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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我回拨了过去，无人接听，十几秒钟之后，再次被挂掉，当我再打过去，关机了。
让我救她，难道是被人劫持了？
再次回拨，还是关机，我想了想打开微信，发给小凤一则信息：“方便说话吗？”
上次她给我每隔十分钟通报一次沈郁的位置的时候，在殡仪馆互加的; 少顷，小凤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董璐璐，她躺在床上，没怎么穿衣服，看向小凤这边，表情自然，应该是正在和小凤聊天，小凤偷拍的，示意不方便说话。
但这事儿可能比较紧急，我又发过去一则信息：谁给你的纸条？
除了小凤，我没办法得到关于那个怪声女的信息，只能硬着头皮问她了。
过了能有一分钟，小凤发来一则语音，只有两秒钟：过会儿给你打电话。
语速极快，声音又小，可能是趁董璐璐上厕所吧。
我放下手机，看着桌上七七的手机，想出一条妙计来！
我记下董璐璐的号码，用七七手机打了过去。
“喂，你好。”董璐璐没七七号码，礼貌而事务性的声音。
“是我。”
“啊，江山，呵呵，还没睡？”
“要睡了，想跟你聊会儿，你身边有人吗？”我问。
“额……有人，你等会儿，”董璐璐的声音变小，“小凤，你先出去吧，我打个电话。”
“好的，小姐。”
“好啦，可以聊啦！想聊什么？”董璐璐笑道。
“没什么，就是突问问你，那个牛奶浴，有什么功效吗？”我没话找话地问。
“怎么没功效呢，我坚持三年了，每周一次，你看我的皮肤，多白嫩啊。”
“你那是天生丽质吧？”我讪笑道。
这时，另一部手机（我的手机）闪烁，我悄然拿起，小凤发来的> 我用脸颊和脖子夹住七七的电话，一边跟董璐璐闲扯淡，一边跟小凤发信息，很快，得到了那个神秘怪声女人的情报。
她是小凤前几日在“附近的人”里认识的，怪声女人主动加的小凤，小凤一看是女的，也就加上了，因为小凤主要是夜班，白天董璐璐上班，晚上休息时候才需要小凤保护，所以小凤白天一个人呆在酒店很无聊，在山城这边又没有朋友，俩人挺聊得来，慢慢关系加深，但都没有聊对方的“真实”身份。
那个怪声女孩也住在索菲亚，她说是南方过来出差的，得呆半个月才走，今天中午，俩人奔现，见面了，小凤为了自家小姐的安全，当然没有把女孩带总统套房来，而是在楼下酒店的咖啡厅见的面。
见面，发现对方是个人畜无害的乖巧小美女，小凤很喜欢，就是这个小美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沙哑磁性得有些过分，小美女解释说，是因为小时候喉咙受过伤。
见面结束，回去后，微信上再联络，小凤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个小美女也说了，她当然不是什么出差来山城，她是峨眉派的人，来的目的，是为了一个叫江山的家伙。
小凤说这么巧，那个江山，最近也是我们泰山派的目标之一（小凤是泰山派的人，受雇于董家，董家和泰山派，关系也走的比较近），那时候，小凤还不知道董家已经决定我这个目标的事情，小凤便把之前跟我交锋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女孩，意思主要是让女孩注意安全，说我这边，有高手帮忙。
女孩说没关系，她们峨眉高手如云，她只是来打前站的，试探试探就行，让小凤帮她引荐，想跟我见个面，还没等小凤安排，董璐璐就告诉小凤董家要跟我联盟，这让小凤很难办，因为一旦联盟，峨眉又要抓我，就成了我和董家共同的敌人了，资敌的事情，小凤不想做，便找借口拖延一下再说。
一直拖到晚上，我去见董璐璐的时候，小凤在外面等着，那个女孩居然知道我来了，直接上来找小凤，想进去见面，小凤当然不能放行了，说你非要抓他的话，等他离开，就跟我没关系了，不然会让我很难做。
女孩表示理解，答应等我出酒店再说，但她给了小凤一张纸条，也就是那个蜡丸，让小凤转交给我，小凤照做，这便又了后面的事情。
这边跟小凤交流明白，那边和董璐璐的聊天也差不多了，刚好七七从洗手间里出来，我便说：“董小姐，我女朋友回来了，先不聊了啊。”
“噢，那好吧，咱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董璐璐不舍地问，因为刚才聊得话题，从白皮肤引申开来，有点露骨暧昧，把她给撩到了。
“也许很快，再见。”我笑着挂了电话。
“跟谁聊呢，还背着我？”七七擦着头发，疑惑地问。
