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非常不希望那个人就是珞蓝,如今她的反应自然令其深感满意,他在心里暗叹: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好,这样我就算耍尽阴狠手段报复也不会又心软迟疑的被动时刻。
“莫先生,你怎么游香港一趟,感觉整个人心事重重呀?”珞蓝不敢唐突,更不想僭越莫翔以筑起的高高心防,她小心翼翼道,“你的性情变化如此快和大幅度,我真的是消化不来呀!”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珞蓝从他轻柔的嗓音里觉出了某种不能以言语概括的惊悚意味,好像被积压许久的火山正在蓄神养力,等待临手一搏的关键时刻到来。
莫翔以的心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没有讲出,他所有言辞凝练成一句那便是:我会用时间来证明一切,我是王者,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而胆敢背叛我的人势必会生不如死!
就在她浮躁焦急的时刻,一个头戴灰色鸭舌帽,脸蒙医药口罩,身穿休闲衣裤的男子来到她座位外侧,径直坐下后又悠悠开口道:“他回到海湾后都说了些什么?”
闻听此句的男人慢慢扯去面罩,随后欧少宸那张英俊非凡的容貌即展露人前,他心安理得地褪掉伪装倒不是尽信珞蓝的言辞,而是在接近她时自己已经确认过莫翔以的踪迹,他仍然留在香港,好像在等候什么人般,如若不是,也是在静等某一确切的讯息。
凭莫翔以为人处事的风格,珞蓝的忧虑不无道理,而且通过莫翔以在海湾房间对她讲的那番话,很显然其对此次毒品交易的失败已然起了疑心,甚至把怀疑对象的重心放在了身边的人之上。
另外按照莫翔以对徐佳佳所行的卑劣事,他为了让许茹美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傀儡,要么会杀了她灭口,要么会用毒品控制住她。
“虽然我也有这种念头,但这回莫翔以被人从身后放了一把冷箭,岂肯轻易就罢。”欧少宸剑眉间际出挥散着思忖之余迟疑不决的沌芒,“如果这个时候让小美走,恐怕更加容易引起他的疑心。”
“小美是我安排到莫翔以那里去的,她的安危我不会坐视不管。”欧少宸清楚珞蓝所描述的对莫老大的那种窒恐感绝不是夸大其词,他心里思考着越是危机逼近时越得保持冷静的头脑。
话一出口,欧少宸的双手习惯性握上妻子的掌背,却发觉其搁在腿上的小手正冒出一层冷汗,遂轻轻说道:“害怕了不是,当初我决定瞒着你就是怕发生这样的情况,担心你会感到莫名的恐惧,时时刻刻处于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中。”
“使小美全身而退的事我来操心,你不要多想,现在还怀着孩子,你的情绪一消极便会影响它,所以还是多回忆些开心欢乐的情境。”丈夫温柔的叮咛终究令珞蓝渐渐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芷雅餐厅内,欧少宸与小美并排坐着,这样的座位安排是为了方便他将心里预谋好的计划向其缓慢有秩地叙述皆尽。
“少爷,我,我没有主意。”察觉到主人事情里的肃穆,小美难免有些紧张和后怕,“翔哥还没有回来,我真的要这么做?”
“若是他惊然发现我在暗地里偷欢,一怒之下会不会当场掐死我?”想起这一可能性,小美就打了个寒颤,其实真正的死亡并不可怕,只不过是一蹬腿一闭眼的事,但面临未为可知的危险才是当真令人极易感到瑟然惧怖。
忽然感觉到前方有件棘手的事在等待着自己,小美一时间也不晓得该做出何样的反应了,她左顾右盼,嘴巴张了又合,随后才默认了主人的计略。
莫翔以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豪宅,却发现屋内的佣人一个也不见踪影,同时连向来会在他返家时准点候在客厅的情人亦不在。
不管前景如何,莫翔以都不是坐等悲剧发生的人,纵然结局已定,他也一定会拉上几个足以垫背的人,譬如一直在与他作对之士,他的人生如果无法享受安然无灾的境状,他亦会叫他人鸡犬不宁。
他扭动门把,猛地打开房门,刹那间,一副不堪入目的样态即涌入眸底,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衣衫不整,发絮凌乱却急于梳整想恢复原样的一双狗男女,其先前明显干了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没,没有了。”小美的声音从扼住的口腔出溢出,她的语气听上去显然非常吃力,“翔哥,我这么做实在是没办法控制呐!我的身体产生需要时,可你却抛下我携着其她莺燕游山玩水,过着惬意的日子。”
望着小美哭得梨花带雨般的凄凉模样,莫翔以用力的五指虽然未松,但口吻却稍有缓和:“以前的你对这种状态甘之如饴,为何到今天才起了变化?还是说你早就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