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苏欧凡只得任由林梵语差谴出去,回头看了看曾路汐,说道:“晚上我送你回去,我们……”话还未说完,苏欧凡已经被林梵语拉出了厅堂。
因为苏欧凡来得晚,车子停在路口,很快便开了出去,林梵语看了看怏怏的苏欧凡,轻笑了一声,说道:“送她回去有什么用?曾路汐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就算你问她一百遍,她给你的答案也不会是真正的原因。”
苏欧凡侧目看了看林梵语,不明白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是真正的原因?”
林梵语看着苏欧凡的紧张,哂笑道:“看你信守承诺,实现我的欧洲十日游,我就告诉你吧!”
苏欧凡嗅闻到这里面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紧张地追问道:“你说,什么原因?”不管什么原因,他都希望那里面的原因不是只因为有个何以成。
林梵语看了看苏欧凡,反问道:“其实你真的那么相信你的母亲吗?”
“什么意思?我母亲她一向尊重我的选择。”苏欧凡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从他带曾路汐回家见父母,母亲就从来没有表现过冷落或反对,他也一度探问母亲的意思,也无发现任何反态。
林梵语看一眼错讶疑问的苏欧凡,在心里轻笑了一声,多好的母亲,多聪慧的母亲,总是给儿子绝对的宽容和尊重,无不讽刺意味地说道:“你的母亲确实很尊重你,可她不一定也会同样去尊重,宽容外人,即使那个人是她儿子喜欢的人。”
苏欧凡在惊讶下没有意识地闯了红灯,林梵语大叫道:“好了,扣了分,罚三百,苏欧凡你还有几分可以扣呀?”
苏欧凡没有在意这个,只是继续紧张地追问道:“是不是我母亲和路汐说过什么?”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他们的和谐和甜蜜,却在来不及回味的第二日清晨,醒来却是空落的床畔,只看到自己的母亲,而曾路汐也在那天后突然来了个360度大转变,之前他一直纠结于何以成,却从来没有想过问题的所在可能在于自己的母亲,苏欧凡顿感茅塞顿开,心里也是豁然开朗,愉悦得竟有些飘然然的。
林梵语指着前面的路口喊道:“左拐。”
苏欧凡急打转向灯,车在拐向叉口时,看到偌大的影楼,苏欧凡放慢车速,侧道上停泊好车子,关掉引擎熄火,又转头重复问急着下车的林梵语:“我妈和路汐到底说过什么?”
林梵语保持着下车的动作,又被苏欧凡强制拉扯着,回头只得坐正身体,认真地反问道:“欧凡,问你一句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苏欧凡很少见林梵语如此认真,疑问道:“什么问题?”
“其实你真的不在意吗?关于曾路汐所有的过去。”林梵语咄咄逼人的目光看着有些惊讶的苏欧凡,林梵语相信苏欧凡一定知道她问得,指的是什么就?
而确确实实,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个何以成无时无刻不横亘在他们中间。
林梵语看着苏欧凡的犹疑,继续说道:“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坚持曾路汐是因为真爱还是不甘心,或者只是因为习惯成自然的一种情感以来,可是你们结婚,我还是很惊讶,我一直以为你们无论发展到那一步,也不会真的将婚姻进行到底,你们之间毕竟都太了解,我相信如果可以选择,很多男人都希望女人是一张白纸,任由他涂鸦,描绘,可是事以愿违,年轻的时候我们也许不懂爱情,却早已把爱情挥霍了,那些过去不是你想抹掉就能抹得掉的。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有太多过去,选择不了女人的过去,可以选择不知道,找一个前半辈子完全陌生的女子来结婚,因为陌生,因为不了解,她的过去任由你想象,甚至你也可以当作她是一张白纸,重新开始爱情,就好像现在的凌薇夜她在许念白面前可以完全放下过去,心无旁贷地去爱,同样许念白也一样,不带着一点过去去爱凌薇夜。因为许念白不了解她的过去,可你和曾路汐呢?不管是你还是路汐,都背着过去的历史,来谈今天的感情,混乱在昨天,今天,明天中,甚至有时候连人物都搞不清楚,遇到问题就只是一味地逃避,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其实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脆弱,如果你想继续,如果你还想珍惜,就不要一味地坐以待毙,守株待兔。
“
林梵语一口气说完,愣愣的苏欧凡还没来得及消化,继而问道:“你知道路汐她是怎么想的吗?”这是他没有把握的问题,也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林梵语挣开苏欧凡的继续纠缠,不耐烦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再说了,曾路汐是你老婆,是睡在你身边的枕边人,你想了解她的想法,何必绕着弯问我这个不相干的第三者,与其猜来猜去为什么不如直接去问她。”
林梵语翻找包里的小单子,下车前对苏欧凡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拿来就回。”
林梵语的冲刺速度一向惊人,上了车后对还有些呆呆的苏欧凡吼道:“你这腐朽脑袋先别想了,快开车回去,注意认真开车,别再闯红灯了,我怕你这年度的积分开这一趟就全扣完了。”
苏欧凡自嘲的笑了笑,“还不至于,我今年还没有扣过分,这次绝对是失误。”
“这么了不起,行呀,那我下次拿你本本去扣分。”林梵语笑得十分阴险。
苏欧凡刚想开口再说什么,便被林梵语打断:“行了,苏欧凡你就别再问我了,为了报答你的欧洲十日游,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仁至义尽了,我又真不是你们的爱情顾问。”
苏欧凡苦笑道:“我这不是还没问吗?你会读心术呀?”
