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陈易见一不小心惊扰了众人,有点不自在的摆了摆手,自己爬了起来,由于她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众人也没再说什么。
自顾自的散开在不被毒辣的阳关照射的阴凉处后,操场重新又布满了他们劫余后生般的讨论声。
而陈易本来想感谢一下李同学那么担心自己,但一回头却发现那人已然混成了讨论圈的中心,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其实休息的时间不过十分钟,但是她安静的独自坐在离热闹外,感觉时间流逝的挺慢的,陈易刚想微眯着眼闭眼养神会儿就感到鼻子里,忽然飘进了一股衣服上熟悉的皂香。
她抬眼望去,见一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自己的身旁,有一瞬间陈易有些看不真切他的模样,但嘴里却是万分笃定的吐出了那一个念了千万遍的字,“哥。”
也许参加军训后所有人都会慢慢养成随地而坐的习惯,温岩仿佛没看见身下那一处有些脏兮兮的瓷砖块,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应她的称谓,只是问:“军训还习惯吗?”
陈易听到这个问题呆滞了几秒,好半会她反应过来除了旁边那个班外,应该没人看到自己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于是便轻松的笑了笑说:“习不习惯不都是要过的吗?
都是平时没接触过的东西说起来挺有趣的,对了哥,你们班不是在操场的另一边军训吗?只休息十分钟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教官看我骨骼奇特,命我当临时的军训管理人员了,他让我来这边找个人。”温岩想都没想就气定神闲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陈易对他的优秀心知肚明,也没细想他这个从前运动细胞不强的人,是怎么得到教官的另眼相看的,只是轻轻的噢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小心...”温岩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不远处一声口哨声平白把他的后半句话所拦了回去。
随着,“哔哔哔...”声响落下,教官铿锵有力说了声:“集合。”
只这足斤足两重的两字,便令从各个方向的新生齐刷刷的向着吹哨人的位置而全力跑去,那一瞬间,陈易也直直的站起来重新站回了队列内,之前的位置上。
她来不及细想温岩那句话那剩下的另一半是什么,小心谁,是人还是事?
因为突如其来的口哨声与慌不择乱的奔向队列里的新生们,都令她感到一股紧迫感扑面而来,所以这也直接导致她微微放松的心态变得肃穆起来,脑中再也装不下其他的想法。
集合后,他们班的教官又看了看表,眉轻轻的一皱,似乎对于大家的速度不是很满意,随后,他直言不讳的跟大家说了这一点。
说完后,教官又开始了耐心的讲解接下来要学的类目,那一下午他们练的东西有:稍息、立正、跨立、停止间转法、蹲下起立等等。
其中令人感觉到有趣至极的是有的人左右不分,常被教官用一脸无奈的表情相对,而陈易就迷迷瞪瞪的在这少数人内。
但幸好她也不是算太教不会的那类人,教官只稍稍改正了她两三遍她就不会再次转错了,可还有一个女生便是怎么说都教不会,像是分辨左右是天大的难题一般。
她连连出错,自己的脸色都浮上了羞愧的神色。
可教官就好像不教会不罢休的用极其细心与淡然的神情慢慢改正她,然后教她正确的姿势,一点细节都不曾忘下,在这种不被人放弃的情况下,女生很快就得到了要领,自此再没错过。
而那时同学们第一次窥见了教官的笑颜,还有他藏在那副如铁石心肠面目下的柔意。
这直接就导致了,等教官说原地休息时,众人如负释重的瘫坐在地后,竟开始笑嘻嘻的同他搭话,“教官你单身吗?”
“教官你多大了?”
“教官你...”
这一连套如家里长辈逢人就问的问题如传家宝一般,从上一代传给了下一代,再从下一代传到了这一代,并被他们很好的继承了。
看着被众人的一连串问题所吓傻的教官,也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惹得大家都不厚道的噗呲乐了出来。
这些私人问题,教官觉得没必要和这些小屁孩们和盘托出,于是便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开始向大家描绘起了自己在当兵时,遇到过的趣事。
那绘声绘色的诉说,仿佛把所有人带入进了那些个美好的回忆中,大家边认真的听,嘴角边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向往的笑。
晚上,当紧绷一天的身体终于放松的躺在床在的凉席时,陈易的眼皮沉的根本不想再次睁开,临睡她朦胧的看了一眼对面那整齐的没有一丝凌乱的床铺想,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到底是以什么理由请假了呢?
她不来军训了吗?只是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沉沉的睡去了。
陈易不知道,自己寝室内那些累了一天提起八卦又精神抖擞的室友们,在她睡着后不久,讨论起了一个慢慢流传开的小道消息。
“嗳,你们知道吗?我们寝室那个乐乐她...”
“好惨啊!”
当晚,凌晨四点,众人已经睡了好几个钟,正在沉沉的做着或好梦或噩梦,市里处于一片安然,只伶仃有少数人彻夜难眠时,有一本小说的内容更新了。
那新的章节上显示着一句话,“徐杰,你说我们会在哪里结束?”
这句话一经发出就被几个通宵看小说的女生视作大事发生的前兆,她们打电话联系了几个暗中查询故事真实性与原型的人,问他们到底有没有进展。
不能埋在心底的秘密,一旦开口,必然会被风吹遍世上的每一个角落,经久不息。
——陈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