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太后不应该很清楚吗,陈家和你,可都是找了我的麻烦,结果如何,一清二楚。”
待魏宝珠这话落下,太后哪里还忍得住,段霄飞自然也清楚的很,忙挡在了宝珠的面前,将母亲给拦了下来,如此一来太后更生气了,当即恼怒的言道:“你这个不孝子,你听听你的好皇后说的是什么话,这明显是在讽刺我,讽刺你外祖他们,你该不会这样的情况下,也要护着她吧。”
苦笑一声,段霄飞正要开口,却不妨魏宝珠已经抢先一步答道:“太后娘娘,可不要往我身上扣帽子,说到底,我不过是将你们做过的事实说了出来罢了,怎么,只许太后娘娘做,却不许我们说,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一句话,将太后噎的不轻,段霄飞见状,终归有些不忍的言道:“宝珠,你也少说两句,说到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了咱们和睦相处,便不要再提了吧。”
见段霄飞这么说,魏宝珠不由嗤笑一声,慢悠悠的远离了母子二人,这才叹息道:“你这话只怕不该对我说,我自认已经够能忍的了,可是呢,却总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好,不停的想要找我麻烦,还时不时的将些罪名推到我的身上,怎么,我这脸上看起来写着好欺负几个字吗,实在是可笑至极。”
听了这话,太后当即便炸了,只等着魏宝珠言道:“你这是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全都怪我了,好不好笑,你也不想想,从头到尾,发生的那些事情到底因何而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说其他,就你跟林锦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想说,免得脏了我的嘴,天底下的人你去打听打听,别说是皇家了,就是普通人家,遇到这样的女孩,也没几个愿意让进门的。”
“哦”了一声,魏宝珠坐在了椅子上,只撑着脸颊,似笑非笑的言道:“这话听着倒是不错,可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到底,还不是你想让陈家再出一个皇后,所以才拼命打压我,欺负我,甚至想要除掉我,只可惜啊,虽然陛下的父帝是个薄情的,可偏偏陛下待我情深义重,让你所有的谋划都落了空,我就不明白了,若是识相的,现在早该乖乖的待着,不要惹事了,可你偏偏不,但凡有定点的事情,你都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错,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糟践谁呢,如你刚刚所说,我与陛下是休戚与共,你这么做,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说到这里,魏宝珠捂着脸颊一脸惊恐的言道:“哦,我忘了,在你心里陈家可是比陛下重要多了。”
陈蜜听了这话,下意识视线落在了儿子的身上,慌忙解释道:“不是的,皇儿,在母后心中,自然是你最重要,你要相信母后。你也知道,那丫头,便是想着法的破坏咱们母子的感情,然后将你抢走,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千万不要丢下母后一个人啊,更不要有离开的想法,若不然,母后便先死在你的面前。”
长叹口气,段霄飞捂着脑子,望着二人道:“母后,宝珠,你们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就不能为了我好好相处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不论怎么样都不对,站在宝珠这边,母后你说我没良心不孝子,我站在你这边,宝珠又与我生气,说是我心中没有她,我站在中间,两不想帮,你们两个都生气,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整个天下,每天有很多难题等着我去处理,我真的没有过多的精力,都浪费在你们身上,况且,便是精力再多,我所得的结果,也不过是里外不是人,我真是太难了,就当我求求你们,让我活的轻松点成吗。”
陈蜜听了这话,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却再触及魏宝珠毫无触动的眼神时,气了个半死,当即冷笑言道:“我儿子话都说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知道表示一下,你还有没有心。”
魏宝珠闻言,捂着自己的胸口,当即便笑了“砰砰砰……,跳的蛮规律的。”
被魏宝珠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得心烦不已,陈蜜不由怒道:“你到底在搞什么,什么砰砰砰的,我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闻言,魏宝珠正想解释,段霄飞赶忙言道:“母后,宝珠是想说,她的心既然会跳,那自然是有心的,她这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闻听此言,陈蜜当即唾道:“什么有心,我看她就是变着法子给我找不痛快,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气我。”说到这里,陈蜜不由晃了晃,陈嬷嬷忙将人给扶住让其靠在椅子上休息,自己却跪在了魏宝珠的面前,弄得魏宝珠无语极了,当即没好气的言道:“你这又是做什么,怎么觉得我被母后折腾的还不够,所以想让她直接弄死我了事不成。”
“皇后娘娘,老奴绝没有这个意思,老奴知道,以往主子做了许多你不喜欢的事情,被你记恨至今,可如今都过来这么久了,主子如今年龄也大了,求得也不过是个开心,你便是看在这份上,也该对我们主子好一点,便是实在做不到,也不要想着法子气她,这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你以为你和陛下就真能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不成。”
魏宝珠闻言,当即便冷笑一声,突然凑近到陈嬷嬷的面前,看着对方吓着的模样,当即好笑的言道:“该说果然不愧是主仆吗,这话说的就是有水平,几句话,便将我给定义了,果然厉害。”话到这里,魏宝珠视线落在了段霄飞的身上,只似笑非笑的言道:“陛下可都听明白了,不知道陛下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长出口气,段霄飞更是清楚的认识到,妻子与母后之间心结太深,只怕是解不开了,想到这里,段霄飞忙喊人,将二人分了开来。
不过显然魏宝珠是高兴的,毕竟这本就是她的地方,这种情况,无论怎么看,都是太后被赶了出去。越想越得意,魏宝珠不由哼起小曲来。
