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和豪门导演假戏真做了(重生) 21 第21章

  黑白琴键奏响沉默的乐章,模糊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

  纪斐言的演奏将原本激昂的曲调以一种柔情的方式呈现出来,像是柏宇杰内心世界的投射,每个音符都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

  低缓的旋律将感染力从狭小的角落扩大到整个片场,逐渐深入到每个人的内心。

  一分半钟的演奏,串联起无数琐碎的片段,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再体面地画上句点。

  “卡!今晚收工。”

  灯光设备渐次关闭,秦煜时走过去,给纪斐言递了瓶水:“今天感觉如何?”

  纪斐言接过水瓶,轻声笑了笑:“意犹未尽。”

  对纪斐言来说,拍戏是一种精神享受,越是深入一个角色,越是能够感知作为一个人的完整的情绪。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圣父,还是恶贯满盈的魔鬼,又或者是那些挣扎于善恶之间的扭曲灵魂,都只是拼图的碎片。

  “今天戏份比较集中,会辛苦一点。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会轻松一些。”

  “那秦导,我先走了。”

  “怀星在休息室,你可以去打声招呼。”

  “我知道了。”

  纪斐言离开后,不远处一个性感妩媚的女声响起,带着打趣的意味:“这就是你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人?果然很有实力呢。”

  前来搭话的女人是当红小花唐苏曼,外表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与秦煜时是大学同学,同样也是圈内好友,在这部剧中饰演柏鸣声的女朋友裴诗婧。

  “绝对的天赋型演员,”秦煜时注视着纪斐言离开的方向,“他是天生的演员。”

  唐苏曼有些意外:“哦?比纪怀星还有天赋吗?”

  “他的眼神里,有着怀星也比不上的韧劲。”秦煜时的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和你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给一个演员这么高的赞誉。怎么,对他感兴趣?”

  “如果没兴趣,我会找他来拍戏吗?”

  “只是拍戏的兴趣吗?”唐苏曼饶有兴致地看向他,“秦煜时,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你甘愿摘下尾戒?”

  “啪”的一声,片场最后的灯光熄灭。

  秦煜时在黑暗中回答她。

  “如果你期待的是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纪怀星将签名笔收进包里,拉上拉链的刹那突然觉得大脑一阵眩晕,倏然间扶住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起来。

  “纪哥,你怎么样?”助理张惇及时扶了他一把,眉宇间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纪怀星手指攥紧衬衣胸口,额头不知不觉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只是最近几天忘了吃药。”

  张惇立刻走去桌旁,倒了杯温水给纪怀星。

  “纪哥。”

  纪怀星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打开瓶盖,倒了两粒药就着水服下,过了段时间有渐渐感到情绪得到平复。

  张惇将水杯放到一旁,扶他在桌旁坐下来:“纪哥,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纪怀星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不用太担心我。”

  “我只怕沈总会知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纪怀星抬眸看向他,“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当时的确有其他人出入过现场。”张惇说。

  纪怀星的神色变得严肃:“找到目击者了吗?”

  张惇摇首:“暂时还没有。事情过去太久,查起来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已经锁定了附近的几个小区,我会尽快找到那个人的。”

  纪怀星点点头:“辛苦你了。”

  “这没什么,”张惇叹了声,“你的事情,我怎么也不敢怠慢的。”

  纪怀星放下心来:“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我在剧组拍戏,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

  “好,那你保重身体。”

  张惇迈开步子走向门外,却不料拉开房门的刹那,正撞上来和纪怀星打招呼的纪斐言。

  他显然没想到门外会有人,神色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在认出纪斐言之后,才隐隐松了口气。

  “斐言少爷。”

  纪斐言点了点头:“小叔叔在里面吗?”

  “是啊,纪哥刚到,”张惇笑着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

  “是斐言吗?”纪怀星听见声音,起身走来,“你不是在片场拍戏吗?怎么会过来?”

  “剧组刚收工,我听说小叔叔到了,就来打声招呼,”纪斐言见房间内没有开灯,很快收回目光,看向他,“打扰到小叔叔了吗?”

