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的父母是传统而又不失开明的人,也许都是从事教师的工作,加上爷爷本身就是传统的思想,对叶开的教育上非常严格。
父亲叶天明也是独苗,家里除了爷爷也没有什么亲戚,上山下乡的时候认识了镇上当教师的胡兰芝,据父亲讲母亲年轻的时候留了一条乌黑的大辫子,年轻的父亲也是很帅气,两人一见钟情。
结婚后父亲母亲调到了“冰城大学”,随着改革开放,国家形式一片大好,父母工作都很努力,工作中不忘记学习,两人都评了教授的职称。
看到儿子考上了“京城大学”二老都很满意,唯一不满的是儿子至今也没有处个女朋友,难道是把儿子管傻了,儿子英俊的外表挺拔的身材,结合了两个人的优良基因,应该有女孩子喜欢呢。大学时怕耽误了学习不交女朋友可以理解,都毕业四年了还没有见儿子给二老领回来儿媳妇。二老渐渐有些着急了。电话里时常敦促叶开有合适的女朋友就给家里领回来看看,俩人已经想抱孙子了。
叶开父亲母亲都很年轻,还没有到正式的退休年龄,父母也看不惯大学里乱七八糟的风气,退休前父母学校内传出来大学校领导与女学生的丑闻。女学生因为想留校,献身给了这位实权领导,秘密交往了很久,结果女学生毕业的时候那位实权校领导并没有帮上忙,据说留校名额,被一个比这位实权校领导更有实权的人物安排给其他人了。
女大学生可就不干了,心里不平衡,在不甘心的情况下,到学校找这位校领导理论。为了能跳出农村到城市生活,她付出了太多,年轻的身体献给了糟老头子、一个老色鬼,曾经多次堕胎。
事情传开后这位实权校领导拒不承认,还振振有词的说根本没那么一回事。当女大学生把两个人在一起的床照和一段视频摆在校领导面前,这位校领导傻了。
不知道怎么的,事情被这位校领导的对头知道了,给捅到报社去了,造成社会上强烈的反响。结果校方再也捂不住盖子了,迅速进行处理,将这位校领导给拿下了。
女大学生也悲剧了,事情捅出来后,与她相处多年,准备毕业后结婚的男友知道了这件事情,立马与她分了手。女大学生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和舆论的压力,就在学校最高的办公楼跳了下去。
母亲听到这件事后哭了,气得直拍桌子。那个女大学生母亲也教过她,一个文静漂亮的农村女孩,学习成绩优秀,吃苦耐劳,母亲知道女大学生家里条件不好,假期时候基本会留在冰城打工赚钱,还帮她介绍过家教工作。女大学生的男朋友也是个勤学上劲的好学生,本来毕业后两人应该有个美好的未来,结果出了这件事,究竟该怨谁呢。
这件事情让母亲难过了很久,父亲也连连劝慰。父母一看现在校园乌烟瘴气,人浮于事。老师们都忙着开班补课赚钱。家里的经济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爷爷也有一些钱留给了父母,俩人一商量这种环境工作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办个提前退休吧,好给后面的人让位子。
父母找到校方说准备提前退休,校领导还很高兴,还说:“老同志就是高风亮节、觉悟高,并保证每人退休涨一级工资”。这样父母就提前退休,享受起无拘无束的生活。
母亲胡兰芝的老家在东北农村,亲戚还是很多的,母亲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姥爷在八十三岁的时候没病没灾,一天在房后菜园子里溜达,一下就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村里的人都说这是喜丧。姥姥在七十四岁时也去世了。
说起来母亲与两位舅舅、二姨、老姨们算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妹,原来姥姥最初嫁过人,婚后有了母亲。但我这位亲姥爷年轻的时候学习成绩非常的好,又有上进心,进入官场后也是一番风顺,与姥姥在生活方式与交流上就出现了很大的差距,失去了共同语言,最终导致了离婚。
母亲跟了姥姥一起生活。姥姥和亲姥爷的情况母亲很少跟他说。后来亲姥爷留在了北方城市新京,做到了厅级干部。与姥姥离婚后,亲姥爷又重新组建了家庭。婚后生下了两子一女。也许冥冥中有定数,亲姥爷第二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二舅舅,出生的时候,得了脑膜炎没有治好落了个残疾。手脚走路不利索,而且时常留口水。叶开与这位亲姥爷并不亲近,亲姥爷也很少实际上的关心母亲。
叶开是在初中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那时候农村的姥爷还没有去世,姥爷是个老小孩的性格,非常喜欢逗弄小孩子,是村里最早的生产队长。姥爷生病吃药从不喝水,就是干吃,就是治咳嗽的“甘草片”姥爷也是放在嘴里含着,看的叶开嘴里发苦又十分的佩服,老一辈的人们是真不怕“苦”啊。也许真从苦日子过来的人,药的苦也许就真的不算苦了。
