定是自己囊中之物,瞬时转换了语气,乞怜过后便是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