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雨终于消停了一会儿,不过多久,又开始一场更猛烈的落雨。曾路汐微感疲倦,也不假惺惺地帮苏欧凡收拾,有些恍恍惚惚地进浴室去冲澡。
因为一直都独住,没养成洗澡锁门的习惯,却不料,苏欧凡拿着曾路汐的睡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还以最平常的声音唠叨道:“洗澡怎么也不拿睡衣进去?”
曾路汐慌忙扯一块浴巾遮住重要部门,对苏欧凡连名带姓地大叫道:“苏欧凡,你故意的是不是?”
苏欧凡略现委屈状,一本正经地重申道:“我自然是故意拿你的睡衣进来给你的。”随后又看了看任其如何遮掩也禁不住春光流现的曾路汐,干笑了几声,坏意地附加了一句:“而你是不是故意忘记睡衣,我就不能确定了。”
曾路汐从来没想过原来一直都正经八百的苏欧凡也可以如此猥琐,真所谓披着人皮的狼呀!可现下也不是和狼拼杀讲理的时候,只得以一个小羔羊最大的威力暴发吼道:“出去,一分钟,不,一秒钟,马上给我出去。”
面对曾路汐的歇斯底里,苏欧凡显然是得逞的得意和愉快,故慢腾腾地放下睡衣,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浴室。
曾路汐快速地冲完凉,披上睡衣,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找苏欧凡理论。而后者则不紧不慢地抬头看曾路汐因为热气而显得粉朴娇嫩的脸,略带笑谑本色调笑道:“原来出水芙蓉这词可以表达得这么恰如其分。”
“什么意思?”曾路汐明知他没好话,但好像被下了迷药般不知方向。
苏欧凡的眼睛自脸上落在她微敞的胸前,半谑半真道:“快把衣服扣子扣紧了,再这么赤裸裸地勾引人,等下真来个饿狼扑馋我可拦不住。”
曾路汐本能地去抓住前襟,才发现刚才跑出的太匆忙,连前衫扣子都未得及扣,脸上飞速地跃上一抹红艳,不是小女生的欲语还休,却也是娇艳欲滴,惹人遐想。
苏欧凡镇了镇精神,从容地从她身前走过。
曾路汐看着苏欧凡拿着碗筷走进厨房,他的背影就像真实生活的影子,那里面应该有很多幸福,让她好几次都想靠近,可是再靠近却总有一段隔膜的距离,即使他们身体相拥,即使他们有一纸婚书,在曾路汐的心里却不可能再有和当初何以成的那种身与心相融的感觉。
待苏欧凡收拾好一切,曾路汐早已经睡下,侧躺着身,隐约地听到苏欧凡故意放轻的拖鞋声,感觉到柔软的床畔坐下来的塌陷感,随后又躺下来,挪了挪了身子,曾路汐始终也没有动,压抑着呼吸,苏欧凡修长的手臂伸探过来,只是试探性地轻轻放在曾路汐的身上,曾路汐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准备好完全接受,甚至去迎合,只是一直保持不动。
苏欧凡的身体又近了一步,微微靠近曾路汐,他们用着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沐浴液,淡淡清香飘逸在空间里,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当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上,试图去寻找她的唇,她似是紧张了一下,仓促地说道:“我很累。”
苏欧凡没有停下俯身掠吻的姿势,轻轻的一个吻,只是那轻掠而过的春风,不经意得让人以为那又只是个美丽的误会,他说:“我知道。”随后替她掖好了被角,在她身边躺下,只是他依然抱着她,轻柔的拥抱,舒适得就好像那个柔软温暖的眠枕,苏欧凡的怀抱抱终究不像何以成的拥抱,带着霸气的窒息。
林梵语常说,曾路汐的执念是因为生命中第一个出场的人不是张三李四,而是优秀的何以成!有时候曾路汐在想,那么如果在曾路汐的生命里第一个出场的人是苏欧凡,那故事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