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冥山?”离念又问了一次。
“对啊,这里就是你们所说的‘冥山’。”男孩老实回答。
“那你知道哪里有雪莲吗?”离念欣喜若狂,没想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地就来到了冥山。
可是男孩却是摇了摇头,说:“传说中雪莲确实是在冥山,但是我自小便生活在这里,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有雪莲,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连我的师傅都苦苦找了雪莲十多年。”男孩表情黯然,不像在说谎。
这话在离念听来,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没有雪莲,那父亲怎么办?他心里想着。
“你骗我!”离念仍不肯相信,颓然瘫到在地,转而又想起之前梁蓉蓉在众人面前所说的话,或许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他的父亲早死了也不一定。这么一想,离念更加不能原谅自己了,虽说从小父亲对他并不算好,可好歹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离念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离念下意识地默默地握着颈上挂着的红色石头,心里面念着:不要死、不要死……
男孩不知道雪莲对于离念来说有多重要,可在前面看他的神色异常,便关切地走近离念,问道:“你怎么了?”
离念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呆呆地摇了摇头。
“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师傅!”男孩扯着离念的衣袖,拉着他往前走。
“师傅?为什么要去见你的师傅?”离念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疑惑地看着男孩。
男孩再次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天真微笑,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你去了就知道。”
这一路来,男孩除了他自己的姓名以外,其他的事情都不愿向离念透露,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让人感觉他神神秘秘的。但两人一起经历了生死以后,离念心里还是更愿意将他当做好人来看待的。他不愿意说,或许也有他的难处也不一定。离念想着,然后慢慢地又开始挪动脚步了。
那边的男孩看见离念再次开始走动,报以一个微笑,说:“很快就到了,到了以后我请你吃大餐!”然后开心地继续往前走。
那被白雪覆盖的山顶看着就在眼前,但是走起来却远得很,两人朝着山顶的方向又走了两个多时辰,在距离山顶还有几里路的地方转入一个朝阳面的山谷,山谷中有山顶冰雪融化留下来形成的一条山涧,山谷断面处有一个洞口,旁边因为有溪水润泽,所以长满茂密杂草,但是杂草确实显然经过修整,并不杂乱无章,反而显得十分整齐,颜色错落得当,倒像是艺术品一般。
从洞口往里面望去,黑漆漆一片,望不见底,离念站在洞口又开始迟疑了,停下脚步不愿继续走。
“你又怎么了?”男孩在前面又问。
离念看着他不回答。男孩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胆怯,有点不耐烦地说:“你都跟我到这里了,还怕什么?”
仍在迟疑之时,忽然从洞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是不是哥哥回来了?”
闻声,男孩顿时绽开了笑容,朝洞口里面答应说:“对啊,东灵!”
不一会,洞里又传来了铃铛连续不断的有节律的声响,响声越来越近,在洞口的阴暗处走出来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少女,手脚上都用红绳缠着铃铛,铃铛随着她身体的活动“叮当”作响。
她亲密地跑到男孩的身边,挽着男孩的手,稚脸上堆着满满的灿烂的笑容,撒娇一样说:“哥哥,你怎么这次去了那么久?可想死我了!没受伤吧?”
男孩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看离念,然后又扭过头对女孩说:“那蛇太凶狠了,我还让它叫了一口呢……路上也耽搁了一下。”
“啊?!你被毒蛇咬了?哪你有没有怎么样?”女孩花容失色,大叫起来,连忙在男孩的身上到处看,在找伤口在哪里。
男孩笑着将女孩的手拉住,然后说:“我已经吃了紫参花的果实啦,毒都解了!没事啦,你别担心……说起来还多亏了你跟我说的那些关于紫蛇的事呢,不然我也不知道那紫参花的果实可以解紫蛇的毒啊!”说完笑着看着女孩,然后突然想起身后离念还在一直站着,于是对女孩介绍说:“当时就是他救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时候女孩才注意到后面的离念,因为常年住在深山里,极少接触陌生人,今日看到离念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羞红着脸躲在男孩的身后。
男孩看着女孩的窘样,笑得更欢了,继续介绍所:“他叫离念!”然后又对着离念介绍女孩,“她是我的妹妹,叫东灵!”还是让男孩强拉着出来,离念才得以正面好好看着这女孩。只见她青丝垂腰,目光恬静,鹅蛋状的脸型配上精致的五官,隐隐透着柔和的感觉,身材虽然瘦小,但是却十分挺拔,显得异常精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是个美人胚子!离念在年纪相仿的女孩当中只见过梁蓉蓉,只觉得梁蓉蓉凶恶无比,让离念对女孩子抱有偏见,如今见到眼前这个女孩,却是无名生起了好感。
那女孩见离念盯着自己看,脸上泛起红潮,害羞得又低下了头。这让男孩也束手无策。
正当三人处境尴尬的时候,洞口里面又飘来一阵苍老的声音:“东阳,我要的东西你拿到手了吗?”声音一出,男孩、女孩顿时一惊,受了惊吓一般脸色巨变,男孩肃然道:“拿到了,师傅!”二话不说,便施展轻功跳进了洞里面,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只留在离念和红着脸的女孩待在洞口,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里面说话的是什么人啊?”离念突然问道。
“啊?”女孩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陌生人是在跟她说着话,从前未跟陌生人交流过的她紧张起来了,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是我师傅……里面那个是我们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