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满天的乌云,太阳不知去了哪里,四周越来越黑,能见度极低,十步外就看不清东西。二·五·八·中·文·网空气炙热逼迫,让人喘不过气来。因为六个被俘守卫后退的速度较慢,小矿工们前进的脚步被迫放缓。毛小友知道天色的异常转黑,一定是环境要有大动作的先兆,小声对身边的大痣男孩和清秀男孩说道:“不好,地震来了!”便服中年男人和带头军服壮汉手中的枪口一直指向被俘守卫,小矿工们不敢放下六个被俘的守卫自己跑开。
清秀男孩和毛小友互看对方一眼,毛小友当机立断,大声命令小矿工们道:“没有时间了,跟他们拼了!”毛小友、大痣男孩、癞疤男孩、清秀男孩、廋高小矿工五人一同出手,抓住带头的军服壮汉撞向便服中年男人,七人一同倒地。毛小友五人趁机抢夺便服中年男人手中的长枪和带头军服壮汉手中的冲锋枪。
其他小矿工们数人一组,在毛小友五人动手后的下一秒钟同时出击,都是抓住身前的被俘守卫,撞向面前的支援守卫,趁着混乱抢夺对方手中的器械。新来的小矿工们没有守卫俘虏作挡箭牌,看到自己这一方的兄弟们全部上了,便不再犹豫地和身扑上去帮助自己的兄弟与对方作贴身肉搏。
天色已经黑到连面对面打斗的人的五官也分辨不清楚了,除了新来的小矿工们还没有抢到支援守卫的器械外,其他支援守卫的冲锋枪、砍刀、木棒,均已落入小矿工的手中。小矿工们还没来得及欢呼雀跃,耳中便接连传来一连串喀喇啦闷响声音后,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摇摆,翻腾。天空开始旋转、愤怒、发泄。满世界都充斥呜咽、轰鸣、嚎啕、尖利声响,似地狱里的恶鬼、冤鬼、吊死鬼、胆小鬼、捣蛋鬼、吸血鬼齐齐出逃,又似黑白无常要把活人拼命往地狱里拖拉。一轮又一轮狂暴的飞沙走石过后,人人眼鼻耳口眉瞬间被塞满灰土。
没有人顾得上去拍掉五官上的灰土,因为身体早已不受自己控制。人人都被摔的七颠八倒,身体刚刚落地,一眨眼又被抛向半空。贰.五.八.中.文网如果碰巧被摔的人是腿、脚、屁股先落地,那么他是幸运的人,不会马上丢了性命;如果被摔的人是脑袋先着地,他就可能立即丧失了性命;如果被摔的人是胸部或者背部首先撞到地面,他的下场可能是严重伤残,身体更大的痛楚在等待着他。
小矿工们和守卫们几经大地颠簸摔打,大部分的人非死即残,早已魂飞魄散,失去了意识。毛小友因为亲身经历过几次地震,在听到第一声地壳发出的震撼声音之时便极速扔掉手里的冲锋枪,随手抓住左右身边的大痣男孩和清秀男孩的手,拉扯着他们两人一起朝着记忆中的海边狂突。
一路上,三人好像在旋转的陀螺上面跑步,艰难地控制着身体的重心。毛小友三人跑过铁皮屋时,天色稍微有了亮光,隐约看到三个吊脚楼均已坍塌,铁皮屋的屋顶也被掀掉。毛小友三人继续朝着海边跑,尽可能地躲避着从天而降的各种大大小小的物件。
绝大多数物件是避无可避的,毛小友三人都被飞来的物件打的头破血流,不住地摸爬滚跌。尽管一路跑的艰难,但是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应该距离海岸不远了。虽然视线有限,还不能看到大海,但是能够听得到大海狂怒的咆哮声浪。
毛小友这时不禁想起大黄狗来,要是大黄狗现在还活着的话,他一定能引导我们跑到安全的地方。一想到大黄狗的惨死,毛小友不由自主地握紧双拳。又想到两条大狼狗已被打死,那一批的守卫全部死翘翘,也算为大黄狗报了仇,多少感到一些欣慰。
正在毛小友思念大黄狗之时,脚底地面猛然一个大晃荡,三个人一齐跌倒在地上。三人都感觉的到所趴的地面已经沉下数米,三人急忙四肢并用,朝海边方向的地面爬行。才爬了几米远,一个大浪打来,海水飞溅到三个人的脸上。毛小友忽然明白由于地面下沉,海岸线已经推进到眼前,急急大叫:“不好,快往回跑!”毛小友三人急忙爬起身,朝着相反方向奔跑。
毛小友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啊,跑啊,因为天色昏暗、飞沙走石、地面的高度总是在变化,三个人不停地摔倒、爬起,渐渐迷失了方向。他们三个人不知自己跑到了水晶岛的什么地方,一路上也没有看到矿工小伙伴和守卫壮汉的身影。
