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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托！这不是骗人！
“岂有此理！你去做什么坏事了？”包租婆刚一看到黄天佑身上的血迹就愤怒了！举起拐杖就要打。
“张叔婆！我是学雷锋做好事，去救人才受的伤！”黄天佑双手举在面前，随时准备拦住打下来的拐杖。
“你做什么好事了？真的？”包租婆半信半疑看着他，还是把拐杖放了下来，毕竟是一个老人，老举着拐杖也怪累人的。
“真的！我跑在河堤上，月黑风高，遇到二个歹徒抢劫一个女人，我就去见义勇为救人，一个打两个，所以受了点伤！不过，没什么大事。”黄天佑说。
看着包租婆依旧怀疑的眼神，黄天佑补充说，“真的！你不是说快过年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吗？我这不刚好碰到了嘛！”
“那，你的伤不要紧吗?”包租婆终于还是选择暂时相信，放下怀疑走近来，一双老眼看向黄天佑受伤的手。
“没有大碍！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用皮维碘消消毒就可以了。”
“你这有皮维碘吗？我下面有。”
“有的！不用麻烦你了。”
“ ......”
好说歹说，终于是把包租婆劝走了，是时候和大师算计算计了，“你刚才什么情况？一拳打到刀上，我手要是废了怎么办？你养我全家吗？”
“这不是还不熟悉用你的手吗？一时失控，保证下次不会了！而且一碰到刀，我不是及时把手收回来了吗？伤口也不深。还有，你看回程时我跑得多优美潇洒！再跑上5000米也不是个事！是吧？再过二天，你就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了！”大师当前根本不懂什么是道歉，即使知道也不会道歉的，给个解释是很给面了。
“那个女人打我耳光，你不让我闪是几个意思？”
“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没老婆的老光棍不是需要重新找份爱吗？她这样打一打说不定就爱上你了！”大师说。
“你才老光棍呢！你会不会说话的？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是指这样的打！”黄天佑依然愤怒。
“那是指那样的打？”大师不明白，反正他从黄天佑的记忆中找出有打是亲骂是爱这一句，不是这样打，还能怎么样打？
“你个250大师！你知道我今天流的血要吃多少才补得回吗？我现在穷得每一滴血都弥足珍贵！懂不懂？打是亲骂是爱这话说着容易，实践起来很难的！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把这话当真了！”黄天佑怕大师那天运算出错，看到喜欢的姑娘就上去暴打一顿，还说什么打是亲，可就惨绝人寰了！
“这个，我也不是不想帮你赚些钱。只是我的算法倾向于操控、观察，至于赚钱这个技能，我数据库里一点数据也没有，而且缺乏这方面的算法部分。我原来的生活根本不需要赚钱，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你不能怪我！”大师肯定地说，“关于打是亲骂是爱这破话，我再也不信了！你们人类真是虚伪！”。
失血不少，加上一阵的跑，黄天佑觉得还是少扯淡，多休息，明天还要上早早班。“我要睡了！你别打扰我！”
“没有问题！我这几天分析了你的大脑，对你的大脑有比较多的了解。我帮你释放一些催眠的脑电波出来，保管你今晚睡得喷喷香！明天起来精神倍儿好！而且晚上我会加速伤口的修复，明天起来什么事没有，全好了！你可以喝点牛奶，就是刚才包租婆送的，有助于睡眠和营养补充。”大师讨好地说，可能也是觉得今天让黄天佑接连受伤大出血有些不好意思。
话说这包租婆怎么这么多人送牛奶呢？2个月里，她都给儿子送了3回牛奶了。难不成她是可怜这孩子？ 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就是指这样的人吧。骂一骂就有牛奶送，这个倒也值了。黄天佑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想。
第二天早上5点，黄天佑起了床，5点半就要到超市去捡菜。至于儿子他想好了，利用可以支配的早餐时间20分钟，6点半前赶紧回家弄醒儿子，先带到超市来。已经联系了孩子的班主任上班时顺路过来超市把儿子捎到幼儿园。这学期就要结束了，只要她还想英哲下学期还继续去那幼儿园，她就不得不来帮这个忙。
超市并不大，只有约1000平方，所以员工也不多，早早班来扎菜的只有3人，在两位大婶鄙视的目光中，黄天佑笨拙地学她们捡菜，把烂叶子摘掉，按合适的份量，一捆捆用绿色的胶带扎好。
“我们还是辞职吧！跟一群老女人一起扎菜算是怎么回事？而且工资只有这么一点点！就是去要饭也比这个强啊！”大师充满了抵触情绪。
“劳动人民最光荣！你怎么能看不起劳动人民呢？一个屋子可以没有屋顶，却不能没有地基！一个社会可以没有高官，却不能没有基层劳动人民！行行出状元，你就帮个忙！”黄天佑和大师说。