“读心术我就不会,不过是你的脸上都写满了曾路汐。”
苏欧凡摸了一把脸,自嘲地笑笑:“有吗?”
林梵语得意道:“反正我看到了。”
第105章生活的样子
车子重新开到凌薇夜的家,礼炮声已惊天动地响起,曾路汐远远便看到苏欧凡的车子,忙迎了过去,拉过刚下车的林梵语,先是接过她手上的礼服,仔细检查确定是凌薇夜一会儿要穿的礼服,又对林梵语抱怨道:“去这么久,磨蹭什么呢?不知道许念白家离得远,今天行程安排得紧。”
苏欧凡也已经下车,拉过碎碎叨叨的曾路汐,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路汐,我有话跟你说。”
曾路汐疑惑地看了看刚才和现在神情判若两人的苏欧凡,又看了看顾左右而言他的林梵语,一下心里有几分了然,而另一边是催着要礼服的伴娘团,怎么看现在也不是谈他们俩事的时候,对苏欧凡推搪道:“行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我先过去了。”
说着已经提着礼服往新娘房走去,林梵语拍了拍苏欧凡的肩头,也紧跟而上。
曾路汐急匆匆跑到新娘房,一目了然的空间,却找不到凌薇夜。
林梵语站在曾路汐的身后惊叹道:“你说薇夜不会上演一出现实版的逃婚新娘吧?”
曾路汐回头瞪一眼口无遮拦的林梵语,啐骂道:“大好日子的,能不能收起你的乌鸦嘴呀!”心里却更多了几分隐忧。
曾路汐知道即使最近一段日子凌薇夜绝口不提俞逸风,可是就是因为不提,就是因为每一次的刻意回避,才正是说明了她依然的在意。
拿出手机拨打凌薇夜的电话,电话却一直在占线中,礼炮声愈加惊心动魄地响彻,大门口是几多亲朋好友拦轿门闹嚣新郎团的哄闹场面,过了这一关,新郎就该上来接新娘,可这会儿新娘却躲起了猫猫,曾路汐一时想不起这是哪部电视剧的闹剧?
分割线
已经是春未夏初时分,徐徐清风已经带着初夏的暖热,凌薇夜一身拖沓的礼服,右耳充斥着喧闹的礼炮声,亲朋好友的祝福声,捂住右耳,左耳听到的只是那一声破碎的叫唤声,只一句哑了声的
“薇薇”,便已让她泪流满面,那说好的最后一次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同样的轻声低唤,却做不到自己已经想好的决绝。
“薇薇,不要结婚,不要嫁给别人,回来,好不好?”俞逸风低哑撕碎的声音淹没在礼炮声,在喧哗中,在悠荡的暖风里,在凌薇夜的心里……
不要结婚?
不要嫁给别人?回来?早应该掐断的电话,早应该放下的情恨,却在这一刻还在为他掉眼泪。
凌薇夜吸了吸鼻,她不是小孩子,谁也不是小孩子,爱情和婚姻更不是儿戏,就当这个电话是最后的任性,是最后的告别,抹去脸上的泪痕,镇定道:“够了,逸风,我们说再见吧!”
知道凌薇夜要挂电话,俞逸风慌乱地紧张道:“不要,薇薇,求你不要挂电话。你不是说过吗,你最喜欢和我一起坐在阳台上,沐浴着阳光过着最简单最平凡的生活,薇薇,我答应你,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知道你给过我很多次机会,是我没有珍惜,我混蛋,求你,这是最后一次,不要结婚,不要…”沙哑的声音透着低低的抽泣声,凌薇夜仿佛能看到俞逸风拿着酒瓶蜷缩在角落里受伤抽泣的样子,曾经的俞逸风也有过这么一次,那是曾路汐第一次看到俞逸风带着别的女人,在他们相爱的温床里上演人间最丑陋的人肉纠缠,所有的甜蜜,所有的爱情,所有的浪漫,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凌薇夜的心里崩溃了,那时的凌薇夜从来没尝试过这样的天崩地裂,疯了一般的凌薇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厨房,拿起的水果刀颤动着手,疯了一样地挥舞着,原本还在俞逸风身下嘤吟嬉笑的女人吓得滚着床单逃出了这个可怕的地方,俞逸风也被吓坏了,几乎跪求下来,可是他没想到凌薇夜将水果刀对向了自己,就好像他曾经对她以血示爱的方式,而现在她用自己的血来抗议他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