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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点了点头：“我与我娘子前些天就在这附近了破庙内留宿过，若不是被那些鬼人追杀，我娘子也不会摔断了腿。”
川百方一脸的震惊：“前些天？那你们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发现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山洞，那些鬼人没有找来，这才得以度过这几日。”男子说罢，有些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替娘子采药的时候发现你们的马车的，所以才厚着脸皮带着娘子过来想找你们能不能蹭马车，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你们了。”
“这种地方能遇见，也说明我们有缘。对了，不是兄弟姓名？”川百方问道，却是坦荡地先自我介绍了，“我姓川，名百方。”
男子温和一笑：“川兄好，我姓苏，名暮雪。”
“苏暮雪？”川百方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好像这名字在哪里听说过。”
苏暮雪淡笑，不语。
川百方挠了挠脑袋，随即两眼一亮，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苏暮雪挑眉，毕竟苏家的名号在全国都是响当当的，他认出自己来也不奇怪。反正川百方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你竟然与那富甲天下的苏家大公子同名！”川百方大笑道。
苏暮雪脸色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讪讪地笑了笑，也没有否认。
“对了，你刚刚称那些人为‘鬼人’，这是为何？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也不像是正常人。”川百方哝哝问着，马车依旧轱辘轱辘地往前驶。
苏暮雪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略微知道了一些，他们那些人，应该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素，或者是蛊，总之一到晚上就会发疯，而且发疯的情况一天会比一天要眼中。”
川百方的嘴巴张大愣住，良久，才眨了眨眼，好像是在想什么想得太过入神了。
苏暮雪拿着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川兄，川兄？怎么了？”
川百方回过神来，猛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接着他又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是有些晃神：“那、那你说你们前些天去过破庙里边，那里边的尸体”
川百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苏暮雪便已经明白了他要问的是什么。
“是我杀的。”苏暮雪无奈道，“我也是无奈之举。”
川百方咽了咽口水，讪笑道：“我刚才也杀了几个。”
苏暮雪将目光移开，放到黑暗的远处：“川兄不必太过自责了，毕竟若是我们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了。再说了，现在外边这么乱，这里又这么偏，就算被人发现了有尸体，官府就算来人也查不出什么。再说了”
川百方猛地看向他：“再说什么？”
苏暮雪本来是想说这些人的情况看起来像是会传染的，到时候等他们这些人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加深，一天比一天严重，就算他们不动手，这些鬼人之间怕是也会无休止地自相残杀。当然这都是他的猜测而已，所以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没舍得说。
“再说我们那时候已经走远了，官府想要找凶手也不会找到我们的身上。”
看着苏暮雪一脸的风轻云淡，川百方心中不禁狐疑，他是圣殿之人，奉命杀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就算错杀几个无辜之人最多也就是内疚一下，并不会担心。但是一般人若是杀了人肯定会很惊慌的，可是他却这么坦然冷静地认了下来，而且跟他说起以后，他的淡定也让川百方狐疑，这个人像是好像没有什么内疚之心，仿佛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等，他想起苏暮雪刚刚说的话里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他忽略了。
“你刚刚说，外边这么乱？现在世道很乱么？”
看着川百方一脸的关切，苏暮雪微微一愣，才缓声道：“川兄是常年住在村里边？”
川百方愣了愣：“也没常年，不过是这三四月的事，可是我进来的时候外边不是还很太平么？”
苏暮雪笑道：“原来如此，也难怪川兄不知。是这样的，外边啊，现在可乱了。三个多月之前，山溪那边发了大水，浸了不少的地方，损失惨重啊，好多灾民流离失所，吃不饱饭，这不，动乱就起了。原本呢只是一点小小的暴动，可是没想到，这暴动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壮大，不少的灾民见状也跟着举旗帜反抗朝廷了。朝廷派了不少的兵力镇压，可是镇压的速度完全没有起义军建立的速度快。”
“原本呢，也只是山溪那边乱了些，可不想不知怎么地，全国各地的不少乡民也跟着反了，你也知道，原本朝廷就**，百姓可都是民不聊生啊，这部，被一些有心人随便煽动，便拿着锄头跟着起义了，他们或许都不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这不，现在全国各地都乱的很。想必过些时日，这些暴乱就会祸及到深山里边了。”
川百方听着，嘴巴那是越张越大，随即脸色渐渐变得阴沉：“怎么短短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事情怎么会发展得如此迅速？想必背后肯定是有有心人推动。”
苏暮雪淡笑不语，也不置评。
“那圣殿呢？圣殿可有派人镇压暴动？”川百方其实这话问得也很是犹豫。
苏暮雪见他这么问，心中不禁惊了惊，川百方是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才毫无防备地这样问的。可正是他这样问起来，才让苏暮雪一下就察觉到，原本川百方心中已经对圣殿失去了信任，甚至他觉得圣殿那边很有可能在欺骗自己。
苏暮雪想了想，还是摇头：“圣殿的态度好像是很暧昧，至于有没有实际派人帮助朝廷”
他轻笑一声：“我们这种小民又怎么会知道？”
川百方似乎有些失落，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别的，倒是心事重重地沉默了。两人一晚上轮流着驾马车，倒是也平安地过了一晚，路上就算有鬼人发现了他们，也追不上他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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