  “不会,”纪怀星神色温柔下来,拉开门,“进来说吧。”

  他打开壁灯,房间内一下子敞亮了许多。

  “抱歉,刚刚有点急事,所以还没来得及开灯。”

  纪怀星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哪怕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会很有礼貌地去解释。

  “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先打通电话的。”纪斐言说。

  “不怪你,是我到得太晚,”纪怀星无奈道,“原以为能赶上最后一场拍摄,没想到路上堵车,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拍最后一场了。”

  “没关系,反正也不赶这一场两场的拍摄。”

  “秦煜时说你戏份太集中,不希望你压力太大,所以才让我尽量赶回来,”纪怀星眉眼间漾开一抹柔和的神色,“怎么样,今天拍戏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

  就在这时,纪斐言注意到桌上的水杯旁有一瓶药:“小叔叔,你生病?”

  刹那间,纪怀星的脸色变了。

  “斐言!”

  尽管纪怀星及时将瓶子攥进了手里,纪斐言却还是看见了上面的字。

  那是一瓶精神药物。

  房间内像抽干了空气一样寂静。

  许久后,他听到纪怀星对低声开口。

  “别告诉沈燮安,好吗?”

  熟悉的话语,与记忆中的另一幕重叠。

  医院门前下着雨,银色的轿车冲出人行道,鲜血模糊了视线,怀里的温度逐渐冰冷,指尖触碰到的鲜血却烫得惊人。

  ——“别告诉沈燮安,好吗?”

  那时候的纪怀星,也是这样对他说的。

  眼神里同样藏着相似的请求。

  “好。”纪斐言应道。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他也回答了纪怀星一样的话。

  他欠了纪怀星许多,他理应偿还。

  他不想让人知道,那他就不问。

  “小叔叔,我不打扰你了,”纪斐言看了眼时间,“秦导还有事找我,我先过去了。”

  “斐言。”纪怀星却唤住了他,声音里有着少见的迟疑。

  “小叔叔?”

  “没事……没什么,”纪怀星神色一暗,很快收敛好情绪,“今天拍戏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

  “嗯,小叔叔也是。”

  离开休息室后,纪斐言在走廊撞见了来找纪怀星的沈燮安。

  沈燮安虽然工作很忙,但永远会为纪怀星空出时间。每逢纪怀星进组拍戏,沈燮安必定亲自接送,就连拍摄期间也会不时来探班,所以纪斐言在这里见到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沈总。”

  听到这称呼,沈燮安眉头微微皱了下,却很快舒展开。

  “怀星呢?”

  “在休息室,沈总随时可以过去,”纪斐言语气疏离,从他身边经过,“我先回去了。”

  “等等。”

  纪斐言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沈总还有别的事吗?”

  “待会儿一起走吧,正好我也要送怀星去酒店。”

  “酒店很近,我自己也可以过去。今天拍戏很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就不必麻烦沈总了。”

  毫不留情的拒绝,让走廊间的气氛降到冰点。

  “我想我们应该抽空聊一聊?”沈燮安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的情愫不断地变幻着,“看样子,你对我有不少成见。”

  纪斐言的心蓦然一沉。

  仿佛微妙的心思暴露在敏锐的视线之下,被稳稳射中了靶心。

  他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我想沈总误会了,只是一点小事,不需要麻烦沈总。”

  “是没必要还是不敢面对?纪斐言,欺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伤人至极的话,以轻佻随意的口吻说出,像极了居高临下的嘲笑。

  纪斐言的手指渐渐收紧。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每一步都仿佛狠狠踩在他的心脏上,不留任何余地。

  沈燮安在他身后停下。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臂,力道坚定不容反抗,就这么强迫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的吗?”

  纪斐言猛地避开他的手,踉跄着退开一步,抬起那双漆黑的眸子,望进他眼中,只觉得胸腔下跳动的心脏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

  前生的记忆在这一刻化作无情捅向他的利刃,痛得他呼吸都快要停滞。

  “沈总,”他抿紧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请你自重。”

  “自重?”沈燮安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提醒我自重?”

  “你是我小叔叔的爱人,我尊重你,也请你……”

  手腕突然间吃痛,“啪”的一声,纪斐言后背重重撞上走廊的墙壁,整个人都被沈燮安抵在了一方角落。

  沈燮安挑起纪斐言的下巴,眼神里充满了轻蔑:“纪斐言,别嘴上说得那么好听,你真的有把我当做怀星的男朋友吗?”

