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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梦圆》第十六章 下落不明

作者:顾欣然 字数:3375 书籍:候梦圆

  不安地在中军营前转了一圈又一圈,眼睛却一直盯着“女弟子”的背影,见她老老实实拿着自己的令牌进了军营,梁神医开始缓缓地背手踱起了步子。

  再踱了几圈,他侧耳细听,营房内安安静静,没有吵闹声,那姑娘也没有甩手奔出来。

  自认为“大功告成”的某神医两眼闪光地搓着手:“实在太好了!”

  “这下,‘情种’总该高兴了吧?”他语带得意地自言自语。

  那人也真是的,发了烧还硬挺着,若不是被自己看出面色不对,也不知道他要撑到什么时候!

  而且,浩宇最近的火气也忒大了点,以前从没见他发过什么火的,自己还觉得是他脾气好。

  可是就为了给卫国公疗毒的事,一天就对自己发了三顿火!要知道他那天忙得连饭都只吃了两顿!

  想到这里,他委屈地吸溜着鼻子:自己是“神医”没错,只是才刚来了一天,治疗昏迷病人本来就比清醒的复杂得多,总得给点时间吧?

  看到浩宇好脾气地劝慰孟小姐,而那姑娘无论如何好言相劝还是一副呆呆的冷脸,他那时灵光一闪,顿悟了--这突然变“火铳”之人一定是在她那里受多了气没处发泄!

  如今,自己费心设计让她主动去“焚香示好”,这下总该心满意足、心平气和了吧?

  “心病好了,火气下去了,烧也应该退了!”梁神医满意地点点头,下了一个自以为很正确的结论。

  “国公的汤药也该熬好咯!”某神医仰头看天,沉吟着点了点头,丢下女弟子自顾自地转了个身。

  他嘴里哼着小调,夸张地迈着“高抬腿”,乐颠颠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迈过门槛,眼底隐约见一个身影蹲在国公榻前,想当然地以为清风已经自觉地给国公喂起了药,扬袖打了个招呼:“清风啊!”

  那蹲着的人却不答,只抬着袖口,似乎在脸上擦着什么。

  “咦?”神医把黑眼珠转到的眼底的位置,守在床边的不是齐云心,而是那个据说跟了国公十余年的周姓护卫。

  “梁神医……”他放下衣袖回了头,两个眼圈和鼻头都是红红的。

  这人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娃娃脸,摆上这么一副哭丧的模样,活像一条守着生病主人的无助小狗。

  梁神医开始以鼻孔左看右瞅:“小周,那女人怎么去了这么久?”

  掐指一算时间,疑惑皱眉:“按理来说,也该煎好了啊!”

  小周皱皱鼻子,问道:“您是说您的哪个女弟子?”

  虽说他一天内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守在房门外听候,但那个端药进进出出的女子倒还是看眼熟了,而另一个进了门就只迈出过一回的那个没什么深刻印象。

  “哦……是清风姑娘吧?”小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之前神医在叫“清风”的时候,他正哭得入神,回过神来就只记得拭泪了,“她端簸箕出去后就没回来过。”

  “唉……”梁神医叹气,为不“舍得”让他省一点心的两个“女弟子”。

  ……

  一桶水扑过去,窜起来的火光低了下去,“嘭”地一声爆裂声之后,灰烟带着水汽冲了上来。

  “天!”一进后院便闻到焦糊味的某神医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灼热的药罐被淋上冰凉的水,在他视线范围内,爆裂成了一堆碎片。

  梁神医一个猛扑在了提水桶之人的脚下,那人一愣,看着平时一贯“以鼻孔视人”的梁大人居然五体投地“拜”倒在自己的脚下,惊恐地往后一跳。

  刚想绕到侧面扶他起身,却见梁大人抱着一堆破砖烂瓦,如丧考妣地哀号道:“我的紫砂药罐!”

  那人讪讪缩了手,敢情那被烧焦还冒青烟的破罐子是紫砂做的?刚刚那情况不泼水灭火还能怎么做?这……怪不得自己吧?

