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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完，季诩垂了垂眼睑，问道：“为什么是重新封印他，而不是杀死他？”
“妖族之中，有两位是杀不死的。”沈瑶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说道：“妖王混沌，云中苍狗。”
“我会杀掉他的。”季诩笑了笑，说道：“我一定会杀死他的。”
沈瑶一愣，她能听出季诩话里的认真和坚定，只不过有些不明白，但现在不是该问的时候。
她没来的及说话，季诩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只问你一句，叶琳，真的死了么？”季诩直视着她的双眼，轻声问道。
沈瑶抬头，看着他说道：“本座入主这具身体的时候，她还剩一缕残魂，微弱的意识维持着半妖之体还没有散去。”
季诩嘴唇动了动，“所以？”
“所以，一体不能双魂。”沈瑶淡淡道：“本座，杀了她。”
季诩眉间一皱，眼里刹那出现痛苦之色。
“如果，你是想找足够可以杀死本座的理由的话，还有很多。”沈瑶说道。
“不用了。”季诩摇了摇头。
“本座会去阴司，找到转世神魂，重归妖圣之境，到时必要屠城杀人。”
“别说了。”
“本座还会入京城，夺舍玉璃，搅翻你们人类的国度。”
“我说，别再说了。”季诩猛地吼道，以往柔和的眼中带着几分暴虐，身后竟有隐隐的血色气息凝聚，一只模糊的狮子若隐若现。
在镜明湖与颜御寒一战之中，因叶琳和米佳佳之死而心神震颤的季诩，受到颜御寒【墨】之秘术醒狮影响下，而突破的意境成形，以及在火种作用下将肉身的气血之力和灵魂的灵识力量合二为一的全新力量，此时在季诩的身上终于全面复苏，完成了意境与气血道的融合。
天地之中，一道道温热却不令人烦躁的气息逐渐向他身周隐现的气息中靠近着，一丝一缕地融入进去。
沈瑶眼里闪过些许惊讶，但眼前的季诩却没有看到。
“想杀本座，就趁早，省的等本座恢复，第一个先吃了你。”沈瑶紧抿着嘴，眼里带着冷光。
“你不会的。”
季诩轻声说着，伸手抱住了她，手轻轻地拍在了沈瑶的背上。
沈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季诩突然的举动。
“我会帮你，不只是为了你。”季诩说道。
“为什么？”沈瑶也轻轻环住他，头靠在他的肩上，眼睛眯起，开口问道。
“我也要杀死混沌，咱们目的相同，算是新的合作。”
“不说说原因吗？”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照顾好你现在的身体就好了。”
“说实话，我一直很好奇，她已经死了，你还在乎她的这具身体做什么？”
“……”季诩沉默着，只是抱着沈瑶的手臂紧了紧，“你活着，我会觉得她还活着。”
沈瑶一怔，眼帘微低，“原来，你是把我当她了啊。”
“你是妖，不一样。”季诩说道，“只要你我立场不冲突，那咱们就算是朋友。”
沈瑶‘呵’地一笑，身子扭了扭，轻声道：“你要记住，我是妖。”
季诩点点头，随后松开。
两人对视，沈瑶脸上带笑，只不过怎么看怎么有些勉强落寞，季诩则是淡然。
“接下来怎么做？”季诩问道：“混沌来魔都了么？”
“如你先前所说，混沌放出的‘眼’是为了监视你，只是没想到也发现了我的踪迹。”沈瑶说着看他一眼，“都是你让我看什么大鸟，本座才会暴露。”
季诩有些无语，他也不知道这混沌这么吊啊，通过一只鸟看了沈瑶一眼，就让她立马软了。
“能将对妖族的天然压制施加在这只秃鹫上，混沌离得一定不远，他现在或许就潜在魔都。”沈瑶分析道：“不过，他的实力还未恢复，现在最多是你们人类神通境的地步，如果他明目张胆地出现，那位南镇守一定会出手的。”
“南镇守？”季诩想了想，先前在特事总部的档案室里，他记得很清楚，对这位南镇守只有模糊的介绍，具体的比如实力、出身甚至是姓名都没有记载，算得上是最神秘的一档了。
“在你们人类眼里是除魔卫道的功臣，在妖族眼中却是血腥的刽子手。”沈瑶的话语里难掩恨意，带着发自内心的杀意，“无论是想要中立还是敌对的妖族，只要是妖，在她的手里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哪怕是化形的妖族，也无法幸免。所以，你没看到魔都地界上，连一只化形的妖怪都没有么。”
季诩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显然是没想到那位南镇守竟然如此偏执，这种不分善恶地屠戮妖族，说实话的确是不太人道。
在魔都这两个来月，他的确是没有见过一只妖怪，当然，沈瑶除外。
“话说，你都能避过那位的感知，混沌不行吗？”季诩问道。
沈瑶在沙发上坐下，随口说道：“本座现在的状况特殊，只要不使用太强的妖术，就跟你们普通人类无异。”
季诩点点头，也在一旁坐下，“那，就这么耗着吗？”
“这么耗着当然不行。”沈瑶眯眼说道：“咱们得主动出击。”
季诩皱了皱眉，“你都说了混沌的恐怖了，你现在跟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光凭我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上代妖圣遗留的妖兵‘鲨齿’，本来一直在混沌手中，上次风城之役被【阴阳家】的无面设计赚去，并以此杀死了剑山君，由此，混沌便与【阴阳家】结下了死仇。”
沈瑶说道：“我不知道他找你是为了什么，但现在的魔都，他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一个人要杀。”
“东皇一。”季诩说道。
“对，东皇一的身份旁人不清楚，本座却是知道。她是【阴阳家】的少司命，和玉璃一样，同为【阴阳家】三大长老之一，而且还是东皇一脉的传人。”
“你刚才说的‘无面’，也是三大长老之一吗？”
“不是，他的身份，本座也不知晓，只知道他是【阴阳家】负责联络的枢纽，身上藏有一切往来的机密，抓住了他，就锁住了【阴阳家】的命脉。可惜的是，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沈瑶脸色稍正，开口道：“他的能力应该是空间之属，本座曾与他有过短暂交手，任何攻击落在他的身上，都像是穿过虚幻的空气一般。这点倒是跟本座的蜃珠有些相似，只不过更加灵活，想来是【阴阳家】的传承秘术之流。”
季诩点点头，眉宇之间也带上几分凝重。
世间力量，只要能与空间挂上钩了，那就必定是极强的能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