初中时一个假期,叶开曾随新京的舅舅去过一次亲姥爷的家里,新京的姥姥、舅舅、小姨都很亲热,包括那位有病的二舅舅也“啊啊”叫着表示欢迎。但叶开始终感觉不到那份发自内心的亲情。也只有那位二舅舅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欢迎这个外甥吧。
新京的亲姥爷个子不高,但这位姥姥身高有170CM,大舅和小姨都继承了这位姥姥的优良基因,身高、外貌都很优秀。
亲姥爷家很大四室一厅,还带卫生间。是按行政级别分配的。家里的环境干净整洁也没有什么奢华的物品,也许是老一辈干部的传统吧。
最显眼的就是客厅正中央挂的一幅长条黑白照片,是毛主席来新京视察工作与新京干部的合影。亲姥爷现在的工作状态基本上就是准备离休了,也不管什么事情了,偶尔参加市里的活动也是一些“关心下一代”的会议。叶开那几天还在电视里看到过亲姥爷在电视新闻里的镜头。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叶开就返回了冰城,至今再也没有去过。
叶开和父亲基本上都不太关心新京的这位亲姥爷,偶尔亲姥爷去冰城市下属的城市探望他家里的一些亲戚的时候会叫上母亲,但父亲和叶开也从来没跟着一起去过。这些年来始终是母亲与亲姥爷保持着联络。过节的时候母亲偶尔会给亲姥爷打个电话,亲姥爷也偶尔给家里打个电话。后来叶开上大学就不太知道什么情况了,母亲也从来不提。总体来说叶开还是与北方农村的舅舅,姨姨们亲近,经常联系。
家里有架钢琴,那是父母刚结婚不久,父亲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据说父亲攒了很久的钱才买下这架钢琴。母亲喜欢谈钢琴,时常母亲谈钢琴的时候,父亲还在旁边嚎两嗓子,两人倒是其乐融融。叶开的钢琴是跟母亲学的。现在那架钢琴仍然摆放在家里的客厅,虽然样子已经过时了,母亲却保养的很好,她时常都会给我和父亲弹奏一曲,我和父亲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一种温馨的感觉在叶开心中回荡。
去年春节,母亲给我和父亲弹奏了一曲“昨日重现”,看到父母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有了很多白发。叶开不由的心里一阵难受,眼角也微微湿润了。不由的想起了那首歌: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吃过晚饭,叶开收起复杂的心情,收拾好饭桌。将饭碗和菜盘洗刷干净,因为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他做的菜基本就是一顿吃完,他不喜欢吃剩菜。米饭也顶多做够吃两天的。不由的一叹家里真的缺个女人了……….。
感情方面,叶开有很大的缺陷,反应比较迟钝,上中学、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漂亮女生曾经隐晦的表达过爱意,那时候的叶开只知道学习,而女孩儿天生就比男孩儿早熟。那时候的女孩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表达的都是很含蓄的,叶开只感觉是种亲近,也没放在心上。
叶开初中、高中交了很多女性“好哥们”,至今还保持联络,尤其记得参加高中班长张玲婚礼,叶开特意请假提前一天返回冰城。张玲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她找到了叶开幽怨的问到: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看到张玲含满泪水的眼睛,叶开比较纠结,都要结婚了,难道让他说我喜欢你,你也别结婚了。看到叶开低头不语,张玲哭着跑了。
说实话叶开内心是很喜欢张玲的,人长的漂亮学习又好,高中期间两个人经常一起复习,一起放学,一起溜旱冰,一起度过了很多欢乐的时光。叶开感觉是很开心的。高中的时候张玲就发育的很好了,身材秀丽挺拔,胸部丰满,留着齐耳短发,活泼而又健康,是校花级人物,男生们向往的目标,是叶开最早的青春萌动对象,每当与张玲在一起的时候,看到男同学嫉妒的眼神,他心里很是得意。
高中毕业,叶开考上了“京城大学”,张玲也被“香江大学”外语系录取了,以后两人见面就少了,基本是通过电话联络。
大学时,与张玲与他两个人通话还是很频繁,也很亲热,以至于寝室的兄弟看我在大学也不找女朋友都以为是家里有人了,老三秦雷还时常开玩笑说:“老二这么专情,家里那个有没有拿下啊”………
