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穿成后娘一睁眼,就被三只软萌崽子碰瓷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又见到你了

  此地不是幻宫,凡是征歌选色,都随贵宾之意,姊妹们是不敢随便放肆的。”

  江涛看那些美貌侍姬们虽对自己眼波流呷,搔首弄姿,却果然无进一步的举动,这才心中稍宽。行经池畔,珊珊轻舒皓腕,用一只小金杯掬起一杯池水,递给江涛道:“公子尝尝这儿的‘百花露’滋味如何?”江涛浅酌一口,醇香扑鼻,竟是一种美酒。

  婷婷又指点说道:“这儿名叫‘众香殿’,是宫中宴会的地方。殿后另有‘鸳鸯池’和‘温柔乡’,既可温泉涤尘,又可真个消魂。此外,还有‘快活谷’;那儿享受虽与此地相同,却没有此地自由自在了。”

  江涛讶问道:“那是为什么?”

  婷婷道:“公子不知道么?咱们教中接待外来贵宾是分等级的,普通客人只能住‘幻宫’;必须是要武林有名望的贵宾,方允进入‘快活谷’。至于这儿居住的,都是已经入教,受聘为本教护法的高人。”

  这一解释,江涛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迷宫”和“幻宫”,穷奢极欲,酒池肉林;名为优遇,实则形同软禁——不过是依照各人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分别困在孤岛上,享受醇酒美人,诱使沉迷糜烂;等到溺陷已深,壮志消沉,除了俯首甘心替天心教效命外,就再无第二条路可走了。

  假如“古月道长”当真投靠了天心教,以他“十三奇”的崇高地位,究竟是应该住“快活谷”呢?还是“温柔乡”?江涛正沉吟间,珊珊又在耳边。泥声道:“公子既不喜欢歌舞,咱们陪您去‘鸳鸯池’玩玩好不好?”

  江涛尚未回答,忽听一阵大笑;殿后七宝珠帘一掀,由一扇垂纱门中摇摇晃晃走进三人。当中是个瘦削道装老人,最少已七十多岁;头上银发歪歪挽了发髻,两手却各搂着一个妙龄美女。口里哼哼卿卿,脚下踉踉跄跄,满脸邪笑,一身酒气。

  厅中十余名侍姬一见这老道,突然嘻嘻哈哈一拥上前。有的持胡须,有的扯衣服;放荡形骸,肆无顾忌,登时把老道围在肉屏风里。老道毫不为什,哈哈笑道:“小宝贝,哟!轻一些,别把爷爷的胡子拔光了。”又噘起满是乱须的嘴,向一名体态丰盈的侍姬怀中直钻,啧啧道:“唔,好香!我的乖女儿,身上用什么东西熏过?再让爷爷亲一亲……”

  江涛目睹此情,大感厌恶,低声问道:“这老东西是什么人?偌大年纪,竟如此不知羞耻?

  婷婷掩口笑道:“公子问他呀?他是这儿最有名的疯道人,日日离不开好酒,夜夜少不得女人。姊妹们都跟他疯惯了,大家常逗他玩儿。提起他的名号,却会骇人一跳……”

  江涛心中一动,又问道:“他是谁?”

  婷婷向他一竖大拇指,俏笑道:“顶顶有名的太行古月道长!”

  “什么?”江涛骇然一惊,连忙揉揉眼睛,追问道:“他就是……就是他……”

  珊珊接口道:“谁说不是呢?公子别看他色迷得可笑,当年却是名满天下的一代宗师;只不过,现在成了本教护法长老了。”

  江涛听得浑身冷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师父要自己千里投奔的人,竟是这样一位老而无德的疯道人!

  他心潮鼓荡,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却见那古月道长已经被侍姬们拥到一张绣榻上;脱靴的脱靴,捶背的捶背,闹嚷嚷乱成一片。

  老道双手也没闲着,搂搂这个,摸摸那个,扯开破锣似的噪子叫道:“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心肝宝贝,跳一曲给爷爷胙酒。”

  侍姬们嘻笑着退下绣榻,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老道击节高歌,一面解下一名侍姬的绣鞋,在池中掬酒而饮;丑恶之态,难以描述。

  江涛陡地推开珊珊和婷婷,大步走了过去,寒着脸问道:“请问老前辈就是太行山灵鹫峰的古月道长吗?”

  老道眯着眼向他打量一下,嘻嘻笑道:“不敢当,贫道正是古月。小朋友何事见教,坐下来谈!”

  江涛竭力压抑住怒火,拱手说道:“晚辈江涛有事相陈,能不能请老前辈暂歇歌舞,赐予片刻时间?”

  老道摇头道:“那倒不必。声色之娱,足以陶冶性情,增长寿命。让她们跳她们的,你只管说你的不就行了!”

