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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乌，我秋山氏与你落月氏关系正好，你实在不该因为他人而暗算老身。”朱婆摇头，那些巨大的鬼魅身影纷纷低泣。
陈夭汗毛倒竖，因为好些鬼魅诡异的看着他，不时伸出巨大的舌头舔嘴唇。
“你这是什么道？”月落乌道。
“还算不得道，只是以元神暂时演化，待将来完善，可变作噩梦元神。”朱婆抬头，眼神中有期待、有无奈，又似有无尽的心酸。
“元神演化……”陈夭心中一动，果然发现朱婆的肉体只有少量元神主导，显然是核心元神。
“走出自己的路谈何容易，前辈毁弃诸多路，却只走这一条，显然有惊人之处。”禅柔柔叹道。
朱婆淡淡的瞥了一眼，语气奇怪道：“老身也知你打算，是想要等待老身毒发吧。”
“既然前辈提出来，可否有勇气等一等。”禅柔柔道。
“若在以前，老身会立即动手。”朱婆摇头，身体猛地一震，那破裂的主能炉融化开来，化作一团蠕动的光液。
主能炉变化，其他能炉也相继变动，纷纷化作亮光融入主能炉。
朱婆身上强烈的化境天威减弱了一大截，竟有种风淡云轻的感觉，她胸口的破洞居然迅速缩小了三成。
陈夭三人都是心中一凛，朱婆距离悟境更近了。
“就在你们偷袭后，老身有了感悟，这些鬼魅的演化，还是你们推了一步，要不是经历方才那段混乱，老身哪来的灵感，有了它们，老身也有信心尝试。”朱婆胸口的破洞中光芒震荡，仿佛她只是皮这一张血粼粼人皮的光影。
陈夭浑身一震，月落乌和禅柔柔也是面色不好，好不容易偷袭了一次，却让对方进了一步，这对任何人来说都难以接受。
“很不错的毒素，可以抑制老身的修复，但速度有些慢了。”朱婆叹息，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并未急于出手。
禅柔柔笑道：“前辈，可曾感觉些许喜悦？”
朱婆道：“老身的路迈了一大步，自该如此。”
禅柔柔又道：“可曾想象到美好的未来？”
“老身蜕化罗刹真君，屹立神道绝巅……”朱婆微微仰头，像是陷入某种幻觉之中，不住地低语，说着一些未曾出现的现象和事物。
不但是她，围成这方小世界的魅影都迷糊了，一个个发出迷乱的吼叫，有些竟然化作艳丽的光芒缩入朱婆体内。
很快，这方小世界不稳了，充斥着迷茫和幻象，有溃散的征兆，一些地方的色彩已经黯淡，隐隐可以看到外面的苍穹。
“成了，这老妖婆被身体毒素吸引，又因为境界提升，竟没有注意到精神毒素，只待那些地方散出漏洞，我们就能离开。”禅柔柔松了口气。
陈夭心下一轻，这才发觉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方才时间并不算久，可在他的感觉中真如同经历了一场噩梦。
此刻，朱婆一动不动的悬在前方，可他们都不敢出手，生怕将朱婆惊醒。
“半步悟境都如此，真正的悟境该有多可怕。”陈夭心叹，想想在摇天氏见过的那些太上长老，他们都是悟境，可一个个普通的就像是寻常人。
强大的力量未必要表现出来，深藏不漏才最可怕。
光罩散的很快，可在他们看来还是缓慢。
不久，真的散出一块丈许大小的漏洞，三人立即动身，一跃穿了出去。
宛如挣脱噩梦，回过头来一切美好依旧，他们不由的一身轻松，在看着宽广的草原，心情也舒畅起来。
可身后强敌仍在，他们不敢大意，再次奔逃。
为了稳妥，陈夭拿出了隐形丹。
“你用这种阵丹隐藏身形？”禅柔柔没有丝毫怀疑，一口将阵丹吞下，整个人身形隐匿，就连气息也不易察觉，唯有那心灵波动被月落乌清晰的感受。
“这阵丹着实不错。”月落乌深深看了眼陈夭，略微犹豫，这才将隐形丹服下。
“哪怕有这心灵天赋，她仍然不信任我。”陈夭心叹。
又是一路疾驰，他们渐渐看到山脉，只要翻过就是天都国。
“可以摆脱她了吗？”陈夭暗叹，想想刺杀朱婆的经历，他对禅柔柔和月落乌充满了愧疚。
只怕以后的岁月，两女出行会多出不少危险，禅柔柔倒罢了，只要留在梦城就安全很多，那朱婆虽然厉害，可也不敢在梦城撒野。
唯有月落乌不同，她的家族和秋山氏都在南域灵洲，朱婆想要算计她就方便很多，甚至因为朱婆的关系，还会有更多秋山氏族人对月落乌心怀不轨。
“她和子琴长得太像了，定然是得到子琴的嘱托，因我之故让她让她身陷险境，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子琴？”
陈夭悄悄瞥向身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也能想象到月落乌忧虑的神色。
“陈公子，你出手偷袭她实在是太大胆了。”月落乌叹道。
“我本来是来救你的，却没想到差点把我自己搭上。”禅柔柔道，“本以为你只是想要溜走，没想到真敢动手。”
“这次是我的过错，我一定会好好补偿。”陈夭神色郑重。
“你当然要好好补偿。”禅柔柔声音奇怪道。
“不用，秋山氏与我落月氏貌合神离，若不是为了对付你，且没有抓住我的把握，朱婆早就出手了，抓住你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蠢蠢欲动。”月落乌道。
“月落乌，你说的没错……”前方山脉突然传出恐怖、惊悚和绝望的气息，只见一片血色的雾气遮蔽山脉，朱婆血淋淋的头在雾气中沉浮。
她的头颅十分巨大，那高大的山峰像是能被她一口吞没。
三人前行被阻，当即转向另一侧，可朱婆似是知道三人的位置，血雾如手臂伸展蔓延，仿若巨大的墙壁横亘虚空。
尝试数次后，三人都无法通行，且有被血雾包裹的危险。
“她竟能觉察到我们……”禅柔柔惊呼。
“不错，只要被老身的力量影响过，短时间自然无法驱除，你们隐去了身形，可在老身眼中还是十分显眼。”朱婆怪笑，血雾化作大手捞来。
三人好不容易躲开，却见后方飘来血雾，朱婆的人头滚滚荡荡。
“她的路越来越清晰了。”月落乌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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