叶开是个开朗的性格,为人处事很大气。但人无完人,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叶开真的就是差了很多。不善于对女孩子表达自己的心意,始终把感情默默的放在心底。在他看来,喜欢一个人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说出去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高中时候虽然张玲经常与他在一起,周围的同学和朋友却发现两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以为两个人是要好的同学或朋友罢了。
张玲能感觉叶开心里应该是有她的,但在这种事情上那有女孩子先表达的呢。大学期间开始两个人的电话联系非常频繁,张玲通话中给叶开讲起“香江市”的繁华,不愧是亚洲四小龙之一,他的口语说的很纯正,不排除在“香江市”每天来往的国外宾客很多,当地人使用英语的人也很多,在这样的氛围中容易学好英语这门外语。
大学第四年,叶开渐渐很少接到张玲的电话了,他打过电话问过有什么事情,电话中他感觉张玲有着很浓重的心事,怎么询问,张玲也不回答。
那年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张玲也回到冰城家里过年,叶开见到了张玲,发现他突然之间瘦了很多。张玲始终用眼睛看着叶开,默默无语。春节同学聚会,他和张玲都有参加,同学们也感觉到他与张玲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都暗叹这一对估计没有结果了。
大学毕业后没有多久,叶开就接到了张玲的电话,说是自己要结婚了,对方是他香江大学的同学,是香江人,家里做海上贸易,当地很有势力,给叶开打电话是俩个人要在冰城市补办一次婚礼,招待女方家里的亲戚朋友,希望他能够参加。
婚礼上叶开看到了张玲的丈夫王启明,在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王启明还特意多敬了叶开一杯,说:“玲玲经常提到你,你是她高中同学中最好的朋友,感谢你对张玲多年的照顾,看到王启明敬酒非常的客气的样子,但骨子里那份傲气让叶开非常的不舒服。张玲面部没有什么表情,他感觉到张玲心中的难过,张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匆忙的结了婚,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当叶开知道了张玲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让叶开恨的咬碎钢牙,并对王启明和他的家族进行了疯狂的报复。
酒店同事晓东和阿瑞休息的也会来叶开这里,大家一起做吃的,天南地北的胡吹乱砍,倒也不寂寞。去年阿瑞结婚后要陪老婆,来的次数就少了。
晓东倒是有时间,他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媳妇操持,晓东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上不管,很是轻松,让叶开和阿瑞很是羡慕。
晓东的媳妇于文静是一位医生,性格脾气和她的名字一样,人非常的好,生活中既要照顾小孩子,还要照顾晓东这个大孩子。与晓东的媳妇吃过几次饭,的确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晓东喝酒就多。喝多之后就耍“酒疯”。他耍酒疯的时候谁都治不了,就是阿瑞不“惯着”,能用语言把晓东说老实了。毕竟两人一起工作时间已经十年了,这份感情不是叶开能比拟的。
叶开在客厅做了几组俯卧撑,又练了几趟拳法。冲了个热水澡后,准备睡觉休息了。明天给刘冰清买礼物,顺便到“潘家园”去看一看,有什么合适的东西给父亲叶天明买回去,叶开打算过几天请假回家看看父母。
父亲叶天明遗传了爷爷的爱好,喜欢古玩字画,爱好书法,尤其爱好王羲之的行书,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写毛笔字,叶开在爷爷和父亲的熏陶下也练得一手好书法。
自从爷爷将戒指交给父亲后,父亲没少翻阅文物古籍方面的资料,而且还买了不少相关书籍放在家里看,退休后转转当地古玩市场,也是找的自己的生活乐趣了。
叶开曾给父亲在潘家园淘弄过古玩字画,父亲眼力还是有的,一打眼就知道是仿造的假货,父亲非但没生气,相反还很自得,认为自己的眼力越来越精准了。并鼓励叶开不要气馁。叶开也明白自己没那个命,能从潘家园那种地方淘到一件国宝来。花点钱让父亲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