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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韶。”
暮汐仙子忽然回神，便听得有人在呼唤她。
“谁！？”暮汐仙子警觉地向四周看去，却发现浓雾一般扩散在周围的，全是让人憋闷的气流。
“阿韶，你终于放弃天界了么？”
暮汐仙子想起来了这声音的出处，远在凡间调查妖念火伤人事件的时候，这诡异的声音便通过一只凡鸟蛊惑过她。
暮汐仙子喝道：“阁下到底何人？还不速速现形！”
那声音远远近近地环绕在她的耳边，让她听不真切：“阿韶。知道了恒明家族所经历的一切，天界就没有什么能让你流连的了吧？”
暮汐仙子召出陶玉笔划出一道防御：“那又如何？”
声音像是落在她的耳后，发出嗤嗤的笑声。
“我在等你啊，阿韶。我在等你到我的身边来，与我站在一处。”
暮汐仙子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人绝非善类。
那声音似乎又像是不耐烦了，继续劝道：“你在犹豫什么呢？阿韶？你瞧瞧你身边的人——太子临桐，从前与你一道长大，是你压上暮家支持的皇子，结果不还是背叛你，囚禁你，折磨你吗？”
暮汐尽量使自己不去理会他说的每一句话，瞅准机会向着某个可能的方向刺去。
他轻巧地绕开到另一处，继续道：“你的父亲，恒明无书，心中只有天界和苍生，不曾将你放在心上啊。若是他在意你和你的母亲，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赴死呢？”
“住口！你这妖邪懂什么！不许诽谤我的父王！”暮汐仙子抬手又是一击，却依然扑了个空。
“哈哈哈哈，还有你的母亲青灵仙子，你的舅舅青了仙君，不都是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珍视你，到了最后，却将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世上了？”
暮汐仙子心中倏然一痛。
那声音安静了下来，像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的痛苦。
灰色的迷雾翻涌着，凝成一个虚幻的人像站在暮汐仙子面前：“斩魂也死了，许非名的故事只有你自己记得了。哦，我还忘了有个余言仙君……”
人像没有鼻嘴，却兀自发出人声：“余言啊，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你不惜两次伤他，想着就算被他误会也要给他留一条生路的那个人。他呀，八抬大轿，十里鹊桥，迎进余家的，是别人。不是你。”
暮汐仙子的面色沉了。手中握着的陶玉笔在发抖，却没有向虚幻的人像打出任何一剑。
“是吧？不值得。”人像向她走出两步，“这个世界不值得你对它抱有期待。来我身边，和我在一处，毁了天界吧。”
“……幻象。”暮汐仙子忽然道。
人像惊讶：“什么！？”
“这是幻象。这里不是真实，是我的梦境。”暮汐仙子静静地收起来陶玉笔，“我早便怀疑，从前你第一次来找我，我猜想你可能是妖王。没想到并不是。”
暮汐仙子坦然向前踏出一步：“既然你不是妖王，那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