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怪父亲,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可事实胜于雄辩,女儿相信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么一天。”
凤娆烟如是说着,面上神色坦荡的不行,就连凤鸿昌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手里握着一杯茶迟迟未动,端详着眼前的凤娆烟出神。
凤鸿昌的打量,凤娆烟尽收眼底,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等着凤鸿昌的问话,给他新添了一杯茶,两个人相对无言。
“老夫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你解围,那么多人围在东宫闹事,韩系这两天又忙着找你姐姐…我只好亲自过来一趟。”
凤鸿昌还是先开口了,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提及凤清瑶时,他神色凄哀了几分,若真的能找到,也不至于找了五天都没有音讯。
他这么说了,凤娆烟也没有拆台,只是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凤娆烟神色大变,“有件事一想禀告父亲,但一直没有时间。正巧父亲今日来了,女儿有事要告诉你。”
神色比刚才凝重了许多,凤娆烟沉声道:“女儿前几日发现孤影手臂上受了伤,看样子还是挺严重的。原本也没太在意,结果后来回想起来,他似乎是姐姐失踪那天受的伤。”
凤娆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将孤影给卖了。
听她说了这话,凤鸿昌也一脸震惊,差点儿将手里的茶杯摔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娆烟,问道:“孤影不是你的手下吗?他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父亲这样说,女儿可就伤心了。”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凤娆烟抹了抹眼底的泪,埋怨的看了凤鸿昌一眼,又接着说道:“他虽然是我的手下,却是有二心的。那是他没有在我身旁护着,而是找了个借口出了东宫,以前女儿没想明白,但现在回想起来很是蹊跷。”
“父亲难道没看见吗?外面那些百姓一口咬定人是我杀的。可丞相府里面的事,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一定是有人将这泄露出去,想要将矛头指到我身上。而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事情的,除了孤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凤娆烟循序渐进的引导着凤鸿昌,想要将矛头指到孤影身上去。
显然,看着凤鸿昌一脸知乎所以的模样,凤娆烟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你说的有道理,能知道这些事的,一定是丞相府里的人!”一拍桌子,凤鸿昌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一定是孤影做的,将罪名嫁祸给凤娆烟,真是好计策。
“可是?”凤鸿昌眉头一皱,又想起了一件事来,抬头朝凤娆烟看去,不解的问道:“孤影为什么要杀清瑶呢,他们无冤无仇啊?”
这个问题,倒是将凤娆烟问懵了,是啊,孤影要杀凤清瑶是为了谁,自然是为了她啊,可是她又不能这么说,一时间,凤娆烟急得不行。
“罢了,反正如今他嫌疑最大,等将他捉住了,再严刑逼供吧。”凤鸿昌这么说着,如今抓到他才是主要目的,旁的事都不重要。
长松了一口气,凤娆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朝凤鸿昌点了点头,“我有办法助父亲抓住孤影。”
听了她的话,凤鸿昌眸色一亮,连忙凑了过去,“什么办法?”
“无论怎么说,孤影现在也是我的手下,我晚上约他出来,父亲派人在一旁侯着,等时机成熟,便将他捉走。”
凤娆烟这么说着,眼里冒着精光,又扯了扯凤鸿昌的衣袖,神色有些委屈的说道:“只是我这么做了,孤影一定会记恨我的,若是到时候说是女儿指使他做的…”
“放心,你是我的女儿,你什么秉性,我清楚的很,更何况抓住孤影,你也是大功一件,又怎么会被污蔑呢!”
凤鸿昌一把拍在她肩膀上,一脸坚定的对她说着,听他说了这话,凤娆烟彻底放心了,她就在等着凤鸿昌这么说,这么一来,自己便洗清嫌疑了。
既然封天辰放弃了她,她便不得不为自己寻一个出路了,跟着孤影,能有什么好处呢,在这个世道,仅凭那一星半点儿的喜欢,能活多久呢?
封天辰当初多么喜欢她,可后来呢,还不是轻易的将她拱手让人了。
送走凤鸿昌后,凤娆烟眸色一冷,招来身后的桃红,桃红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她的心腹,自然知晓孤影的存在。
“传信给孤影,就说本宫想开了,今晚酉时三刻,在春风一度等我。”春风一度,是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栈,也是孤影等一些暗卫常去的客栈,凤娆烟此举,便是想端了他的老巢。
领了命令,桃红点头就下去了,只剩下凤娆烟一个人,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额头出神,这么丑陋的容颜,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多看一眼,又何必强求旁人呢?
石桥镇,地牢里,凤清瑶将萧若云扶进了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拿手擦着他额头浸出来的细汗。
萧若云躺在她腿上,一直打着哆嗦,紧闭的眸子似是很痛苦,眉头紧锁,整个人都在发抖,薄唇渐渐成了绛紫色,俨然是中毒了。
见他这幅模样,凤清瑶彻底慌了神,一把揪住开门的狱卒,怒气冲天道:“快找个大夫来。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分钱你们都得不到。”
看门的狱卒自然知晓他们两个的重要性,听了这话,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期间栽了两个跟头也不在意。
躺在她腿上的萧若云脸色铁青,身体的温度渐渐散去,就像是一具尸体,若不是鼻子还有些微弱的呼吸,凤清瑶当真以为他不行了,“萧伯伯,你可别吓唬我啊。”
还没说几句话,外面就来了一个狱卒,狱卒身后跟着个孩子。
凤清瑶仔细一看,眸色亮了亮,来人正是阿筹。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筹看见凤清瑶,也是一脸震惊。
方才有捕快去城隍庙抓他,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一路上忐忐忑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