  哭天抢地的哀嚎中,某神医还不忘气势汹汹地指天怒骂:“那天杀的女人,不是说对外人不放心,她来煎药的吗?”

  低头望向怀中焦黑的瓦砾,心疼地哭丧着脸:“这就是她的不放心?!”

  轮袖在半空中划了一个老大的圈圈,怒吼道:“我若来晚一步,岂不是要把这后院都给烧了?”

  梁神医双手捂着眼睛,仰天哀叹: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子,一个不听话的好不容易劝听话了,另一个听话的居然就不听话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把她俩捎上了!

  准备捂耳开溜的某人嘴角抽搐着回头:梁大人您可真会揽功!为“灭火”之事您究竟做了什么?您不来,火还就不灭了吗?

  梁大人见他要走,一骨碌爬起身,扯着他的衣袖问道:“你见着煎药的那女人吗?”

  “神医是指……”那人放下手中的水桶,疑惑皱眉,眼眸深处微光闪烁。

  “煎药那个!”梁大人吸吸鼻子,又不甘心地望了一眼地上焦黑的碎片。

  好歹是跟了自己数年最趁手的“宝罐”呢!此“仇”不报非男儿!

  “听说她来煎了一会药,后来就不知道了……”那人眯着眼睛,东望望西瞅瞅,准备往外走,“要不,我帮您问问去?”

  他摸了摸发痒的鼻头,心想:自己正要找她呢!

  这野女人,不是好不容易嫁了心爱之人吗?居然还是不安心乖乖当内府贤妻!

  话说回来,自己还是幸运的--这女人好歹没赖上自己!

  不然……岂不更操心?

  打量着面前恭谨之人,梁大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盯上被那人自己挠得微微发红的鼻尖:“咦?这位军士有点面生啊!”

  这院子自从安排了昏迷的国公,里面的侍从护卫并不多,而且都是固定可靠的几个。

  虽然只来了一天多,但几乎跟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打过照面,虽说自己爱仰头走路,但记性并不差,见过面的人就会有印象,而眼前之人就很陌生!

  “最近刮了个胡子!”那人不急不忙,移开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哦?前方战事如此紧张,作为军人,你还有闲心刮胡子?”梁大人挑眉,不放心地追问下去。

  要知道连爱干净的齐王殿下之前都没心思刮胡子,若不是看孟小姐来了,不得不注意点形象,怕是到现在还是城门初见那般胡子拉碴的邋遢样!

  “胡子又不是武器,怎么不能刮!”那人微恼,皱着眉头颇为不耐地答道。

  这不是为了准备跟那女人摊牌,方便她认出来才恢复原貌的吗?谁知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等到了她再次单独煎药的时候,那女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一堆蹿火冒烟的玩意,还要自己收拾残局!

  见梁大人眉毛挑得老高,满眼不信地还要跟自己杠下去,某个微恼的人突然眼眸弯弯,笑得很天真,语气也变得如嬉笑的孩童:“仔细看着我,你猜我是谁?”

  那样如孩童般纯真的语音,没有丝毫魅惑之气,却极容易让人无知无觉地卸下防备。

  某神医也不例外,他好奇地看进这人黝黑的瞳孔。

  那瞳孔初初盯视时觉得极黑极黑,如子夜般纯粹的黑;再深入,便感觉在黑里亮起几点璀璨的星子,很纯净的亮光,就像山间露水映着初升的朝阳;那样的美感,让人不禁想探究更深处是否还有惊喜,星子在更深处闪烁,有几颗如流星一般拖曳着优美的光尾缓缓滑过。

  突然,缓缓滑过的流星如着了魔一样开始狂乱地舞动,头晕目眩之间,整个世界又重新归于子夜的纯黑。

  一只臂膀搀着头慢慢垂下的梁大人靠坐到廊下,有人暗暗叹了一口气,极小声地嘟囔:“谁叫你老跟我杠!你自找的,不能怪我!”

