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人了!
朱三慈懵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完全没有准备。
但……
杀人是真的。
捡起掉下的手机,朱三慈呆愣的拨了个电话:“有空吗?”
“怎么了?还在忙,刚查完房!”
“哦!”
挂机,朱三慈什么也不想了,走到哪里算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倩影挡在身前。
左,倩影也左,
右,倩影也右,
朱三慈恼火,一抬头,顿时哑炮。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上班吗,不会耽误工作吧。”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
张如云瞥了眼:“说吧,什么破事,能让你一个咸鱼成为这个鬼样子,是辜负了谁?还是被谁辜负了。”
辜负你算不算!
朱三慈被一打岔,心里的闷气有些缓解。
“走,爬山去,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如果有,爬两次山!”
张如云大手一挥,瞬间将这一天的安排定下来了。
好嘛;
朱三慈有些古怪,算是心灵相通吗,
自己原本的安排就是武夷山余脉,没成想,她竟然也是这个想法。
武夷山山脉,高五百多米,不高,
蜿蜒曲折的山道,高低起伏的陡坡,绵延直通山腰、山顶;
途中,树木排列两边,山体修整的没有菱角,让人很安全的通过。
呼吸间,浑然没有城市里的废气、残气的污秽、呛人。
一通爬到山顶,朱三慈愣是没喘几口气。
肺活量的提升,体能锻炼的坚持,
并非没有丝毫作用,就跟书到用时方恨少,唯有需要用到的时候,方才知道体力强大的好处。
啪啪……
突然拍了拍朱三慈的胸膛,张如云暧[防和谐]昧的看了眼朱三慈:“体力锻炼的不错,是下了功夫的人,以后那谁就性[防和谐]福喽!”
???
朱三慈满脸黑人问号。
谁,谁给你这么肥的胆儿来挑衅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是阳刚正气的他–朱三慈!
呵呵;
“不错,还挺起胸膛了,很好!”
说着,张如云芊芊手指挑起朱三慈的下巴:“来,笑一个,兴许姐姐高兴了赏一个福利!”
“别闹!”
拍掉作怪的手,朱三慈走到一边,深呼吸起来。
空气涓涓流淌,
心肺间,自有清爽直透天灵,感觉什么烦恼都消散了。
啊啊……
忍不住,朱三慈仰天长啸,清朗的声音在超强肺活量下,声声啸声回荡在天地间。
其他人看过来,倒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从城市来的,压力谁也不会比谁少多少,
压抑多了,能宣泄出来,那种痛快谁试过谁知道。
还别说,被朱三慈一带动,原本还有些矜持的男人也忍不住,纷纷长啸起来。
“好气魄!”
张如云赞赏看了眼男人,同样呼吸着山间空气:“对嘛,现在才像个男人,天天隐忍的跟个老头一样,咸鱼真那么有味道吗?”
你不懂!
朱三慈翻了翻白眼,不多解释。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胸……咳咳,不说,不说。
平凡是真,平凡是福,
太浪,被人推上风头浪潮有什么好处?
得到名声,得到资源,得到美女……
可他在乎这个吗?
名声,混混日子就好,太有名气,混成网红不是他所思所想。
资源,身负强力处方的他,走的不同寻常路,和别人不一样。
美女,
眼前已经有了,何必求其他?!
下了山,两人找了个小馆子,朱三慈请客,一男一女就有滋有味的吃喝起来。
吃喝玩,一天眼看就要近了。
饭后散步,是一个乐趣。
朱三慈、张如云两人,找了条灯火通明的道路,走了起来。
“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走着走着,张如云突然问道:“你不应该是那么脆弱的人,会打电话过来寻找安慰,肯定是发生了不可想象的事,你担心,你迷茫了!”
聪明的女人;
朱三慈赞叹,想了想,笑道:“没事了,我通透了!”
张如云止步,认真看着朱三慈:“不,你没有走出来,你的心劫并没有消散,让我想想,你是不是……坑蒙拐骗,甚至,杀人了?”
“你!”朱三慈错愕。
“看来是猜对了。”
张如云左右绕着朱三慈走了三圈,啧啧称奇,好像第一次认识:“找个地方,详聊,我也很好奇窝囊了这么久的你竟然会干出这样的大事!”
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怎么看起来跃跃欲试,没点害怕?
正常听到坑蒙拐骗,杀人,不是应该害怕吗,
现在是吗情况?!
一个角落;
朱三慈缓缓将事情说开了,张如云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待听完才一会,气氛才活动开了。
“咸鱼,你不要慌!”
张如云定性一样:“相信你不会傻到连世界变化都没有察觉吧,就比如说上次我跟你说的用疫情来定性医疗事情,你认为上头没有人参与?”
不等朱三慈回答,继续说:“医患矛盾这些年被炒得沸沸扬扬,十条人命,上头没人压下来,还不得翻天呀。”
“我懂,但这好像与你对杀人放火这些事情不陌生没什么太大关系吧。”朱三慈道。
起;
张如云想了想,没有隐瞒眼前的男人,伸出芊芊玉指,在朱三慈目瞪口呆,一团云朦朦的气团凭空出现,然后就跟棉花糖一样,在女孩手中揉捏变形。
豁……
朱三慈跳起,这,这,这的说了半天,胡言乱语的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异能!”
终于两个字吐出。
点了点头,张如云道:“对,就是异能,为了能熟练掌握,看过的生死太多了。”
看过的生死太多??
恍然,朱三慈领悟,一个变动的世界,必然要有先锋,而先锋,就是趟着尸体上前的,想来,她也是这样的吧。
也难怪听到自己说杀人,她竟然没有丝毫波动。
而且,归根结底,先前还是她一猜就准,没得解释,除非她也有类似的经验,才能将自己看的这般通透。
“不过,咸鱼,你要明白,我国法律是不容侵犯的,你没有杀人执照,如果真有必死不可的人,你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与破绽,否则,铁律下来,你,难逃一死!”
张如云告诫:“大变,也是大灾,摸着石头过河,对任何搅局者,上头那可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杀人执照?政府还成立了这个部门?”
“武官署,其内武官就能有这个权力!”
“也是武官署在人民医院十条人命的事件中出手了?”
“……举一反三,咸鱼,可以呀!”
“哈哈!”
心劫,散了。
他,不是异类,人就是这么神奇,一旦有了同伴,很多事情就不是事儿。
就跟做坏事一样,有个同伴,无形中会有种安慰,自然而然就不会纠结做没做错,而是想着怎么生存保命。
心,踏上另外一条线,原来的劫,自然散了。
并且他意外杀人,也不是滥杀,而是杀自己认为该杀的,
那是符合新世界变化,他固然有错,却未必有罪!
一个祸乱医疗的贼人,一个将憨厚良人带入坑的贱人,死不足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