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路汐先下了车,苏欧凡也跟着下车,随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静静的楼道里响彻他们并不一致的脚步声。
第108章幸福那么近
走到五楼,曾路汐从包里翻掏出钥匙,打开门,转身对苏欧凡做了个
“嘘”的手势。
因为和人合租,不好响动太大,更因为在合租的时候曾路汐只说一个人,可现在半夜三更带男人回来总有不妥之处,一进屋便先将苏欧凡拉进小房间。
小小的房间里一张大床几乎占满了所有的空间,床的一边靠墙,另一边也只剩一条狭窄的过道,房间里还有很多零七八碎的东西,大多是苏欧凡以前购买或者他们一起去游戏厅拼杀来的战利品,曾路汐不舍得扔,便只能任由这些小东西凌乱在原本就拥挤不堪的空间。
“我去给你煮姜茶。”曾路汐刚想转身走出房间,被苏欧凡及时拉住,曾路汐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听到苏欧凡低声说道:“别去了,我没事。”说着又低咳了几声,可是他的手却不松开,她没办法挣开走出房间。
“路汐。”苏欧凡从身后抱住曾路汐,彼此隔着单薄的衣衫,他身体的温度快速融进她的体温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贴近,“路汐,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像傻子一样误会你,对不起,路汐,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因为感冒更加低哑,却更让人迷惑,像一种魔咒般,怔住了曾路汐,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抱着,任由他湿润涩然的吻落在她的裸颈处,身体里窜流着不安份的因子,狭小的空间,暗流的澎湃,压抑的激情,都如一根绷紧的弦,再轻轻用力,弦断了。
曾路汐忽然转过身踮起了脚尖,吻住了苏欧凡的唇,她的双手紧紧缠绕他的腰身,用力地拥抱,用力地去爱,他感动于她的激情,迎合她的热情,相爱的男女燃烧是爱的沸点,然而他在猛然惊醒中推开了她,偏着头说道:“我感冒着呢!”
曾路汐毫不介意地再去吻他,比刚才更加强烈,不容拒绝。
缱缮的缠吻中流溢出她的一缕酒酿味,但那一点酒完全不足以使她如此醉生梦死,那么是身体的欲望?
还是心里的渴求?这一刻,曾路汐觉得自己很脆弱,脆弱得想要他的拥抱,或许这一天因为见证了凌薇夜的幸福,才那么迫切地想要自己的那份幸福,幸福那么近,又那么远,她比任何时候都想抓住属于自己的这份幸福。
他更深地吻她,用所有满怀的激情和感动去爱她,在春未的暖夜里,在小小的空间里,溢淌开一路的激情与温柔……
当她的第一个喷嚏开始时,他体贴去拉床被,为她掖上,声音低柔地笑谑道:“我这病毒也太强了吧!”
曾路汐的头枕在苏欧凡光裸的胸前,揉了揉鼻子,身体往他的身上钻了钻,像条小妖蛇般缠住他的腰身,笑回道:“还不至于没那么夸张,忘了告诉你,我前二天就已经有感冒症状了!”
苏欧凡垂眸去看枕在自己胸前的曾路汐,这样的姿势只看到她密长的睫毛,在光洁的脸上投下一道暗影,忽闪忽闪,他用手指去轻抚摩娑她的唇,他的声音里充满幸福后的愉悦,“这好像是你唯一对我主动的一次。”
曾路汐抓住苏欧凡玩弄在她唇边的手,抬眸看了看苏欧凡,他的脸还有些潮红,额角微微有薄汗细沁,眸光依然透亮,唇角微微上扬,在他的脸上唯有那坚毅的鼻梁更显男儿的阳刚,曾路汐眉毛一扬,挑战道:“怎么,不喜欢做裙下之臣吗?”
苏欧凡控制不住地咳笑了几声,叫哭道:“我怎么有种被强暴的感觉呢?”
