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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前和小切腻歪了好几天,次次都带着电视剧中生离死别的大场面,主要是我。而他一再安慰我:第一,我们国家的航空安全问题,没你想得那么悲观;第二,您老就出差三天,我不太会有移情别恋的可能;第三,就算长途费挺贵的,那我也会每天给您老请安的;第四,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算您挂了,我会把您家老太太当自己个儿亲妈一样孝敬;第五,你挂了之后,请原谅,我真的不能娶你胖妹;第六,就算有一天我结婚了,你的照片也一准儿放我们床头,您看成吗?
“不成,不成,当然不成了!凭什么让我见天儿看着你们过幸福生活啊?”
“这不是你逼我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是你自己见不得人的美好愿望吧?”
“孔老二说得真他妈对,时隔N年,都经得起推敲,你就是个小女人,不对,是,女小人。”
“我就是不能忍受我死后,还要被迫看着你和别人在一块儿。”
“祖宗,您死后,我立马儿随您而去,行不行?行,就这么定了。不行的话,您说一个行的?”
“我死后,你要好好生活,娶一个年轻漂亮、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孝顺父母、勤俭持家的女子,一起共度余生吧。”
“我必须承认,我这个人是不怎么聪明,但也没傻到这份儿上,别费心下套儿了,要不就把你归置归置,放胡搅蛮缠那堆儿里去了哈。”
“哦……”
虽然出差就三天,但我还是去天意批发市场买了一个超大的箱子,少说能装进个十岁大的孩子,还是个不能屈不能伸的胖孩子。我把日常用品和衣服啥的,满满装了一箱子,出门在外嘛,有备无患。
本着傻人不开口的人生智慧,我拉着豁沉重的大箱子一路跟在Michael后面,办票,托运,拿着牌子找登机口儿,俩眼儿一抹黑,啥都不懂。Michael问我:“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吗?”
“不是啊,以前坐过啊。”自卑大多数时候是和虚荣画等号儿的。
“天津吗?”
“上海。”唉,大上海啊,大上海,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一次啊?
“上海机场叫什么?”
“白云吧?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平时确实留心记过一些机场的名字,但却记差了颜色了。反正白云和虹桥,都是有色儿的,混淆了,绝对混淆了。
说起这机场的名字,北京首都机场的名字是没什么创意的,我最喜欢海口的美兰机场,听着就挺美的。还有就是,新疆乌鲁木齐的“地窝铺机场”这名字,太酷了,透着一股子朴实劲儿。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让我耳朵有点儿难受,我记得以前在某个杂志上说,飞机起飞,可以嚼一块儿口香糖,或张大嘴巴,可以让耳朵好受些。于是,我张着嘴,左顾右盼,刚好回头看到Michael,他:“啊?你说什么?”我:“没事儿,没事儿,牙疼,牙疼。”
第一次坐飞机,看什么都新鲜,还不好意思这儿摸摸,那儿动动的,穷人就怕别人说自己穷。干看着人家不知道从哪儿就掏出个耳机听音乐,看电视的,可我实在是不会摆弄。只能拿起前座儿后兜儿里的杂志,一本一本又一本儿的翻着看,貌似一副很有深度的样子,其实满脑子都在憧憬着一会儿会发点儿什么吃的。
之前说过,我考空姐落选之后的种种不良心态,这里也就不废话了。今天这趟航班,我的运气很是不好,空姐个顶个儿都水灵的跟什么似的,让我备受打击,同时,也在内心当中被迫接受了被淘汰的残酷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