我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又给小凤发过去一则语音：那她现在可能在哪儿？可能在圣菲亚吗？
少顷，小凤语音回复：应该不在，她把那个药丸交给我后，就离开了，乘坐电梯下了一楼，而不是回房间，可能是去路上埋伏你了？
“没，没埋伏我，只是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你再想想，她有可能去哪儿。”我又问。
过了半分钟，小凤才回复：我想起来了！山城大学！
“山城大学？为什么？”我皱眉问，她又不是学生。
“静怡有个姐姐，在山大念书，暑假在这边实习，她可能是去找姐姐了——在山城，静怡只有这一个熟人。”小凤说，静怡是那峨眉女孩的名字，估计是法号。
“能联系上她姐吗？或者，她姐叫什么？学什么的？”我问。
“……隐约听静怡提过，好像是叫孙妍香，学旅游的吧？”
旅游！苏左的专业！
“大几？”我问。
“不清楚。”小凤说。
“你现在能出来吗？”我问，“我不认识静怡，没法救。”
“嗯，得向小姐请假，不过我又静怡照片，给你发过去。”
“好。”
不多时，小凤发来三张照片，应该都是微信里晒的生活照，娇小可人的一个小美女，但又鼓鼻子鼓脸儿的，辨识度较高，我默默记下静怡的长相，起身穿衣服。
“去哪儿呀，火急火燎的？”七七问。
“有个朋友，出事了，我得去救她。”我扶着七七肩膀，认真地说。
“我跟你去吧？”七七一听要出任务，兴奋道。
“算了，可能会有危险，”我笑道，扶着七七坐在床边，贴着她耳朵轻声道，“等我回来睡你！”
“讨厌啦！”七七娇嗔，举起粉拳捶了我一下，放行了。
出了酒店，我先打电话给小林，让她开车去山大北门口跟我汇合，她的那台奔驰A45还在，性能小钢炮，今晚可能用得上，刚好路过一台出租，我就没开车，上了出租车，同时给苏左电话。
“嘻嘻，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吧？”苏左笑道。
“是想你了，但有个更重要的事儿要问你。”
“就知道有事，问吧。”
“孙妍香，你认识吗？”我问。
“我室友啊，当然认识了？”
“你室友？！”我惊讶道，这么巧。
“对啊，怎么，你想泡她啊？”
“不是泡她，她妹妹现在失联了，可能有危险，你把孙妍香的电话号给我！对了，她是不是留在寝室了？”我又问了一句，怕是重名，白忙一趟。
“是呀，她暑假在山城实习，不过她不住宿舍，出去跟男朋友一起住了。”苏左说。
“住在哪儿？”我又问。
“就在山大北面的那个小区，具体哪儿我也不知道，我把她号给你，你自己问吧。”
“好。”
苏左挂了电话，稍后用短信发来一个号码，我直接拨打过去，无人接听，刚要再打试试，那个号码回拨过来，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我顿了一下：“请问您是孙妍香的男朋友吗？”
“是，你谁啊？”对方没好气地问。
“我是孙妍香舍友的男朋友，苏左，你认识吧？”
“噢，左左的对象啊，”对方语气缓和下来，“怎么啦？”
“我找孙妍香有点事儿想问问。”我客气地说。
“她不在啊，说是回宿舍取东西了，还没回来呢，手机没带。”
“好吧，那等她回来，让她给我打个电话，事情比较重要。”我说。
“怎么，左左给你戴绿帽子了呀？”对方笑问，我不禁皱眉，这什么人啊，那个孙妍香，是不是眼瞎？怎么找了这么个男朋友！
我呵呵了一声，挂了电话。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山城大学北门口，小林已经到了，正站在车边，咬着一根棒棒糖。
我下车，直接上了奔驰副驾驶，带着小林开进学校，奔苏左的宿舍方向，车里，我将情况简单跟小林说了一遍，小林没太当回事，可能只是觉得是普通的绑架。
“别轻敌，那个静怡，是峨眉派的弟子，峨眉派在华夏可是个大门派，她还自信能抓到我呢，绝非普通人，能绑架她的，也非善类。”我强调道，小林也只是噢了一声，还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样子。
“带家伙了没？”我又问。
小林撩起衣襟，露出两把M1911的棕色手柄。
“嗨呀？哪儿搞来的？”我问，我指的家伙，是匕首飞刀之类，小林家里还有一些，上次在胖哥工厂里加工出来的。
小林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舔了舔嘴唇：“吃一堑长一智嘛，从米国带回来的。”