“好吧！但是这工作，你最多做一个月就好。”大师勉强答应了。
从一开始的笨拙可笑，到与她们的并驾齐驱，到超越她们的突飞猛进，黄天佑的表现着实让两位大婶很是吃惊。
“啧啧！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张大婶完全不记得刚才自己有说他笨得要死。
“你为什么要来做这个这么辛苦，钱又少的工作？象你这样的正牌大学生，应该去坐办公室，做轻松又赚钱的事才对。我们是年纪大了，又不会做其他的事，而且这里又可以买到很多便宜的东西才来这里做的。我们可以从打折处理的残次商品中先挑一些还比较好的出来，下班时自己买回去。” 李大婶说。
黄天佑苦笑，不太想和她们说话，这些浑身都是八卦细胞的大婶天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我家离这近。之前要照顾老婆没有办法工作。现在要过年了，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先做着这工作了，当是体验生活。”
“那现在你老婆不用照顾了？”两位大婶问。
黄天佑叹了口气，向着天空看了一眼，仿佛老婆就在那，“是啊！不用照顾了！她已经去天堂了！”
两位大婶没有想到问出这样的结果，有些尴尬，只好讪讪一笑道歉，“对不起，你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因为黄天佑后期的超高效率，这菜很快就捆扎好了，比平时提前了15分钟完成。
“主管，我要先去吃早餐。”黄天佑向凌主管申请，刚好是前天应聘时见过的圆脸主管。生鲜区温主管家里有急事，要请几天假，就由食品百货区的凌主管兼管几天。
“你这么早去吃早餐？”凌主管有些怀疑地问，不这太符合超市常规。
“我儿子还在家里睡，只有他一个人，我要去带他过来超市呆一下，一会有老师到这来接他。”反正一会儿子还要到超市来的，黄天佑实话实说。
“孩子妈妈呢？”凌主管问。
“走了。癌症。” 黄天佑叹了口气回答，今天还要再回答多少次这样的问题呢？黄天佑想。
“哦。你去登记一下吧，七点正式开门营业之前一定要回来！刚开门时是最高峰的时间！嗯，一个男人带一个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凌主管饱含同情的看着他，凡是亲自带过小孩的人，都能体会要是一个人既要上班还要带孩子，还没有人帮下手，有多么不容易！凌主管有两个孩子，所以能体会黄天佑的情况，并深深同情他的遭遇。
黄天佑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点肉丸子准备给儿子吃，自己则还是吃鸡蛋煮面。一切都按计划正常执行，儿子接走了， 超市生鲜早高峰结束了，把顾客翻乱了蔬菜水果一收拾，再搞下卫生，生鲜区就安静下来。
因为黄天佑的能干，今天的工作两位大婶轻松多了，她们在按流程打包昨天的残次品低价出售，让他一个人休息下，作为普通的妇女，不管她们有多唠叨或是多爱占便宜，心地却还是善良的。
“我也来帮手吧，我还不累！”作为新人，黄天佑不好意思去休息。
“小黄啊，你一个人带孩子真不容易！休息一下吧。要不，大婶帮你介绍一个对象？家里多一个人就没有这么辛苦了。”张大婶说。
“我家也住这不远，你要有时真的没有时间带孩子，我又在家的话，你可以把孩子暂时放我家里来。张姐说的对，你是应该再找个老婆来过日子，你还这么年青，孩子又小！”李大婶说。
黄天佑憨厚地笑了下，“孩子还小，怕是一下接受不了后妈的事。你们以后在孩子面前也先别说这事。”
突然电话响了，这是一个陌生电话，不过号码显示是梅城本地的，所以黄天佑还是找了个角落接通了电话，“你好！你是黄天佑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好听，是个女生，有一丁点熟悉的感觉，但想不起来是谁。
“笨！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昨天她喝醉了，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有些区别，但是声线的特征是变不了的。”大师在脑海里说。
“哦！如果你要写感谢信、送锦旗什么的就免了！如果有慰问金、感谢金、营养费什么的，还是可以谈谈的。”作为一个有觉悟的穷人，黄天佑觉得自己说的是天经地义。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皱了下眉，这家伙怎么满满的铜臭味！开口闭口全是钱！毕竟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能太嫌弃他，“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感谢你昨天晚上的相救！”
“请吃饭呀！有空！”早上那点面条早就消化掉了，黄天佑感觉自己现在饿得能吃掉一头牛！有人请吃饭，自然是来者不拒的，把别人吃穷这样离谱的事，一狠心也做得出来。
