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可思议。
这一定是高科技。
难道我还没有睡醒?
申璋揉了揉自己得眼睛,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没错啊,这很疼啊。
那就是真的了,申璋一只手捂着下巴,一只手旋转着水晶球。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的解释只有不倒翁原理和磁石作用——水晶球的村庄是一个整体,在底部加装了超重的铁片,放在水晶球里之后,用油脂类液体包裹。底座里有一个磁铁,每次转动,都稳稳的吸附铁片随之转动
——一定是这样。
申璋释怀的舒了一口气。
他扣住底座,稍稍一用力,竟然把水晶球扒拉出来,手一滑,只听——
‘咚——咚,咕噜噜——’几声。
水晶球掉到地板上,然后滚到了床下,而他的手里只剩下一个底座。
申璋翻过底座,才发现这个东西也很奇特。用来固定水晶球的三个支架细长,非要形象的描述的话,大概和人类的手掌相似。
只是,把人类的手掌除去食指、环指之后,在其他手指之间用硅胶之类东西形成的蹼,衔接起来。总体上呈现托出举状。
而手掌尾端的手腕处也有一小段凸起的骨节,大概是用来固定水晶球的。
手心的位置是一个凹进去的环型坑,大概形状类似于月球的环形山脉。中间有一个图案,看起来是象形文字,描述的应该是一个长着翅膀,有腿和尾巴的生物,估计是某种昆虫。
当然,这只是申璋的猜测!这个模型绝对和人手千差万别,申璋只能怀疑道具店老板的奇葩思维和大师级手工。
他用手摸了一下图案,脑子里忽然作怪一般的用左手拿着底座的手腕部,和右手手指交叉叠在一起。
脑子里想象着游戏中兽人和圣骑士的两个手掌怼在一起,这边呼噜着嗓子大喝“lok'tar ogar(兽人口号:不胜利毋宁死)”,那边从胸腔里压抑低沉的呼喊“Esarus Thar No Darador(白银之手的口号:以鲜血捍卫荣耀)”。
作怪完了,自己‘哈哈’的笑了起来。
突然,他感到右手手心有些灼热,吓得赶忙松开。低头一看手心,什么也没有。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神经跳疼反射之类的状况——申璋想了想,把底座扔到床上,趴下身子,摸索着把水晶球从床底掏了出来。
拍了拍衣服,又看了一眼水晶球。
“恩?”申璋敏锐的发现了问题。
从掉到地上,滚到床底,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圈。但一眼看过去,结果还是先前看到的形象——水晶球内根本没有发生景物的偏移。
可是已经把底座拿下来了呀!
有鬼!
验证一下!
如果是自己猜想的磁场原理,里面就应该真的有铁片,而且一定会受到磁场的影响。
这个水乡旅店里的电视是过去的显像管显示屏,二十九寸,虽然笨重,但配置有低音炮喇叭,这也意味着装有大型环装磁铁。
申璋把水晶球贴近喇叭,还转动了一下,结果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没有磁场,难道仅凭重力的作用就可以维持静止?还一点波动都没有!