怪不得她这么有底气，但论抢法，我都比不上小林，两把M1911在她手里，战斗力顶的上一个加强连，就是不知道敌人是什么火力配置。
到了苏左宿舍楼下，下车，抬眼望上去，大概有将近二十个窗口亮着灯，看来暑假不回家的女生还蛮多，说是实习啊、勤工俭学啊，我估计大多数都是因为有男朋友，又不好让家里知道，故而留下陪着，现在的大学生，尤其是山大的，普遍比较开放。
“我进去找。”小林下车，主动请缨，上次苏左家长过来见苏右，小林跟着去过她们宿舍，知道在哪儿。
我点燃一支烟，坐在花墙边上等待着，有零星进出的女生，已经很晚了，都穿着睡衣，其中两个，好像认识我，好奇地走过来，其中一个问：“你是不是苏左男朋友呀？”
“……是，怎么了？”
“挖，上次你在走廊里跟那个当兵的打架，太帅啦！”女生捂嘴笑道，满眼崇拜，看来是那天的当事人。
我笑笑，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们看见孙妍香了吗？”
两个女孩对望，都摇头。
“知道她是哪个宿舍吗？”我又问。
其中一个女孩回头，伸手指点着，数了数：“那个，西边数第四个。”
我数过去，亮着灯呢，但我不知道她们宿舍是不是只有孙妍香自己没回家，也就无从判断。
“谢谢啦，这么晚，出去买零食？”我问那俩女孩。
“不是啦，给她买卫生金！”一直咋咋呼呼的那个女孩笑道，另一个安静女孩脸红，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牵着咋咋呼呼女孩走开了。
女孩们走后，我一直抬头，盯着那个窗口看，不多时，窗户突然打开，小林从里面探头出来：“哥，同学说，孙妍香今晚从没回来过！”
没回来过，而孙妍香又说回宿舍取东西，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劫持了，二是她跟男朋友撒了谎，并不是回宿舍，而是去干其他事儿了。
“走吧，去小区里找她男朋友。”我说。
小林左右看看，楼下没几个人，便跃上窗口，直接跳了下来，在草地上翻滚一周卸掉力气，这样节省时间。
二人上车，小林开车，朝北大门开，我给孙妍香的手机号码打过去，还是她那个男朋友接听。
“又怎么了啊？她回来，我会让她给你打电话的！”对方颇有点不耐烦地说。
“你女朋友没回宿舍。”我说。
“嗯？”
“她没回宿舍，可能出事了，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问。
“额，出去有二十分钟了吧？”
“把你的具体位置给我，我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说。
对方有点慌张了，可能没遇到过这种事儿，赶紧给了我他的具体楼号和房间。
小林开车进入对面小区，顺利找到那栋楼，我估算了一下，从这里走到宿舍，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女生步子小，走的慢，七、八分钟也够了，所以不存在我和小林跟孙妍香在路上错过的可能。
到了她男朋友家楼下，他住的是四楼，我和小林上去，叫开门，房间里还有一股浓郁的女人香味，说明今晚孙妍香应该是一直在这里，一室一厅，小而且有点乱，到处都是这对情侣的衣物等。
追踪这活儿，小林更擅长，她进了房间，四处查看，拿起女性的衣物，挨个闻了闻，给那个男朋友看的一脸懵逼，悄然问我，小林是不是井茶？
我说，是，我们是宫暗局失踪人口调查科的！
最后，小林来到门口的鞋柜，拿起一只米色的高跟凉鞋，冷声问那个男朋友：“孙妍香是穿什么走的？”
男朋友数了数鞋柜的鞋子，肯定地说：“穿平底鞋走的！”
小林放下高跟鞋，又拿起另一只女性平底鞋，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走了。
离开房间，小林掏出战术手电，照向楼梯口，逐阶找了下去，走了整整一层，小林摇头，又转身走了回来，把那只平底鞋，放在台阶上，压了一下。
“没道理啊，怎么会没有脚印呢？难道是飞出去的？”小林疑惑。
“孙妍香大概多少斤？”我转头问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因为体重太轻的缘故，没有留下明显的脚印。
“额……”那个男朋友想了想，“大概100斤？”
“92到96斤。”小林一边继续寻找脚印，一边冷冷地说，她是从孙的内外衣、裤尺码、高跟鞋底压痕深浅等推断的，有专门而复杂的计算公式，很准。
“这么轻啊……”那个男朋友嘟囔了一句。
“你看见你女朋友出门的吗？”我又问。
那个男朋友摇头：“当时我在洗手间，妍香接了个电话，跟我说要回宿舍一趟，就走了。”