“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西餐那玩意那能顶饱？玩个浪漫可以，以黄天佑现在的饥饿程度，还是中餐实在，不对！应该是自助餐才最合适。“能不能去吃自助餐呢？”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扶着墙进，扶着墙出，天佑同志还没体验过，这一次，可以考虑体验一下。
“好！我请你去星沙湾吃自助餐。中午12点我在入口处等你。我会戴顶白色的帽子，手里提黑色的包包。你应该认得出我来！”
星沙湾自助餐算是梅州顶级的自助餐了，黄天佑听后觉得心情还是不错的。做好事当然是不求回报，不过要是有点回报，也不是坏事，说明对方还有点感恩之心。感恩之心难道不是这社会所提倡的吗？所以黄天佑觉得自己理所当然要接受这个感恩的行为，并鼓励这种感恩的行为，让这种行为在社会上发挥光大！怎么能拒绝而把这感恩的幼苗扼杀在摇篮里呢？
“好的！那中午见！”黄天佑忙不跌地应道。
“怎么这么开心呀？”路过的凌主管看到他脸上都乐开了花。
“好人有好报，我昨天帮了别人一个忙，今天她请我去吃个好的。呵呵。”黄天佑瀚海憨憨地一笑，有大师帮忙，想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
“是美女请吗？你也是该为孩子找个妈了，男人难免毛手毛脚不太会照顾孩子。”凌主管打趣道。
黄天佑挠下头，嘿嘿一笑算是回答。
上早早班的，11点就下班了，黄天佑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找出纱布胶纸，把右手做了一个大大的包扎。但凡别人一见他，第一眼肯定是会被这个包扎吸引的。
“你这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干嘛浪费纱布胶纸呢？”大师不解地问，还好是并没有出手制止。
“昨天我们的手明明受了些伤，按正常的情况，不可能今天就痊愈了，所以我要包扎一下，表示手还没有好。”
“你这不是骗人吗？你不是教你儿子不能骗人的吗？她又不是你的敌人，怎么能骗她呢？我原来的生存法则里有欺骗敌人的一条，可是没有欺骗战友的一条。”大师不解问。
“拜托！这不是骗人！这......最多只能算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伪装。伪装，你应该懂吧？要战斗的事情，你行你上，关于人类的其他事情，一般还是我来。”黄天佑打开房子里原来就有的旧衣柜开始挑选衣服。
“伪装？形式上有些象，当是吧。”大师还在内心呢喃。
也没有什么衣服可挑了，就是一件穿了4年旧羽绒服，一件穿了3年旧呢子外套，还有一件3年前买旧的毛料西装。 大冷天的，穿西装还是算了吧，羽绒服虽然保暖，穿得次数太多，有些残了，还是穿呢子外套吧。
“你怎么又换衣服呢？原来穿的运动外套不是好好的，也没有弄脏到呀！你这换衣服的行动，不能锻炼身体，可是会消耗能量，是一种不值得提倡的能量浪费行为。”大师又表示无法理解。
黄天佑有一种要抓狂的冲动，这个什么大师，寄生在自己身上前到底是啥玩意，对于人类社会的游戏规则完全无法领悟，还亏得他说知道自己全部记忆。大概这就是算法上的差异吧！
“穿得正规一些是对朋友的尊重，对环境的尊重！去大排档消息，穿拖鞋大裤衩也是可以的，但是去星沙湾这种高档环境，当然得穿得正式一些。总而言之，我所做的包扎纱布及换衣服的行为，都是符合人类行为规范的。都是一个正常的表现。你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也要支持！你刚来到这世界，你还要多多学习适应一下。也许是你太高级了，你们原来的世界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总之是你赢了，好不好？”黄天佑边说，边去擦皮鞋，都好些日子没穿了，布满灰尘。
“我也不知道我原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怎么就丢了一些关键的数据呢？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而存在？”大师苦苦检索数据库，但是没有结果，数据量就这么一些，还有一些乱码的数据，不知何年何月能校验出个有用数据，关键人类大脑的运算能力与他这种校验修复运算不匹配，能不能出结果那都是得碰运气。
“我是谁？为什么而存在？这是人类哲学上的两个重要命题。恭喜你！一下子就开始思考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但是你想归想，别折腾我！我只想赚钱，改善我们一家的生活。”黄天佑换好衣服，穿好鞋子在照镜子检查形象。
“你不说钱，你会死吗？你这低级生物算法，你必须优先提升身体素质！没有做到这一点前，其他的免提！只有活得久，才是王道！还记得那个为司机打工英年早逝的王富翁吗？”
“那样的富翁万中无一，你就不要拿来作为你不会赚钱的借口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赚钱。走咯！” 黄天佑对着镜子把最后一根不听话的头发理顺了，哈哈一笑，迈开大步出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