毛小友三人拼出全身力气跑到一处比较高的地方,觉得此处地面摇摆的强度稍稍低于其他地方,便停下脚步,喘息着,努力平息剧烈的呼吸和心跳。大痣男孩喘息着问毛小友道:“小友兄弟,这个地震还有完没完?我们会不会死啊?”毛小友断断续续地答道:“地震一般只是一会儿,今天这个地震好像时间特别长,”清秀男孩说:“再这样震下去,我估计这个岛很快就没了。”
大痣男孩惊恐地问道:“岛没了?岛去哪里了?”毛小友解释道:“被震到海水里去了,也就是说被海水淹没了。”大痣男孩张大口:“啊?那我们不是也掉到海水里去了?”清秀男孩点点头道:“没错,我们会葬身大海。”大痣男孩突然悲从中来,想到辛辛苦苦跑了半天,最后还是命丧大海,不由得放声大哭。毛小友和清秀男孩赶紧劝解大痣男孩,说最终不一定是这样的结果,劝着劝着,三个人百感交集起来,抱在一起痛哭。
正当毛小友三人相拥哭泣的时候,身前数十米远的地方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喀喇啦巨响,紧接着从巨响处的地面下喷出一股巨大的红彤彤烈焰,火光直冲天际,将黑暗的天空照耀的红色透亮,满世界充盈着甜蜜的冲动,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发散出玫瑰的芬芳,那团红光有着致命的诱惑。毛小友三人心中的恐惧顿时一扫而光,聚精会神地注目那处不断喷涌着火焰的地方,脑子里根本没有想到危险,更没有想到要向别的地方逃跑。
红色火焰持续喷出数钞钟后,力度减弱,变得断断续续、稀稀拉拉,火焰的光芒也在一点点缩小。又过了几秒钟,偶尔会有一团红色的火焰冲出地面。再后来就没有看到有火焰的光影了,天地重新又陷入黑暗之中,四周全是混沌一片。观看到奇景的毛小友、大痣男孩、清秀男孩三个人的手紧紧握着,生怕其中的哪一个人走失了,弄不清楚刚才看到的景象是真象还是幻觉。
“嗯、、、、、、”,“嗯、、、、、、”,“嗯、、、、、、”有一个沉闷而痛楚的声音划破混沌,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发出那声音的声带是那样陌生,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声音。这陌生声音比人的声音要平和、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让听到的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人的声音与之相比则显得不是太高或者太低,就是显得太厚或者太薄。动物的声音与之相比则显得粗鄙和鲁莽,尖利和刺耳,没有丁点的美感。一听到这陌生声音,人就有遗世独立,餐风饮露的洒脱感觉。这个陌生的声音虽然是那样的悦耳,但是也完全听的出这个人很痛苦、很难受,断断续续的声音显示他正在经受磨难。这个人是谁呢?毛小友三人都在使劲地想。
“啊、、、、、、”,“啊、、、、、、”,“啊、、、、、、”这声音变得更低沉、更隐忍、更清晰,看来这个人经受的折磨更加深重了。毛小友三人听了之后都难过的不得了,只想立即为这个人做点什么来减轻他的苦楚,可是这个人在哪里呢?
“哦、、、、、、”,“哦、、、、、、”,“哦、、、、、、”,这声音的间歇越来越长,已经低到几乎听不见了,就像是气若游丝,已经熬到了生命的尽头。毛小友三人听得心如刀割,血脉喷张,勇气满腔,********地只想着如何去搭救这个人,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也处在危在旦夕的境地。
毛小友、大痣男孩、清秀男孩,三人毫不犹豫朝着凭着自己感觉所感受到的、发出声音的方向冲了上去。一路上踉踉跄跄,也不知摔了几回狗啃屎,相互拉扯着爬起来继续冲向喷出火焰的地方。一路艰辛地来到火焰喷出口附近,毛小友三人隐隐感觉到地上裂开了一条不足一尺宽的缝隙,缝隙口仍然冒着火焰的余烟。缝隙口附近温度奇高,滚滚的热浪灼痛三个小矿工的皮肤。地缝里有股浓烈刺鼻的怪味扑面而来,令人反胃呕吐、喉咙焦干苦涩、脚步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