诡异了啊。
申璋喃喃自语,产生了一种今天没吃药的错觉。
也许只是偶尔没见识过的原理,申璋这样安慰自己。
他仰起头,舒展了一下脖子,伸展双手,倒在床上。微微侧过头,翻着眼,看了一下水晶球。
“我擦!”申璋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真见鬼了!”申璋咽了口唾沫,再次望过去,只不过这次他改变了体位,把上半身侧向一边,横着身子再看。
“完了……”申璋只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他和老算盘所有的推论全都错了。
也许部分细节没有问题,但结论绝对是一点边都不沾。
原因就是这个水晶球——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水晶球。
申璋定了定心思,再次开始验证:
他侧着身子看,拿大顶倒视,俯腰从裤裆里看——村庄完全没有方位和方向的变化。
仿佛它真正的作用点就是申璋的双眼,不管申璋怎么作怪,就是要传达既定的图像。
一开始,申璋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马上,他就开始兴致勃勃的研究了。
什么目标和顾虑事,情的真相,胡闫的信息,包括睡醒之后的饥饿,完完全全的抛到了脑后。
“首先验证一下,他是不是固定到视觉上,”申璋自语着:“或者说,固定到‘视思维认知’上”。
他拿着水晶球走到卫生间,打开浴灯,托举着水晶球,目光却盯着镜子。
浴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和热,映的水晶球折射出红绿驳杂的彩光。
这彩光让他眼睛一花,模模糊糊的看到镜子中的他同样托举着一个水晶球,只不过是一个空白的,没有任何影像的水晶球。
申璋把脸贴近镜子,抹了一把镜子上的雾气,仔细观察。
突然——
镜子里的他忽然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脑袋,又低头看看了手上的球,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乎说了一句有着奇怪发音的语言……
什么鬼——
申璋惊骇几乎要尖叫起来!
他后退半步,脚下一滑,一下子跌了一跤。
幸好背后就是墙壁,仅仅跌坐下来,没有磕到。
但水晶球却随手扬了出去。
申璋做了一个防卫的姿势,心脏不争气的砰砰砰的跳了半天,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小心的站起来。
再一看,镜中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完全一样。
眼花了……难道?
申璋拍了拍小心肝,暗道一句:简直吓死哥了。
申璋左顾右盼,疑神疑鬼的离开浴室,嘴里咕囔着“般若波罗蜜……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
本该温风曛暖的季节,申璋却在屋子里待的遍体生寒,尤其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的看见镜子里的影像之后,下意识的觉得还是上人多的地方。
吃点东西,打个电话之类,转移一下当前的注意力。
他收拾了一下,穿上风衣,走到门门口的时候,忽然又退了回来,把底座和水晶球分别揣在两边的口袋了,出了门。
沿着水道,听风抚絮,走了几步就到了老君街。
尚不至五月,游客们已经按捺不住出游的兴致,听着老街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但凡看中了的小吃,来上一点儿,如蜜汁豆腐、松子糖、猪油膏、麻饼、爆鱼面、糕团、阳春面……一趟走下来,肚子也吃的八九分饱了。
熏香画船弄琴瑟,路上悠悠忘悠悠。
申璋坐在乌篷船头,抛去一些感慨,将思想放空,闭着眼睛,耳边应该呢喃着古人的惆怅才对。
但此刻,他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呢喃——aowe aomutuo aowulu wua……alu wuwaolu ……aolu wuoalu fei stfns……
剧情不对!
申璋突然睁开眼,他恍然听到一种沙哑、宏大、尖锐、嘈杂、低沉、怪异的不可描述的声音。
什么声音?
申璋茫然的看向四周,人声嘈杂,水声哗哗,没有其他声音了。
又是幻觉?
申璋掏了掏耳朵,不禁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
“船工大哥,你听到什么了么?”申璋还是问了一下撑船的大哥。
乘船工笑道:“掉随给卡趴涛,鱼一嘿卡随喽”
申璋无奈的表示自己听不懂,船工这才用普通话说:“潮水撞击石头,鱼群游水,你是不是说这些声音啊,这个时节这正是产仔的时候,鱼蟹子很肥喽。”
申璋抱着脑袋,怀疑自己精神大概确实太疲劳了,还没有休息过来,又出现了幻听。
他靠在船篷上,仰着头,感受着脖子酸楚。
春困秋乏,尤其这个季节,昼长夜短,但有舒适放松,人就忍不住犯困。
睡着的申璋仿佛看到无边的空旷,连群星也吞没,一个巨大的身影,渐渐游动,耳边呢喃着:eloap e si aoha nijma……w ofou ouyonen le……
不对——
申璋突然睁开眼,脑子里一下有了一个念头——有人在催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