“电话？你怎么不早说！快把她手机给我！”我皱眉道，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不告诉我，简直太不专业了！
那个男朋友跑回房间，拿过来一部苹果手机，我划开屏幕，查看最近联系人，两个是我的，二十五分钟之前——妹妹！
我又掏出我的手机，看静怡给我打电话的时间，是三十五分钟之前，再打就关机了，也即是说，孙妍香手机里那个电话，应该不是妹妹静怡打来，而是绑匪开机之后，打过来的。
电话时长只有八秒钟，估计内容是：你妹妹在我手上，不许对任何人讲，快下楼，否则我就把你妹妹给杀了！
于是，孙妍香急匆匆地出来——可人呢？
“有没有在门口被抗走的痕迹？”我又问小林，如果绑匪埋伏在门口的话，有可能直接把孙妍香扛下楼，所以才会没留下她的脚印。
小林摇头：“最新的这些脚印，体重最大也不超过170斤，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扛着一个成年人。”
“那就奇怪了……”我挠了挠头，无意中，看向楼上的台阶，“会不会她不是下楼，而是上楼了呢？”
“上楼？”小林皱眉，“上去干嘛啊？”
虽疑惑，但小林还是过来，用战术手电照着台阶，只往上照了四、五个台阶，小林就俯身下去，仔细查看，并把那只鞋放在了台阶上：“还真是上去了！”
我警惕地看向楼上的黑暗楼道，之前在楼下我看了，这栋楼只有六层，这里是四层，那就说明，孙妍香不是去了五楼，就是去了六楼，她上去干什么？会不会，绑匪给她打的电话是：你妹妹在我手上，不许对任何人讲，快下楼，否则我就把你妹妹给杀了！
是上楼，而不是下楼！
“楼上有住户吗？”我问那个男朋友，他摇头，说不太清楚，没注意过。
“把门关上，等我叫你再出来！”我说，同时伸手进小林腰间，掏出一把M1911，撸了一下，那个男朋友被吓着了，赶紧退回门内，还将门咔哒一声反锁，可真孬，让他躲进去就躲进去，如果是我知道女朋友有可能在楼上被人绑架了，还不得马上冲上去救人！
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种孬种男人映衬着，也显现不出我的“英勇”来。
小林继续追踪着脚印，我紧跟在她身后，这是老小区，声控灯大部分都坏了，刚才只有三楼那个还好用，上面全是黑的。
到了五楼，小林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上走，到了六楼，左右两扇防盗门，小林跟着脚印，来到左边那扇防盗门口，把鼻子贴近门缝，狠狠闻了一口，向我竖起大拇指，示意就是这里！
门上的猫眼灯，昏黄，说明里面有人，我怕绑匪认识我，便小心翼翼地撬开了对面人家门口的奶箱子，拿出一瓶牛奶，给了小林。
“干嘛？”小林皱眉。
“假装成送奶的，要不怎么叫门？”我轻声笑道。
小林再次竖起大拇指，这次是赞许，她接过奶瓶，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站在门口，轻轻敲门，我持抢站在门和楼梯间中间，贴着墙站着，那里是防盗门猫眼的视觉死角。
等了能有五秒钟，里面才传出一个声音：“谁呀？”
是个听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的声音，小林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摇头，让她继续。
“送奶的！”小林说。
“啥？我耳背，听不清，你大点声！”那个老太太喊着说，自己耳背，说话声音也大。
“送牛奶的！”小林又调高了音调。
“噢，大半夜的，送什么奶啊！”老太太在里面继续喊，“是对门的吧？”
很正常的对话，老太太还知道对门有牛奶送，难道是小林认错脚印了？
“奶奶，应该没错吧，您先开门吧。”小林说。
“好，稍等啊，我腿脚不太好使，得慢着点儿。”里面的老太太说，旋即，响起哒哒哒的拐棍声。
拐棍声到了门口，小林已经放松了戒备，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示意跟踪失败，我也放下枪口，上舒一口气。
咔哒，里面反锁打开的声音。
不对！刚才小林最后那句话，并未大声说，就是用的普通声音，老太太怎么突然听清了呢？还有既然耳背，得大声喊才能听见，那她又怎么听见有人敲门呢？小林的敲门声，可比喊话声小多了！
里面的老太太，是在装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