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姓陈的几乎是躲着谭刃走的,估计是被谭龟毛揍得太惨,我在一边看的无趣,便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人在精神放松的状态,大脑思维的速度也放慢了,但想事情反而更清晰了些,看着姓陈的被谭刃打的鼻青脸肿,本来很正常的画面却让我感到不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从内心涌出。但要具体说,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就在这时,姓陈的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做着口型说道:“小谭吃醋了.......”
他话还没说完,谭刃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他一句话也没说,撸起袖子对着姓陈的又是一顿狠狠的揍,我心想你这是何苦呢?估计是谭龟毛这次被气狠了,只见姓陈的根本占不到一点上风,而另一边姓陈的手下们看到这副场景,不但没有去给他们家老大帮忙,反倒是在一旁高声的喝彩。
看到这副场景我顿时感觉姓陈的这丫有点太悲催了,连手下都管不好,但就在这时我也注意到底哪里不对了,如果说周玄业的出现是必然的话,那么谭刃对姓陈的的态度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撇去姓陈的对谭刃的称呼不说,单单是刚一见面时的热情和现在的谭刃的表现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就算谭刃的性格再变,但他和周玄业的师兄弟感情也是铁铮铮的,如今对着非敌非友的陈家人,这谭龟毛的变化也太大了吧,如果非要说的话,总觉得谭刃看姓陈的的眼神就像是看他儿子一样。
虽然现在不知道谭刃在想什么,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跟在陈家人的屁股后面走了,尽管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不爽,但现在的我和谭刃已经不是那个能孤身事外的人,唯一能做的可能就只剩配合陈家吧。
此时天已经朦朦黑了,姓陈的正在分装备,如今我们的枪支弹药已严重不足,必须节约使用,谭龟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去放水去了,白天休息了一整天,身体上的伤基本上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晚上也没有觉得很困。
姓陈的给了我和谭刃一人一份装备,我以为里面会有什么枪支弹药,没想到打开后里面全是吃的,可能是怕我们两个跑路吧,分完装备后,姓陈的安排了两组人守夜,他和那两头彪形大汉守前半夜,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和另外两个姓陈的手下守后半夜,把我和谭刃都排除在外,意思是我和谭刃受伤比较严重,让我们两个继续休息。
因为白天休息了一天,到了晚上也没那么困,但一想到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就强迫着自己赶紧睡,就这样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黑影在眼前闪来闪去,我几乎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之后,果然看到有一个黑影在帐篷外晃动。
因为我们这次来的地方离深圳不是很远,所以姓陈的就带了很多生活用品,像这种小帐篷我们是一人一顶,而现在有一个黑影正在我的帐篷外面,如果是以前,我可能特别害怕,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站在别人背后受人保护的苏天顾了,管他是谁,先出去看看。
我一边向帐篷口附近移动一边摸向我腰间的匕首,经过这么多次教训,匕首这种东西我几乎是随身携带着的,就在我准备冲出去时,外面有人惊呼一声,紧接着不知道是谁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而我帐篷前的人影则在这一瞬间也消失了踪影。
我也没再犹豫,迅速背起装备追了出去,外面有几盏风灯在营地周围,但此刻像是聚集了很多雾气,尽管有光源照射,但可见度非常低,一出去就像是掉入了水中,除了能够呼吸外,周围刺骨的冰冷。
我记得当时我和谭刃的帐篷挨得很近,而姓陈的那一伙则离我们比较远,我试着摸索到谭刃的帐篷,但打开后里面并没有人。
就在这时,我听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尽管看不到,但我可以确信他就在我前面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那几个人一直在说话,像是在商量什么,而这时我听出来其中一个人是那个戴眼镜的年青人,不知道谭刃有没有在里面。
“老板,你在吗?”我试探性的对着前方喊道。
没有人回答我。
“老板”
还是没有人回我,此刻我也慌了,前面的说话声一直没有停止,而他们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似的,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人向我这边走过来。
究竟怎么回事?
我握紧手中的匕首,轻轻的向前面说话的地方走去,但走着走着,我也发现了不对劲,随着我的靠近,那些声音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到最后竟然完全听不到了。
我逐渐慌了神,难道是跑错方向了?
就在我准备向回走的时候,那些声音突然又出现了,而这次就在我的旁边。
我脑海里嗡鸣一声,抓起匕首扭头就往回跑。
因为刚才我的周围根本没有人,尽管因为雾气的原因导致可见度很低,但是对于刚才的声音,就像是一群人站在你的面前在说话,如果真的是他们,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我?
大概跑了十多分钟,确认那些声音已经离我很远了之后,才停下来,此时周围一片漆黑,而我的身上除了一个装满食物的装备包之外,只剩下一把匕首和一件上衣短裤。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他们的时候,突然,前面的灌木丛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我心里一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灌木丛,但无奈光线太暗,无论我再怎么努力细看,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在这时,在灌木丛的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我大喝一声,
“是谁?”
那个影子没有回答我,反而直接朝我这个方向扑过来,我向后退了几步,准备确认一下影子的身份再做打算,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腐臭气息钻入我的鼻孔。
是那些变异的尸体。
我惊了一下,姓陈的曾经说过对付这些东西主要靠切断他们后颈的脊椎,它不像粽子那样割断喉咙,虽然我也不知道死尸到底是怎么控制它们的躯体行动的,但目前所掌握的方法只有这一种。
我定了定神,准备在它靠近的时候绕到后面给他致命一击,但谁知那尸体丛灌木从里钻出来之后,竟猛冲过来,幸好当时在三子观练得轻功没有白费,我向左侧了个身,暂时躲过它的攻击,那具尸体扑了个空,又迅速扭过头来准备再次攻击,我趁它转身的这个空挡,毫不犹豫的拿起匕首向它的后颈划去。
可能是我用力比较猛,刀竟然卡在了尸体的骨架中间,而那具尸体倒下的同时也把我拉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前方的草丛里突然又多出三,四具尸体,并且其中的一具离我已经不到两米的距离,我大惊,翻身就准备拿起匕首,但无奈被卡的太死,我这一拉竟然把那具死尸也带了起来,刀没拿出来不算,尸体身上散发的阵阵臭味熏得我阵阵头晕。
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顺势拿起那具死透了的尸体朝我最近的那具尸体扔去,而那具尸体也被我砸的趴在了地上。
但匕首也跟着扔了出去,我骂了句娘,眼看着那几具尸体又要扑上前来,万般无奈,我只好扭头就跑。
借着森林里树木地形的优势,暂且将那些尸体甩开了一段距离,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看着那些尸体又要追上来时,我身体一跃,顺势爬到了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