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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又拿错剧本了》第92章 昌辽会馆

作者:风月悖论 字数:3535 书籍:侯爷你又拿错剧本了

  八月初十这天,皇城戒严。

  卫垣调派了几近半数的羽林卫,将朱雀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百姓想尽办法挤到了路边,等着看热闹。

  早晨铺子里没人,晴芳也不来,二两没能按得下好奇心,找了个借口偷偷溜了出来。

  一钱踩在凳子上做着清扫,心不在焉的,连续碰倒了三四个瓶瓶罐罐。

  他还在想那天的事。

  倘若最后不是侯爷及时赶到,姑娘就要被带去问罪了,也是自那以后,店里再没几个人来光顾。

  街坊邻里的,都是些爱传话的碎嘴子,现在人人都知晓蘅芷斋的东家是安定侯的内室了,闲言碎语漫天飞。

  有说她不恪守妇道,在外抛头露面败坏侯爷名声的,也有传她妇德败坏,不安于室的,打着营商的幌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更有甚者,还说她在外面养面首。谣言四起,还都有模有样,一钱估计这些人也就是出于忌惮安定侯的身份,才没敢来蘅芷斋扔臭鸡蛋,烂菜叶子之类的。

  这些日子姑娘也再没过来,店里的一应事务暂时全都压在了他身上,只有闰雪偶尔过来瞧一瞧,留几句话。

  她说那日回去以后,姑娘跟侯爷大吵了一架,如今小院里的人全被带回了侯府,侯爷派了好些府卫将姑娘严加看管了起来。

  但凡出个门,屁股后面便跟着一群人,别说来蘅芷斋了,晴芳如今连房门都不怎么出,闰雪也被憋得够呛,以至于现在她看见望山那张木讷脸就烦躁。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晴芳跟侯爷演的一出戏罢了。

  晴芳此刻正靠在侯府的花廊下,百无聊赖地整理着思绪,她又回顾了一番出事的那天下午:

  对于侯爷的出现,赵应云的反应十分诡异,他似乎早已料到安定侯会来插手拦人,几乎没怎么挣扎,便爽快赔了罪,带着“官差”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冒昧了侯爷和晴芳,请他们恕罪。晴芳第一直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怕大浪还在后头。

  其实早在她盘下蘅芷斋的时候,便与侯爷有过约法三章:其一不可插手经营;其二不得暴露身份;这两条都是用来约束侯爷的,唯独其三,不可置身危险之中,是侯爷给她的条件,否则她必须放弃经商这件事,回侯府做她的当家闲人。

  如此一来,她与李渭枫都算是违背了约定,结果可想而知。

  但两人都不愿意让步。

  晴芳企图先发制人:“侯爷,此番暴露身份,是别无他法的无奈之举,我不怪你,甚至应该感激你,可你用失忆症来骗我,是不是得另当别论?”

  此前她就有怀疑过侯爷这次的病是装出来的,当初朗月初那句意味不明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也算是进一步印证了她的猜测,只不过一直没能得空试探,如今倒好,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李渭枫自然听得出来她是在移花接木,转移话题,可他确实理亏在先,只好抵死不认:“我没有骗你,只是突然好了而已。”

  “是吗?”晴芳把小葫芦塞进他怀里,瞪着他的眼睛:“在路边捡了个孩子?”

  “你倒是告诉我,他如今才不到一岁,是如何跑去路边等着被你捡的?”