  他俯下身,贴近纪斐言的脸颊,薄唇似亲吻一般暧昧地划过他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意味深长提醒:“过去我和怀星在卧室里做的时候,你不是也听过好几回吗?”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颈间,让纪斐言的身体一点一点僵硬住。

  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咬紧嘴唇,几乎无法出声。

  原来沈燮安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少年时懵懂的好感,学生时代压抑的倾慕,以及此时此刻,他刻意的回避。

  在曾经共同生活的日子里,他撞见过太多次沈燮安和纪怀星之间的欢爱,充满了快意和疼痛的碰撞和呻吟遍布那个家的每一个角落,交错起伏的喘息声给了他太多避无可避的遐想。

  沈燮安从不避讳,他也没有资格要求。

  因为那是沈燮安和纪怀星的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他以为只要他永远不说,只要假装听不见、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

  但他没想到,沈燮安竟是知情的。

  那些刻意抬高的声音,愈发放肆的纠缠,都是沈燮安刻意为之……

  沈燮安知道他听得见,甚至故意想让他听见。

  他竭力的克制与回避不过是沈燮安眼里增加情趣的催化剂,能让他从和纪怀星的欢爱里得到更多的快感。

  他以为上辈子沈燮安最残忍的一面已经足够让他了解这个人,以为沈燮安只是因为纪怀星的死才无法释怀,他没有想到,在他的少年时期,沈燮安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在他面前和纪怀星上床……

  强烈的屈辱感给了纪斐言这一刻的冲动,让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沈燮安,巨大的反冲力使得他自己都差点没能站稳。

  沈燮安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被推开,踉跄着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纪斐言,你——”

  “沈总,我想你会错意了。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如果你一定要有人配合你的情趣,我想那个人恐怕无法是我,”纪斐言的眼睛如寒潭般幽冷,“另外,出于对我,还有对我男朋友的自重,希望我们能够保持距离。”

  “你男朋友?是谁?”沈燮安眯了眯眼睛,眼底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了下来,“闻炽?”

  纪斐言眼底划过一丝怔忪,却很快冷静下来,淡淡反问:“这跟沈总无关吧?”

  “和我无关,”沈燮安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忽然笑了,“是啊……确实和我无关,不过总归和怀星有关吧?难道你也打算用刚才的语气跟他说话?”

  “如果沈总不在乎让他知道刚才你说过什么,那么沈总请便。”

  这句话后,沈燮安阴沉下脸,眼底的情绪如潮涌,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纪怀星是他的软肋。一直都是。

  片刻后。

  “纪斐言……看来我是真的不够了解你。”沈燮安注视着他,眼神分外复杂。

  “沈总不需要了解。你我不过是外人,保持分寸感就已经足够。如果沈总没有其他事,我想我该回去了。”

  纪斐言没有等他的回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离开了片场。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门口老旧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身后却不适时宜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你喜欢沈燮安?”

  这个声音对纪斐言来说再熟悉不过,顿时让他全身冰凉。

  他猛地转过身,看见秦煜时斜倚在别墅门外抽烟,姿态慵懒随意。

  “你知道沈燮安对纪怀星的感情有多深吗?”秦煜时问他。

  纪斐言沉默许久,回答:“我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燮安对纪怀星的感情。

  他见过沈燮安在纪怀星死后的疯狂和残忍。也是因为这样深的爱,他被沈燮安折磨了整整四年。

  秦煜时掸了掸烟灰,淡淡回忆道:“六年前我们在巴黎拍戏,发生过一场事故,沈燮安冲进火场救纪怀星,差点失去性命。还有在三年前……”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

  无论是他对沈燮安的感情,还是沈燮安为纪怀星做过的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是吗?”秦煜时轻声笑了笑,“喜欢沈燮安的人从来不在少数。但他们永远不会把纪怀星当做情敌,因为每个人都知道,纪怀星在沈燮安心里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秦导也是来嘲讽我的吗?”纪斐言直视向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只觉得埋在记忆里的那根刺又往深处推进了几分。

  “我只是在提醒你,离沈燮安太近的后果。”

  “秦导究竟想说什么?”

  秦煜时修长的手指灭掉烟,迈着优雅闲散的步子来到他面前,挺括的身姿在夜色下是如此耀眼,微微上扬的尾音却比月光更加凉薄。

  “与其跟他,不如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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