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鲜卑骑兵作为草原上的老牌霸主,装备要比实力稍弱的乌桓齐全,但也只是身上关键部位多了块铁皮。
而乌桓作为新崛起的草原民族,士兵的凶悍和嗜血犹胜一筹,战争一开始便进入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乌桓阵营后方,一个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丘力居和几名将领站在上面,观察着战场的发展,一道道命令从这里发出去。
骑兵的对撞是最残酷的,最先交上手的是两军的先锋,甫一交战,双方便有成百上千的士兵落下马来,落地后还未死的士兵,随即被身后紧随而至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前锋军乌桓一万,鲜卑一万,双方士兵拿着同样的武器…斩马刀,在战场上肆意挥洒。
一名乌桓骑兵砍掉了对面的一个敌人,但随即便被另一个鲜卑士兵砍掉了脑袋,战场上基本是一命换一命。
“杀”乌桓先锋大将虎恳挥舞着大刀,作为先锋军的箭头,死在他手下的鲜卑骑兵已经不下二十人,依然生龙活虎的冲杀着。
“铛”一名鲜卑士兵想要侧面偷袭,但刀还未至,便被虎恳的亲卫拦住了,反应过来的虎恳直接将对方劈成了两瓣。
乌桓骑兵在虎恳的带领下,渐渐的将鲜卑的阵营穿破。
拓跋宏是鲜卑的先锋大将,此时他正将一名乌桓士兵砍下马,贪婪的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拓跋宏脸上露出嗜血的神情。
猛然见到正砍瓜切菜的斩杀自己士兵的虎恳,拓跋宏一拍马,便向对方的位置冲去。
一路碰到的敌人都被他一刀一个砍下马去。
“小贼受死”,正沉浸在斩杀敌人的快感中的虎恳,忽然听到侧前方一声大喝,随即呼呼的风声传入耳中。
战斗经验丰富的虎恳坐在马上一个矮身,堪堪躲过了侧面袭来的一刀,但座下的战马却被人家削了尖。
在地上翻了个滚,虎恳敏捷的站起身,看清偷袭之人后,意识到对方不容小觑,扭身将从身边经过的鲜卑士兵打下马,自己一个闪身便骑上了战马。
“无耻之辈,居然偷袭。”
拓跋宏没有应声,只是举起手中的马刀,凶狠的扑向虎恳。
随着两名主将纠缠在一起,乌桓与鲜卑的两万先锋彻底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断有士兵被砍下马,也不断有战马被砍断双腿摔倒在地。
当拓跋宏重新开始斩杀乌桓士兵时,预示着这场先锋之战乌桓已经输了,此时虎恳的头颅正挂在拓跋宏的战马上,一晃一晃。
重新有了箭头的鲜卑骑兵,在拓跋宏的带领下将乌桓人一冲为二,肆意分割斩杀。
高台上观看的丘力居令旗一挥,早已蓄势待发的两万骑兵便冲了上去,洪流般的骑兵阵势,令天地为之一暗。
其实从拓跋宏出现,丘力居便知道虎恳不是对手,如果按照刘和的划分方法,虎恳属于三流武将,那么拓跋宏便是二流武将,阶位的差距太大了。
“传令吉萨,不可斩杀拓跋宏,活捉即刻。”兵马调动后,丘力居又下了道奇怪的命令。
传令兵露出奇怪的神情,却不敢多问,快步跑去传令了。
其实不是丘力居对敌人心慈手软,而是这拓跋宏真的是杀不得,东部鲜卑由三大家族组成,慕容家族,段家,拓跋家族,东部鲜卑大人就是在这三大家族中轮流交替。
而这拓跋宏,便是拓跋氏族长的嫡孙,虽不是长孙,但因为武勇非凡,在家族中一直被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
所以丘力居才会对对方有所顾忌,因为他知道,一旦拓跋宏死于自己手中,那么这场仗必是不死不休,便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砰砰砰”两万匹战马同时冲锋,地面也随着震颤起来。
有了两万援军的加入,乌桓的颓势止住了,转而开始压着鲜卑打。
但这种局面没有持续太长,当鲜卑的两万援军加入战斗后,双方又恢复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战场上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但双方的战士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因为稍一分神,迎接他们的可能就是死亡。
吉萨砍翻一个挡住去路的鲜卑骑兵,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了,只知道手中的马刀因为砍杀敌人太多,已经换了两把了。
看着因为关键部位没有防护,而被敌人一招致命的士兵,吉萨双眼通红,嗜血的眼神瞄向正带兵冲来的敌军主将。
“该死的辽东,该死的高句丽,乌桓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身为乌桓仅有的几名一流武将中的一个,吉萨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铁器。
之前乌桓虽然不产铁矿,但铁器相对来说也没有那么紧张,概因每年打草谷的时候,都会有不少的铁器收获,加上与高句丽的交易,铁器虽然不宽裕,但也能让军队武装的更强大点。
但从去年开始,这种局面就变了,先是辽东大力打击走私的商人,尤其是铁器、粮食,导致乌桓购入铁器的一个途径夭折,接着高句丽不知着了什么魔,以前见钱眼开的棒子们,自从与辽东打了一仗后,便死活不再卖给乌桓铁矿了。
于是乌桓长期没有铁器更换,又无法及时维修,就导致了士兵们只能手持铁制的兵刃,身上的盔甲便只能使用牛皮的了。
吉萨将这一切都怪到了辽东的头上,这也是乌桓人一致的意见。
“着”,一声厉喝惊醒了有些失神的吉萨,才想起来这是在战场上,抬头看去,却见对方那两万军队的主将已经跑到了自己面前,正举刀砍向自己。
“来得好”,艺高人胆大的吉萨,不退反进,手中铁刀直接撞上对方的兵器。
“锵,刺啦”
一招,仅仅一招,身为一流武将的吉萨便将兵器从对方的脖颈滑过。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鲜卑主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是不相信自己会一招被杀,随即便掉下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