  小葫芦随着她的视线一同看向李渭枫,咿咿呀呀地笑起来,不明所以的模样天真可爱,可他爹的心是石头打的,根本不吃这一套:“发病的时候,我会记忆错乱,臆想一些并不存在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

  譬如自封皇上,动不动就要把她跟子乌一同下锅煮了;

  再譬如莫名其妙开始效仿五柳先生,日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埋头开荒种田;

  又譬如抛家弃室,跑去做什么江湖浪人,为了追他,晴芳的命都差点让他浪没了。

  每一次都是性情大变,毫无章法,但这恰恰也是他最大的破绽。每一次失忆,虽然记忆错乱,可他都带着明确的目的,微服私巡也好,寻找遗物也罢,他的重点从来不在晴芳身上。

  唯独这次,他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与所求,只是单纯地赖在晴芳身边,“含饴弄儿”。

  不承认算了,反正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庆云坊的事,我不想就这么算了。”

  晴芳有些赌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是我也不想做冤大头,平白无故就这么折了自己的名声。”

  李渭枫陪着小葫芦玩了会儿“举高高”的游戏,儿子闹腾累了,便喊来奶妈给他抱了出去,屋里没人后,才问晴芳:“你待如何?”

  晴芳愤愤道:“我总得弄清楚他们为何要针对蘅芷斋。”

  李渭枫反问她:“你可知道庆云坊的东家是谁?”

  晴芳摇头,静待他下文。

  “赵应云背后的东家,是昌辽会馆。”

  “昌辽会馆?”晴芳大惊,“谢氏名下的那个?!”

  李渭枫点头:“谢氏乃长安商贾之首,尤其是谢家长子谢云诚,年少疏狂,十八岁时仅凭一己之力创办了如今独占鳌头的昌辽会馆,可谓名极一时。”

  “早些年关于他的传闻神乎其神,说他是天官转世,财神下凡。再加上他本人极为乐善好施,昌辽会馆每年雷打不动的义卖会便是他特意设来接济穷苦百姓的。”

  晴芳叹道:“这么一说,我似乎曾听父亲提起过这个人,说他是…‘寥若星辰,珍逾拱璧’。”

  “没错,”李渭枫道,“寥若晨星,珍逾拱璧。只是这评价有些偏颇,谢云诚的确年少有为,风流倜傥,却有一样为人唏嘘。”

  晴芳的好奇心被够了上来:“是什么?”

  李渭枫顿了一下,面上飞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他…不爱金帛爱美人。”

  “谢云诚曾在郊外建过一座百亩山庄,名为九重金缕,专门用来娇藏他从五湖四海搜罗来的美人佳丽。”

  “原…原来如此。”晴芳微赧,没想到谢云诚私底下竟是如此淫逸荒唐之人,亏她刚才还对他产生了一丝丝崇敬之意。

  “三年前,谢云诚最心爱的一个姬妾无故跳崖自尽,此事令他大受刺激,便命人拆了金缕山庄,也是自那以后,坊间再不曾见过他于人前露面。”

  还算是个半路出家的痴情种。

  的确让人唏嘘。

  李渭枫抬手扣了两下桌子,晴芳会意地走过去,被他抱坐到腿上,两人鼻尖挨着鼻尖,亲昵了一小会儿。

  晴芳捉住他乱窜的指尖,气息不匀地追问道:“然后呢?”

  “再没有人见过他么?那昌辽会馆是怎么回事?”

  她不相信这么大的商会可以失去它的主心骨,馆主不露面,由谁来主持一应事务?

  李渭枫反捉着她的手,解释道:“谢云诚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不过昌辽会馆的确不曾受过分毫影响,这几年加入其中的商贾不减反增,庆云坊便是其中之一。”

  晴芳恍然大悟:“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查庆云坊之事,得从谢云诚入手?”

  “不,我的意思是,要你别在他身上浪费力气。”李渭枫一改柔和语气,凝视着她的眼睛正色道:“庆云坊的事情我会替你查,谢氏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人,你无需在他身上浪费心思,只要有我在,便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态度强硬到不容晴芳丝毫置喙。

  她有些恼:“侯爷,我们约法三章了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虽说蘅芷斋是她先斩后奏的结果,可经商一事他的的确确是应允过她的。

  李渭枫避而不理,反问道:“你当真觉得经过赵应云这么一闹,蘅芷斋的生意还做的下去?”

  “为何会做不下去?”晴芳揣摩不透他话中含义:“本就是赵应云污蔑在先,蘅芷斋清清白白行事,公道自在人心,我何惧之有?”

