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董扬便起身收拾完毕,径直向着秦岭山中行去。
董扬随身除了一把剑之外,并没有携带行礼,他想着回去探视完毕后再回来拿取行礼。
翻过了几座小山之后,董扬看到了一处被人踩踏出来的小道,被利刃砍伐过的植被又已经冒出了新枝,那明显是当日围攻者开出的一条山路。
为防那条山路中藏有陷阱,董扬不敢循着它走下去,便远远地避开了那条山路,选择了另外一处山岭前进。
山中林木茂密,多有被茂盛的植被遮挡地无路可走之处。董扬便拔剑在手,但凡遇到了无处可走时,便挥剑砍掉一些林木,故而一路上还算顺畅。
快步走了约摸两个时辰后,董扬终于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带,这是他幼时便经常远足的地方。
前方已经能看到包围自家住宅的那片环形山峦,董扬便迫不及待地要去一探究竟,当下更加快步走去。
不移时,已经来到了环形山峦脚下,董扬突然间停下了脚步,久久地驻足了许久。
他不敢立即见到山谷中的场景,便只是在山脚下绕着山峦走到对面。
这时,董扬已经绕过了山峦,来到了那处曾经经常和晓莲漫步的溪流边,一时间感慨颇多。溪边的花草依旧十分茂盛,只是突然间感到荒凉了许多,董扬不解为什么村落里没有人来到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玩耍。
跨过一处简便搭建的木桥,又走了一段距离后,董扬终于能见到了那处村落。见到它的一瞬间,董扬心中顿感万幸,因为外观上看去,村落丝毫没有破坏,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董扬见状后,心中燃起了一丝乐观之意,便迫不及待地要去一看究竟。
来到那处村落入口时,董扬颇感诧异,因为一路上并不能看到一个行人,若在以前,哪怕是傍晚时分,也是有不少行人来往的,更何况现在是大白天。
董扬隐约感到一丝不妙,便径直前往晓莲家中走去。他虽然只是到过她家几次,却也记得路径。
一路上,只见家家户户都是紧掩着房门,晓莲家中也是如此。
董扬敲了敲她家庭院的大门,不见回应,便又敲了几下,并等了许久,仍不见回应。董扬心中大感不妙,便用力退开了院门。
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堂屋的门也是关着的,董扬不敢声张,便只是小心翼翼地来到堂屋门前,又敲起门来。
董扬连敲了几下,可仍不见回应。董扬心中已经察觉出了异常,便紧紧握住了长剑,做出了登时能拔出宝剑的姿势。
董扬以为房中已经遭遇了不测,便猛然撞开了房门,却发现房中的摆设仍旧如常,并无异样。
只见晓莲的父亲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桌子旁边,而晓莲之母正趴在桌子上哭泣。
见有人进来时,两人皆望向了董扬。晓莲之父仔细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连忙起身走到房门处关上了门。
而晓莲之母则眼睛湿红地慢慢看向了董扬,待看清是董扬后,登时激动起来,起身扑向董扬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们家,要不是你们搬到了这里,我女儿又怎能遭遇这等不测,快还我女儿。”说完时又大哭起来。
董扬扶着晓莲之母,顿感一阵懵然,听她这说话的意思,似乎是晓莲的确遭遇了不测,便连忙追问道:“伯母,你说什么?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晓莲之父已经关上了门,这时叹道。“扬子,你怎么还敢再回来呢,他们那帮人可巴不得把你捉住呢,这不,为了引你出来,他们把晓莲抓走了。”
“什么!”董扬大惊道。“他们那帮人竟然把晓莲抓走了!”
“是啊,就在你们家遭遇横祸那天,那帮人来到了这里,把晓莲抓走了。”晓莲之父道。“他们临走时留下了口讯,说他们自己是六大门派的人,若想要回晓莲,就得让你亲自去他们那里去接过来。”
董扬听后顿感大事不妙,照此说来,晓莲已经被抓走了半月有余,肯定已经吃尽了苦头,一想到全是因为自己才致使晓莲家遭此不幸,心中便大为不忍。
董扬一想到六大门派的人是如此地残忍,当下悲愤至极,不禁脱口道:“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董扬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晓莲之父和仍旧痛哭不止的晓莲之母,当下义愤到了极点,便打下决心道:“伯父,伯母,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把晓莲安全救出来,就算把我这条命赔上也在所不辞。”
晓莲之母听到这话后,也不再扯着董扬,又坐回了桌子旁,晓莲之父也并没有再说什么。
稍停顿了一会后,董扬又道:“伯父伯母只管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晓莲救出来的。我就先告辞了。”说完后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晓莲之父、晓莲之母也并没有出来送别,董扬为他们关好门后就径直向自家住宅走去。
一路上,董扬愤怒的心始终不能停息,心想着它日定要让六大门派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
董扬一心只想着该如何实现救出晓莲的目标,同时又该如何对付六大门派,竟忘记了自己要跨过溪流对岸,当下只是沿着溪岸向前走了一大段距离。
待董扬回过神来时,早已经走过木桥很远了,当下便想着凭空跃过对岸去。
溪流虽并不算太宽,为谨慎起见,董扬寻找着河面较窄的地方。
这时,董扬突见溪流对岸有一物件甚觉熟悉,便仔细张望着。仔细观望后,董扬看出那是一把颜色甚为熟悉的剑鞘。
董扬心觉异常,便就地运起力来,猛然纵身一跃,凌空跃到了溪流对岸。
立定站稳后,董扬便立即向那剑鞘走去。果然,那颜色的确是他所熟悉的,董扬更是能辨识得出来,这把剑鞘正是其父董百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