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公子赵冬雪歉意一笑,知道了小和尚心里想法,视线移到春色刚去的少年身上,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于少年疑惑的目光下说道:“小师傅,冬雪自京都而来,佛门面前不敢妄语,只是慕名带发僧旧事盛名,小师傅若无法做主,不知可否替我告知方丈?”
清心庙楼台庙宇占地不小,四人中间的俊秀公子笑谈京都趣事,小和尚不大好奇,只有陈良人听的起劲,“南唐皇城,南部三洲青年俊彦向往之地,三千王侯封爵之所,曾经的南唐第一谋士‘杜子房’掀起数次变法,诸如南唐隐忍十年,南北二唐,国之兴亡,有何正邪可谈。子房先生一计欲兴唐四百年,南部三洲谋士自此再无出路可言,若是有心建立功名,我这京都贵子倒是要说些不利京都的话语,修者杀人越货可怕,但不及京都朝野万分之一,金銮殿,才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原来禅房有位师傅,论辈分倒是惊骇世人,方丈偶尔谈及,带发僧师从僧人处,僧人似乎并未传授什么佛法与带发僧,终日不停的敲打木鱼,敲打木鱼,木鱼却不发出丝毫声响,期间杜先生曾多次来庙中与师叔交谈,不知不觉间师叔就名扬南唐,那时,僧人不再敲打木鱼,方丈谈及此事,我们常常会询问僧人消息,方丈每次笑不语。”
小和尚作了个揖,他还是崇拜杜子房的,谈起杜子房,话语显得仰慕:“杜先生才是天人,师傅说我凡根无法根除的话,便要我跟随杜先生几日,若是留念俗世便不准我踏入桃花街半步,方丈说的对,做事不能随心,心里面想要跟着杜先生做一回逍遥谋士,杜先生真正站在面前的时候却说不出口。对了,方丈说我话不能太多。”
小和尚摇了摇头,指着陈良人说道:“他见过,他胆子大的很,仗着杜先生撑腰为非作歹,非礼了杜姑娘。哎呀,非礼勿言,罪过,罪过。”
牵着小莲子的陈良人点头,并未否认。
俊秀公子瞧出了陈良人的疑惑,“不必疑惑,当你眼界足够广,你就会知道许多东西。”
俊秀公子打断陈良人:“你想到南唐道观学艺,徐青又是南唐道观内定弟子,你轻薄了他的女人,所以你担心他报复你,你想要我帮你?”
俊秀公子哈哈笑道:“帮你无妨,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不过谈利前我有一个问题,你身边少女姿色气质倾国倾城,为何对那种女子感兴趣?”
俊秀公子轻声一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大概。我们现在谈利吧,我可以要徐青对你毫无想法,甚至叫他与你划清关系,南唐道观内他不会刁难于你,只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向来不是张冬的风格,你身上毫无修为可言,寻不得其他宝贝,瞧你身后女子倾国倾城,我要她……”
紫罗袍黄金带身份不输徐青的俊秀公子嘴角一翘,心平气和的神色终于变了,“兄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要她和你随我去京都。”
“好事。”
京都皇城来的俊秀公子张冬并不以为意,,依旧笑谈道:
恰如张冬所言,小和尚不喜修炼,听的不大入神,不如陈良人那般,不仅认真的听着,甚至还会默念几句。
陈良人问出心中疑惑:“公子,何为气中胎?”
长安十里桃花街,行人脚不至深处,因为知道那里有血溢出。
小和尚自顾自的埋头带路,红尘俗事,不参与的为好。
凡根未去的小和尚经不起好奇的诱惑:“京都土地富饶,施主为何非要她呢?”
小和尚摇头,他无法理解这些。
俊秀公子左右手分别按着腰间两把刀,眉目舒展。
俊秀公子张冬取下左边腰间“刀”,递给陈良人,春风满面:“我腰间双刀名曰鸳鸯,北唐皇室国宝,赠与你一把,算作报酬中的一部分。只不过你修为浅薄,财不外露,刀鞘是特地铸造,配上难以看出里面藏刀,徐青袍中刀剑,对于鸳鸯而言不过尔耳,父辈余荫下生活的主,战功再是赫赫,依旧脱离不了父辈做法,竹林大贤,离开了长安拜入南唐道观,我依旧拿得住他。”
陈良人不喜欢氏族争斗,朝野纷争,尔虞我诈,“公子,徐青?”
陈良人略微有些明白,想要了解一些尔虞我诈了。
陈良人耳边又响起佛语一阵,相同的内容,只是不同人诵念。
张冬见多识广,这一幕让他大开眼界,从未见过寺庙有尼姑。
陈良人只觉得新奇,就像北海三洲修者全部用剑,其他武器均弃之糟粕。
来人不讲意,方丈不答果。
小莲子挪动了身子,找到一个很好的角度,终于从侧面确定了女子瞎了双眼,心里忽然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方丈依旧敲打木鱼,不曾回答,约摸一炷香后,诵完《清心经》,方是转过身子,“生于尘当归于尘,诞生于宁静,何故去于喧嚣?他曾留过机缘,可惜你来迟一步,叫人取了去,若是施主早来一步,兴许有幸观大机缘,若是施主执意要去,凭借施主实力,贫僧拦不住。”
俊秀公子张冬尴尬一笑,道:“冬雪京都来,为满天紫雷下的机缘,既然机缘不复,便要前辈去于宁静。”
方丈打断陈良人话语:“众生平等,她无心想入佛门。”
少女转过身子,惊吓了瞧的津津有味的小莲子。
女子另外半张脸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相反极其平凡,偏偏那道骇人的伤疤增添了几分不同,也让她遭到鄙弃。
天老爷取了她容貌,赐予她一双好看的手。
女子眼睛看不见,耳朵好像不是很好,只是有一种感觉,让她能感受到周围事物,她细细听了许久,知道了俊秀公子在说她,轻启朱唇,犹如天籁声:“施主才可惜。”
女子锁定俊秀公子方位,转头,一瞬间,杀意四起。
俊秀公子笑容依旧:“一方庙宇一尊佛,佛门当真有趣,不过,还是可惜。”
瞎眼女子无意搭理俊秀公子的言谈举行,低头默念完经卷最后一句,悠然起身,瞎了双眼,抬脚轻车熟路,朝着俊秀公子离开的地方,跟了出去,耳朵不是很好,靠着感觉锁定俊秀公子的方位,她面色红润,嗓音拉低道:
俊秀公子闻声顿住脚步,打消想要进“静心褪凡”一探究竟的心思,转过身子,看着不远处总给他朦胧感觉的女子,打开天窗直接道:
先前没有跟进去的小和尚守着禅门,手合十,微闭双眼,方丈说他话不能太多,他的理解是不参合世俗凡尘事便是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