  环视了四周,还好,这院子里本就没留下几个人,要不然不会连那野女人的下落都问不到!

  真搞不懂,这女人是太遵守“夫唱妇随”,还是太不明白“持家守业”?

  受“夫唱妇随”启发,一激灵的某人突然生出了一个可怕念头:那女人不会是跑他丈夫那去了吧?

  丹鹄虽说也是前线,但好歹战火还没直接烧到这来,煎煎药再危险顶多毁个容,所以自己还算省心。但跑到虎伏去,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

  火光跳跃下,榻上半坐的某人蹦起来,把厚厚的被子全掀到了地上:“你确定这不是思征的字?”

  大赖一边捡被子,一边偏头提醒道:“主子,还没捂出足够的汗来呢!”

  只穿着袜子踩到地上的某人显然完全忽略了他的好心提醒,直奔房中的桌案。

  大赖这一偏头就瞟见门前晃动着一个身影,手中还端着什么东西,却立在原地,徘徊不前。

  这可疑的人影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一个大跨步就已到门前,低吼道:“什么人?”

  外面的人手一软,差点跌了手中的东西,赶紧细碎地回了几句。

  “炭火盆?”大赖挠挠头,好像是之前主子说要的?

  不禁有些着恼那人的鬼祟:“早说啊,晃什么晃?”

  接过火盆,打发了鬼祟的家伙,转念一想:本来觉得这东西多余,既然主子起来了,正好放在桌下,供他暖暖腿脚,倒也合适!

  可是,被关怀备至的那人没注意贴心侍卫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只俯身皱眉看向身前姑娘手中的军报。

  这是一封求援信,落款是“孟思征,于虎伏,七月廿七”。

  见身边之人似有不信,孟姑娘指着落款耐心解释道:“最明显的就是他的名字了,二哥连笔连得厉害,明明是三个字的名字都可以连一块去,不会这么清晰好认!”

  以前闷在家里却练不了武的小时候,就扯哥哥们的手书“练字”玩,要说最不想学的字莫过于二哥的了!

  “也许……他为了让人看清特意写明白了?”浩宇抿唇盯着那落款,似乎要从那里盯出真相来。

  他素来稳定华美的声音居然有些发颤,孟姑娘侧头看了看身畔之人,又看了看脚下的炭火盆。

  那火盆烧得正旺,自己的手心都有点冒汗了,这人难道还冷吗?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她撇了撇嘴,不得不承认身边的人若不是腻歪或者风骚起来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讨人厌,指着信中的一个字,认真地解释道:“还有,就是这个‘有’字最后这一‘提’,如果是二哥亲笔他会自然地拉得很长,几乎要把下半部分都封口!”

  这个写法是二哥“提”这一笔的特点,他认为这样写“飘逸潇洒”,就如他自己这个人一样,而她的评价可谓“一阵见血”,让二哥一张上扬的傲气脸面立马垮了下来--“浪费笔墨,故作风骚”!

  将纸背对光线,纤白的手指一点某一“提”的墨痕重叠处:“这个……很明显之后被补过一笔!”

  放下信笺,转首对着神情严肃之人:“如果真像信中所说的那么紧张的情况,他即便是没提长,哪有闲心再去补上一笔?”

  听大哥说起过,她的二哥在战场上向来行事雷厉风行,可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呢!

  琢磨字迹的蒙昧心障散去,突然醒悟的某女抬起头,差点狠狠撞上某人的下巴。

  这回,本来热得手心冒汗的孟姑娘浑身都开始冒汗,杏眸张大,惊恐地道:“我二哥……他不会……会不会……”

  ------题外话------

  “存稿精灵”(嘟嘴卖萌):大家有没有想我啊?

  “剧透小妖”(冷哼一声):谁会想二货?反正我木有!

  顾欣然:我最近都在想情节如何发展下去,不好意思,这几天没工夫想你们……

  “存稿精灵”(肥手掩面):呜呜呜……

  “剧透小妖”(不屑一顾):谁稀罕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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