  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一根筋拧到底,行事果敢,却又太过天真,总觉得认为世人皆如她一般是非分明。

  流言蜚语足以湮灭一切善恶,只可惜她阅历尚浅,无法切身感悟其中意味。

  如果可以,他宁愿晴芳一辈子都不需要去理解这些。

  “你可曾想过,赵应云得知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他人若是知晓安定侯的妻妾在外抛头露面,周旋于市井之间,又会怎么说?”

  李渭枫满眼厉色,夹杂着几分无奈:“晴芳,我不在乎这些,你也可以不在乎,但蘅芷斋能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些都是晴芳未曾考虑过的事情,她自以为读了几本商经,便能做个面面俱到的金身和尚,却全然忘了世人本质。

  李渭枫的话,像千斤坠一般砸在了她的肺腑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无法思考。

  “那怎么办?”

  手脚都被卸了力气,她茫然道:“难道就没有解决的余地了么?”

  晴芳承认是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兜兜绕绕了一大圈,还是变成了一场笑话,她有些委屈,更多的是不甘。

  这怎么可以?

  这绝不可以。她沈晴芳绝不是轻易就能被打倒的绣花枕头。

  “我不服气,”晴芳决然起身:“这才刚开始,不过是出师不利罢了,我绝不能就此放弃。”

  李渭枫原是不忍打击她的,可若要成长,这是必须经历的一步。

  “有。”

  “单看你愿不愿意听我的。”

  晴芳眼中的火又重新燃了起来,六神也找到了归宿:“自然愿意!郎君的话我哪有不听过?”

  …

  什么时候听过。

  李渭枫婉拒了她的殷勤:“蛇要打七寸,要想永绝后患,就得从背后主使之人入手。”

  晴芳会意道:“你是说,让我去调查昌辽会馆?还是去调查赵应云?”

  他点了点头,又轻微摇头:“你会下棋,自然知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同样道理,要想逆风翻盘,必须找到最关键的那一子。”

  其实他若出手,完全可以轻易解决此事,只是他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

  就像她说的那样,人总是要学会成长。

  这也算是给她的一个考验,蘅芷斋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就堵在这一把了。

  ——

  晴芳接受了他的提议,搬回侯府,一边冷处理蘅芷斋的烂摊子,一边拼尽全力开始调查庆云坊的事情。

  按照计划,她只能装作是被侯爷强行绑了回去,闭门思过。这样既能放松敌手的警惕,还可以掩人耳目,让她放开手去调查庆云坊的事情。

  只是苦了一钱和二两两个孩子,还以为东家撂挑子跑路了,每天苦巴巴守着个空铺子不说,还要忍受那些污人耳朵的闲言碎语。

  晴芳自觉对不住他们,可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好安排闰雪隔三差五替她去看两眼,安慰一下。

  除此之外,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陈掌柜,问清楚他嫁祸栽赃的缘由。

  好在那日她留了个心眼儿,让人把他扣下了,经过侯府暗卫的一番讯问,他也老实交代了一切确实都是受赵应云指使。

  陈掌柜老娘病重,膝下又有两个幼子,发妻早亡,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了他肩上。赵应云以两个孩子相要挟,威逼他做假证,没办法,他也只能被迫就范。

  晴芳念在他身不由己的份儿上,草草训斥几句便把他放了,临了还塞了一袋银子给他,要他解燃眉之急。

  陈掌柜煞是感动,一步三叩地向她辞别,经此一别,大概率是江湖不见了,他最后告诉了晴芳一个关键信息——

  赵应云确是受人指使,故意为难蘅芷斋,并且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止于此。

  再详细的,他便不知道了。

  既如此,晴芳终于敢肯定,此事去昌辽会馆脱不了干系。

  她与赵应云无冤亦无仇,更何况他只是区区一个代管掌柜,完全没有理由故意刁难蘅芷斋这样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面。

  接下来,她只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长安第一商会。

  此事由沈荣恩搭桥再合适不过了,晴芳找了个日子,以回门为由,带着小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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