  珊珊、婷婷急忙移了一张绣榻过来,江涛无奈,只得愤愤坐下。

  古月道人顺手递过来一“鞋”百花露,低笑道:“来!先喝一口。这玩意儿做得不错,味醇滋补,强精补血,在外面花银子也买不到的。”

  江涛满心厌恶,用手一推,冷冷笑道:“老前辈乃是武林名宿,名高望隆,受天下同道尊仰;想不到竟自甘坠落,沉迷酒色。如果传扬出去,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古月道人仰面饮干了“鞋”中美酒,举袖一抹嘴唇,晒笑道:“年轻人,你不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教金樽空对月。一个人活在世上,千万不要被虚名所误。不错,我老人家当年名列十三奇,也曾叱咤风云,自傲自夸,但跟今天比起来,那些空名虚誉又算得什么?”

  江涛接着又道:“老前辈身在玄门,啸风吟月,何等胸怀!难道竞不如这样自贬身价受人豢养得意?晚辈虽愚,亦窃为老前辈不值。”

  “豢养?哈……”古月道人听了这话,越发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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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不速之客

  江涛大为不悦,沉声道:“道长以为这话很可笑吗?”

  古月道人摇头道:“岂止可笑,简直可怜!你年纪轻轻,应该正是奋发有为的时候,怎么竟染上遁世消极的荒谬念头?这种思想万万要不得!所谓‘啸风吟月’孤芳自赏,只是那些怀才不遇的可怜虫自我陶醉的说法,真正胸罗奇才。心环壮志的人,就是想躲在深山里,上天也不会让他如愿。昔年太公避祸垂钓,八十而遇文王,武侯隐居南阳,刘皇叔且要三顾茅庐请他出山。你是读书人,这些事都读到那里去了?”

  江涛冷笑道:“听道长之言,是自比诸葛,而把天心教认作求才若渴的刘皇叔了?”

  古月道人一拍大腿,笑道:“正是!天心教礼贤下士,敬老尊贤;不惜卑辞厚礼,曲意结纳,聘我担任教中首席护法。礼遇之隆,寄望之殷,决不亚于刘备之于诸葛。大丈夫感恩图报,舍命以酬知遇,这是何等难得的机会!你居然说出‘不值’两个字,岂非迂腐得可笑可怜!

  江涛越听越气,冷哼了两声,说道:“好一个感恩图报!晚辈有眼无珠,总算认清了道长的高人面目!只怕那可笑又复可怜的不是晚辈,而是道长一位昔年旧友!说着,从怀中取出羊皮封套,用力掷在地上。

  古月道人连看也不看,大笑说道:“出家人断亲绝戚,那来什么旧友?”

  旁边的珊珊急忙俯身拾了起来,一层层拆开,内中仅有一张素笺,笺上并无字迹,只是一幅简陋的图画。画中有一株虬枝盘绕的孤松,空际飘浮着几片云朵;地上一粒松子,刚茁长出新芽;另外一个农夫模样的老人,正执壶向新芽上浇水。

  珊珊看了不解,摇头道:“奇怪,连一个字也没有,究竟画的什么意思呢?”

  古月道人只冷冷扫了一瞥,竟伸手接过来两把撕得粉碎,不屑地道:“谁知道是什么鬼画符!取酒来,咱们喝酒才是正经。”

  江涛先是一怔,继而羞愤交集,霍地站起身来,疾步冲出了“众香殿”……

  黄昏归来,舟行途中,江涛想到千方百计换得的“迷宫”之行,结果却只落得带着满心气愤和屈辱而返;心中懊脑烦闷已极,默默运桨,很少开口。可是奇怪,燕玲坐在船尾把舵,竟也黛眉深锁;痴痴凝视湖水,不言不语,似有许多心事。

  江涛忍不住诧问道:“好好的,干嘛又不高兴了?是怪我不该弄翻了船,去了一趟迷宫……”

  燕玲浅浅浮现一丝苦笑,摇头道:“别瞎猜,我只是在想着一件事。”

  江涛道:“什么事?说出来给我听听。”

  燕玲轻叹一声,仰起脸来道:“你知道那叫做了二嫂的女子是谁吗?”

  江涛讶道:“她不是本名荷花?好像原是总教传女,后来因故被眨到迷宫去管库房的么?”

  燕玲点点头,无限同情的道:“说起来,也够可怜了。她原是雪姑姑的贴身丫环,我还小的时候,常陪我荡秋千、踢腱子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偷偷跟一个名叫丁豹的锦衣护卫要好。两人躲在后园假山洞里会面,被人查党。惹得老菩萨一怒险些把他们都杀了,幸亏我师父和雪姑姑苦苦求情,才留下两条性命……”

  江涛不禁插日问道:“雪姑姑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燕玲道:“雪姑姑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妹,老菩萨一生就收了两个徒弟,师父做了教主;雪姑姑本来是副教主,五年前,忽然奉老菩萨密令离开天湖,从此就没有再回来。”

  江涛“哦”了一声,心里暗忖:这又是一件可疑事。堂堂副教主一去五年不返,会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心中思忖着,口里却应道:“他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你又替她担什么心呢?”

  燕玲蹩眉道:“我倒不是在替荷花担心,而是,……”说到这里,忽然幽幽叹息道:

  “唉!你不知道,咱们教现很严,不是同教,是不准通婚的。”

  江涛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为了永保教中秘密,自然要禁止跟教外人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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