曾路汐几乎没有多想,脱口而出:“你本来就是我的战利品。”说完才觉得这句话似乎曾经对某个人也说过,心里莫名地有些阴阴的。
曾经置于故事外的苏欧凡自然不懂这其中的缘渊,在两个人的爱情里,第三者无论多么了解故事的起起落落,可是那些爱情细节只属于涉爱的两个人。
苏欧凡转动了身子,认真地看着曾路汐,郑重其事地说道:“路汐,对不起,我母亲那边我会处理的。”
曾路汐从来不怀疑苏欧凡的承诺,何况在这样的时刻,只是要如何处理,那就是苏欧凡的事了。
曾路汐转动了一下角度,头钻进被窝里,捂着棉被说道:“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苏欧凡依然从身后揽腰抱着她,这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他的怀抱,她睡得很沉,很好。
第109章从此执子之手
待到酒席散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是夜幕深垂时分,许念白和凌薇夜没有选择留在酒店,而是开车去了新家,一路上许念白的手紧紧拉着凌薇夜,他的心情是激动而愉悦的,写满疲倦的脸上依然是灿烂幸福的阳光气息,被他抓着的左手温暖而湿润,而右手握着的手机硌到了她的肌肤,微微地生疼,明明已经是关机状态,凌薇夜有几次恍惚地以为那个电话里传来的哭求声依在。
车子开进南湾花园,虽不是最顶端的别墅景园,但清雅的环境,全新的设施,无不意味着房价的不菲。
下了车,许念白的手依然紧握凌薇夜的手,一同仰头望向那一幢那一楼那一间,新房的灯光缭亮,犹如亮堂在许念白心里最灿烂的幸福。
拉着心爱人的手走向幸福的另一端,每一步都那么踏实,真诚。凌薇夜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从此把自己的幸福郑重地交到他的手中,从此她的生活她的幸福不再为另一个人起起荡荡,她的爱情不再为另一个人而哭泣。
许念白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新房的门,明亮璀璨的灯光炫耀一屋的亮丽,不知是谁在新人的主房里放置了两支喜红灯烛,只是那烛光是用电子灯泡来代替,远远而望,像是两团烛火摇曳在风中,甚是逼真,再看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喜字,喜被,喜床,在一片浪漫的红色中,也映衬人的脸喜气洋洋。
凌薇夜穿的是今天最后一套礼服,复古式的红色旗袍,长发高高盘起,用一个簪子牢牢固定住,许念白举起手想为她取下簪子,凌薇夜微微偏头,看了看尴尬的许念白,觉得小许不妥,便不再动,任由许念白耐心细致地为她取下簪子,长发垂披直下,只是化妆师用了太多胶水固定,头发并不柔顺,穿流在手里有一种粘胶感。
他的气息慢慢地靠近,温柔地像一缕令人酥痒的春风,划过她的颈项,拂荡起心里的那片涟漪。
凌薇夜警觉地偏过身,匆匆说道:“我去洗澡。”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便已经转身进了卫浴间,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拿,卫浴间除了浴衣也别无其他,正在犹豫踌躇之际,许念白轻叩了几下门,将门移开了三分之一,只是用手递进了她的一套睡衣。
凌薇夜接过睡衣,又在无奈之下不得不叫住许念白,嗫嚅道:“你进来一下,好吗?”
许念白听到声音,将门完全移开,看了看灯光下映红脸的凌薇夜,凌薇夜立即背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帮我把后面的拉链解一下。”刚才她努力了很久,可是这拉链在后面,任她如何左右反手都做不到。
许念白似暗笑了一下,伸手顺利地拉开她长至腰身的拉链,裸露出她光洁的背身,只不过是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一碰,凌薇夜似惊吓了一下,微微一惊酥,在狭小的卫浴间,打开的热水哗哗地流淌,袅袅雾气迷蒙了彼此的眼睛,有一种带着欲望的情感叫作意乱情迷,这是所有男人面对心爱女孩都会有的反应,他承认这样的情欲不是第一次,可是每一次他都很好地将自己控制,一直以来他呵护着她,在如今这个男欢女爱泛滥的年代,他却固执而传统地守着那一份纯真,只因为他坚定像薇夜这样的女孩,需要的是更多的保护和爱怜,更因为在他骨子里他是个地地道道的传统男人,他更希望他的婚姻是最古老完美的传说。
凌薇夜的紧张更让许念白坚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她和现在的很多女孩子都不一样,他相信她也和他一样传统,保守:“那我先出去。”许念白收回了手说道。
浴室的门缓缓移上,凌薇夜将自己的身体泡浴在热气迷蒙的水雾中,她和许念白温水般的感情不过短短一年,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动作无非是他在送她回家的楼口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或者走在风口时,为了不让她着凉,他会用自己的身体抱住她,温暖她,他总是带给她温暖,却从来没有过燃烧的激情,总是温温的,暖暖的,那么舒心,那么平静,连偶尔生起的涟漪也只是微风下的波荡。
所以她嫁给了他,无可挑剔的他。
凌薇夜洗完澡出来看到许念白已经换下了正装,只身一件薄衫,对微微偏头的凌薇夜说道:“我先去洗澡。”原本是句简单的话,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暧昧溢生。
许是热气的缘故,凌薇夜微微红了脸,倒让许念白的心里欣喜若狂,激情澎湃。
然后不同于许念白的理解,凌薇夜的红脸不是因为小女儿时的娇羞,二十九岁的女人,应该经历的早都已经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只能经历一次,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那些美好的,那些痛苦的,统统给了那个人。
凌薇夜梦连游思间,许念白套着简单的睡衣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几颗水珠滴在浴衣上,一步步走近凌薇夜的身边,大红喜床就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