显然此时段霄飞也想起这里面的事情,捂着眼睛,无奈的嘱咐了一句“别闹了。”
便来到了太后的面前。
陈蜜只觉得一辈子的脸都丢了个干净,如今听到儿子来了,哪有那么好性,当即怒道:“你还来做什么,陪着你的媳妇就是了,我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何止那魏宝珠恨我,便连你也是恨我的,是啊,你们夫妻一体,我这个早就该死的母后又算的了什么。”
苦笑一声,虽在路上段霄飞就猜到母后定然会生气,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大的火气,段霄飞也只得跪在了太后的面前,苦笑言道:“母后,你若这么说,儿子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我刚刚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将母后与宝珠二人分开而已,只不过那里正好是宝珠住的地方,这才好像是将母后给赶了出来,可我发誓,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母后,儿子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求求母后体谅体谅我可好。”
陈蜜看着段霄飞此时的模样,苦笑一声,捂着眼睛,却止不住眼泪的道:“体谅你,我也想体谅你,可是又有谁来体谅我,是啊,你们都有苦衷,你们都有理,就我一个活该受罪是吗。”
摇了摇头,段霄飞膝行到陈蜜的面前,抓着母亲的手道:“母后,我真没这个意思,只是过去的事情宝珠无法释怀,你呢到了如今,也没有真正放下心中的芥蒂,为此,我将你们特意安排在最远的宫殿,就是怕你们这样针尖对麦芒……”
听到这里,陈蜜完全听明白了段霄飞话里的意思,当即苦笑一声道:“所以,你还是觉得,我不该管她的事情,就该看着她作践你,为难你是吗,皇儿啊,母后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若是连你都怪幕后的话,母后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啊。”
段霄飞看着母亲似乎真的受了大刺激,赶忙言道:“母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不等段霄飞将话说完,陈蜜便伸手阻止了段霄飞接着往下说,只指着门口道:“不必再说,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听,还请你离开,我想要静一静。”
段霄飞却觉得此时不能离开,正计划再说些什么,就听陈蜜怒吼了一个“滚”字,当即僵在了原地。
陈嬷嬷见状,忙将人扶了出去,这才跪在段霄飞面前道:“陛下,就当老奴求求你了,过去的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太后娘娘如今寂寞的很,每日里所求也不过是陛下安康,老奴知道,太后娘娘对不起皇后,可待你,是真心的啊,不能因为皇后,连你也不在乎她了啊,这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还望陛下好好想想,可千万不要再让太后娘娘伤心了。”
说着叩了个头,便转身回去了。
段霄飞苦笑一声,望着这皇宫,竟一时间觉得意兴阑珊了起来,原本的抱负也散了个干净,心中实在烦闷的离开,便直接出了宫,却发现,出来以后也是迷茫,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
到了晚间,段霄飞身边的人,忙跑到魏宝珠这里告知陛下没有回来的消息,当即魏宝珠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急切的追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做没有回来,陛下不是去了太后那边了。”
摇了摇头,檀溪忙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原本却是是去了太后娘娘那里,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陛下便脸色难看的出宫去了,还不准我们跟着,如今,奴才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娘娘,你快拿个主意吧,这万一若是陛下在外面出来什么事情,那天下怕要大乱了。”
魏宝珠闻言,脸色难看的望着檀溪道:“慌什么,如今这个时候,咱们越发该冷静才是,这样,你先派皇上身边的人,去外面暗暗查访,挡不住就是他心里不痛快,所以去外面晃晃,散散心,也不必大惊小怪的,只是你记得,只得暗暗查访,不可惊动任何人,且如今派出去的人在忠不在多,若不然,陛下才是真的危险,我的话你明白吗。”
檀溪闻言,当即跪在了魏宝珠的面前道:“娘娘放心,你说的,奴才明白,那奴才现在就去。”
魏宝珠应了一声,望着檀溪离去的身影,魏宝珠右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心中恼火的道:“怎么还是如此任性,若是真出了事情,你要我怎么办,你可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若没了你,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段霄飞,你让我相信了真情,可千万不要就这么消失了,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且不提魏宝珠这边如何担忧,单说段霄飞此时,看着自己的处境,是真恨不得骂天了,也怪他自己没当心,竟然掉落了山边的小沟里,而且还伤了脚,想要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好在旁边便有个小溪,段霄飞便慢慢走了过去,给伤口清洗了一番,便找了些枯枝,生了火,毕竟这样的地方,难免有些野物,若是真被袭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收拾妥当,段霄飞便不由叹息道:“老天爷啊,我这么倒霉,该不会是让宝珠伤心的惩罚吧,拜托你好不好,我们这是夫妻情趣,若是你连着都算进去,那可就不好玩了。再者说了,若是我伤了,那最心疼还是宝珠,她可不会感激你的。”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段霄飞觉得自己的肚子抗议了起来,这才想起因为母亲和媳妇,他今天还真没怎么吃饭,不由苦笑一声,低头对着自己的肚子道:“你别叫了,若是白天,我还能给你弄点吃的,可现在是晚上,我又伤了腿,别说吃的了,能不能扛过去都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