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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满意？
这几个字，叫沈檀兮心头咯噔了下。
随即，她又听皇帝徐徐开了口......
等沈檀兮从偏殿内出来时，正好遇上进宫来面圣的景懿。
景懿瞧见了她，似是没有很意外，仿佛早就知道她来这里。
两人擦肩而过时，沈檀兮规矩地向他见了一礼。
“没什么事吧？”景懿低声问。
他的眸底，隐约划过担心的意味。
沈檀兮扯了扯唇角，摇头：“无事，我还要过去舒太妃那边，且先告辞了。”
景懿点点头，放她去了，自己则是转身进了殿内。
另一边，沈檀兮一路到了舒太妃宫里。
寿安宫里，九公主去上课还未回来，舒太妃拉了沈檀兮在说话。
舒太妃询问起，皇帝召见沈檀兮的事，沈檀兮十分诧异：“太妃，您知道？”
舒太妃闻言，笑了笑，有些高深莫测。
“自然知道，这宫里没多少事是能够掩人耳目的，更别说，皇帝召见你，是哀家替你在皇帝面前美言的。”
嗯？？
沈檀兮有些惊了。
她没想到，舒太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想到，舒太妃会在皇帝面前替她说话。
这是为的什么？
沈檀兮并不知。
看她的脸色，舒太妃就知道她想的什么，于是忍不住笑：“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是个聪明孩子，哀家知道，哀家也觉得，你配景懿，十分地合适。”
“可是，太妃，为什么是我？”沈檀兮微微蹙眉，她还是没想明白，舒太妃这么帮她，有什么好处？
听这话，舒太妃略微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定之后，才开口：“因为，哀家不想让皇后和太子得到这片天地，哀家看得出来，景懿远比太子好太多，哀家也能看得出来，你与景懿都是聪明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将来皇后和太子或许都分不到一点好，沈檀兮，哀家如此帮你，对你期望如此大，你可别叫哀家失望啊。”
“太妃...您太看得起兮儿了。”沈檀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起了身，半跪在地上。
她心里清楚，任谁这么帮着谁，都是有目的的，她不知道舒太妃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皇后和太子得到这片天地吗？
可是那又为什么？
舒太妃睨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人，清楚沈檀兮心中顾忌，于是又道：“哀家知道你心中疑虑。”
沈檀兮闻言，抬头看向舒太妃。
舒太妃似乎是想到了遥远的事，面容略微有些忧愁与哀伤。
沈檀兮听着她徐徐开了口。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当年萧国公府两位小姐，二小姐萧文璐是当今皇后，大小姐萧文梦是已故的庆阳候夫人，哀家与已故太后原都是比较中意萧文梦的，可没想到世事无常，后来进宫封后的是萧文璐，本来这都没什么，皇帝喜欢，后宫和平就好。”
“没想到，皇帝并不喜欢萧文璐，且萧文璐进宫这么多年，后宫表面是相安无事，但其实背地里，萧文璐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皇帝那些妃子，哦，你的姨母惠妃1，以及后宫妃子的龙胎，就连已故太后的薨逝，都有萧文璐的一份力。”
说到这里，沈檀兮已是瞪大了眼。
她没想到舒太妃会告诉她这些，更没想到，皇后竟是这样的人，同时没有想到，原来，皇帝不爱皇后。
难怪，之前看两人之间，仅仅只有相敬如宾。
舒太妃哀戚地笑了笑，长长叹了口气：“哀家知道，皇后之所以这样，是在为她自己，和太子的未来铺路，哀家不能让她们得逞，哀家为什么和你说这些话，为什么愿意帮你和景懿，也算是为了哀家自己，为了涵儿。”
“沈檀兮，你如今，该是明白了吧？”
是啊，也只有在威胁到自己时，才有这样帮助沈檀兮的理由。
被点了名的沈檀兮此时此刻，一脸深重，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还跪着，舒太妃示意福宁扶她起来。
沈檀兮全程有些不在状态，她是被舒太妃那些话带进去了。
一下子知道太多，难免如此。
舒太妃看她的脸色，也理解。
一直到九公主回来之前，沈檀兮的状态才好转过来，和舒太妃的谈话，也因为九公主的回来而终止。
许是因为舒太妃的那些话，沈檀兮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在寿安宫陪了九公主一个多时辰，便就打道回府。
出宫时，她看到景懿的马车还停在御花园入口处。
这么久了，景懿还没走？
沈檀兮的心头不知为何，有点堵得慌。
面圣的时候，皇帝明确表示了对她的不满意，她也因为皇帝的逼问，索性和皇帝互相“坦诚”地说了些话。
毕竟，磨磨唧唧什么时候是个头，总也得搏一搏不是么？
皇帝信不信她不知道，反正最后也是没有明确表示什么。
这让沈檀兮悬着一颗心。
按道理来说，景懿知道她被皇帝宣召，是一定会来找她的。
可是沈檀兮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景懿来。
到了第二夜，才等来了景懿。
沈檀兮紧张问道：“世子，陛下...没有为难你吧？”
景懿薄唇微勾，淡然摇头：“没有。”
沈檀兮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景懿并没有询问她关于皇帝召见的事，这又让她觉得狐疑。
岂料她一问，景懿便道：“我大约知道什么事。”
他知道？
沈檀兮诧异，想说你怎么知道？
景懿却比她快一步开了口：“你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便好。”
他说得这样轻松，沈檀兮也明白，并非如此轻松。
似乎是因为有事，景懿也没有在沈檀兮这里呆多久，只宽慰了她好些话，便就走了。
沈檀兮看他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深深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有些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底。
边境的战事，比沈檀兮记忆中的来得更快一些。
边防快报递进京时，包括皇帝在内的许多人都惊到了，毕竟这事，太过突如其来。
镇守边境的大将军韩韫在快报中请求皇帝派兵支援，可当朝武官有限，以太子一党为首的官员，许多人推荐皇帝派景懿带兵支援边境。
可皇帝却不肯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