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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方森杰为胤礽辩解，门外侍从便通报北静王世子求见。
霍百里瞟了方森杰一眼，道：“夙平临行之前留了个暗卫给佑明，也对他言明这暗卫做事必会报给我知晓。”
方森杰明白霍百里言下之意是说胤禔这是给胤礽求情来的，叹口气，扬声道：“佑明进来。”
穿过棉锦鲛纱重重帷帐进得室内，胤禔从袖中取了一卷宣纸递上，面上神色郑重：“两位先生，请看看佑明查到的些东西罢。”
展开好大一张绵宣，方森杰和霍百里只略一打眼就皱紧了眉头：这纸上竟是北静王府仆从之间的各色牵连，还有个人名下的田产地契。
想是从未有主家如此探查仆从家事，竟被探查个通透。只是，对外院各色人等如此详尽的探查，不会是两小儿自己□□的人手所为，若是那暗卫奉命而为，霍百里冷了眼神：那暗卫瞒着他为胤禔做了多少事！水臻虽将这人留给胤禔使唤，却并未令人认胤禔为主，一个暗卫这般的机巧，很不该留了。
胤禔一直瞧着霍百里的面色，见他神色不好，忙道：“师叔，阿肆并非着意隐瞒，这纸上所述多是我和瑾安手上人手探知，唯那院子并那清客之处是我今日着他探查，刚刚制好这图就送了来，您莫动气，这等会动用暗卫的事儿我自然晓得轻重，不会不知所谓的胡闹。”
你们两个还知道轻重？查自家仆从弄得这般张扬，散了人心不说，家丑外扬才是——霍百里眯起眼打量面前小儿片刻，倾身去看那棉宣。
已将那纸棉宣看过的方森杰抬头看着胤禔，眸中神情莫名，叹道：“这是琏小子的主意？”
“瑾安前几日向我借人探查他家的事儿，我觉得也不费什么事儿就让我身边的长随去查了查，结果颇为惊心，我和瑾安整理了图谱，却发现其中不少漏洞，想是有些被人精心抹去了痕迹，未与两位先生商量，我也不敢动用阿肆去详察。我和清儿身边的事儿是让琏儿的人去查的，余下的便是我今早令阿肆去查的。”胤禔一口气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清楚，并不敢抬头去看方霍二人。
霍百里看过棉宣，抬头瞪了眼胤禔，见他那副模样，好气又好笑，同方森杰交换了个眼神，对胤禔道：“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不过你们两个现下把自己屋扫干净就成了！！！”见胤禔松了绷直的肩膀，方才慢悠悠的续道，“叫阿肆进来。你回去看书去。”
胤禔犹豫片刻，抬眼看向霍百里，道：“师叔，阿肆并未……”
“我们晓得他并未背弃誓言，亦没圆滑变通，不过是被你诡辩了去，”看着胤禔又低了头，方森杰笑了笑，“‘将事情汇报与霍先生。’夙平的话是这么说的吧，事前事终报与华星皆可，左右你不又不是要他去做什么，探查消息而已，依着他的本事自然可做得了无痕迹，我们只是有事吩咐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