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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期付款限量爱》第210章: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作者:伊人煮酒 字数:0 书籍:分期付款限量爱

  林白青回头看老爷子:“沈庆仪是我妈妈,你既然有她的消息,原来怎么从来没提过,没说过?"

  盯着老爷子看了片刻,她又问:“就因为你和我外婆不对付,为了折磨她?”

  柳连枝本来就恨他恨的要死,他明明知道有沈庆仪的消息,却刻意压着不说。

  这要柳连枝知道了,估计生刮了他的心都有。

  虽然老爷子是混道的,但他还算讲理,所以林白青虽然一直都不想依靠老爷子,但本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相处方式,但凡他来,都会帮他诊诊脉。

  但他要明知消息而不说,其行为不是恶劣,而是卑鄙了。

  在一瞬间林白青还想,别当时楚青集趁着沈庆仪受伤,强行把她带到M国,囚禁起来了,或者折磨,虐待了吧。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柳连枝和楚春亭的文物交易发生在68年,一出事楚青集就抱着汽油桶子跑了,沈庆仪和楚青图去边疆服刑三年,71年刑满后她偷渡去的港城,当时的楚青集应该还没有去M国,也在港城。

  沈庆仪当年可是东海名人,还在悄悄跟楚青图谈恋爱,俩人肯定认识。而且,如果沈庆仪跟楚青集在一起,这会不会就是楚春亭和儿子翻脸的原因。在这一瞬间,林白青脑补了一大堆的狗血。

  楚春亭当然知道孙女是怎么想的,先说:“我在M国时从来没有见过沈庆仪,也从来没有听那个孽障提过她,他也是最近才跟我提起的。"

  又说:“祸不及子女,我跟柳连枝之间的事情跟庆仪无关,那是个好孩子,如果在M国的时候碰见她,我会联络柳连枝的,但我没有见过她。"

  既然他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没有。

  不然的话,林白青就能坐飞机去趟M国,去给亲叔叔上个家法。

  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她又问:“那你俩为啥闹翻的,是不是跟沈庆仪有关?”父子之间闹成生死之仇,肯定是特别的事情。林白青得知道,这个跟沈庆仪有没有关系。楚春亭提着一只皮箱,打开箱子,里面有个二尺见方,藏银质地的盒子。

  把盒子捧给了林白青,他先说:“青青,爷爷我虽然脾气不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男女之事上行事坦荡,不欺弱女子,你二叔也是,他虽不是东西,但不欺负女

  流,我们之间的矛盾跟沈庆仪也没有关系,只是说来放长。"

  见孙女接过盒子要打开,帮了她一把,又说:“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晚上回家上柱香,我请了个厨子,做的菜很好吃,咱们边吃边聊吧。"

  他给的这一套,就是曾经老灵丹堂的银针了。

  跟金针,马衔铁针一样,也是世上很难找到替代品的,独一无二的医具。这针林白青是头一回见。

  她以为它和金针,马衔铁针一样,也是老式的皇帝九针。没想到打开一看,却发现它是一套新九针。

  所谓新九针,是在老式九针的基础上把针进行了细化,尤其是专门灸面的毫针,以及灸内脏的长针都进行了改良。

  除此之外,还加了不伤皮肤就能扣击经络的梅花针,以及要配火针灸的火针,另外,而这套针里的长针中有一根长达15公分。

  这是目前林白青所知的,银针当中的最长记录了。

  原来顾明总念叨,说灵丹堂的银针虽不及金针珍贵,但在治疗方面可以涵盖整个中医病理的全科,当时林白青还想,一套针怎么能涵盖整个中医。

  这一看,明白了,这套针可以从表灸到里,人体经络,没有它到不了的地方。关于楚青集的事,林白青当然得跟老爷子细聊,但不是现在,现在她得工作。

  就这套珍贵的银针,林白青也没有时间仔细看,得先锁起来。

  她说:“您等我半天吧,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咱们好好谈一谈。”

  "去家里吃吧,给你爸爸上柱香。"楚春亭坚持。

  林白青从高压消毒器中取出金针来,冷笑说:“我要是他,有您这样一个爸爸,忌日不敢回家的,算了吧,咱在外面吃点就好。"

  也就孙女敢这样顶撞不可一世的楚春亭了,但他一声没吭,进了后院。

  已经是晚六点了,除了那帮子公安,就剩一个病人了,是个哑巴老爷爷,眼睛也有问题,是由穆成扬接的诊,大概一周了,一直在做针灸。

  顾培也是等媳妇等的不耐烦了,在那间诊室里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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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好路过,就看到他打着手电,在看那老爷爷的眼睛,穆成扬在旁笑问:“顾军医,以你们现代医学的眼光,看出什么来没?"

  顾培反问:"你是不是把它当成白内障在治疗?"“对。”穆成扬说。

  顾培关了手电,说:“但我认为他应该是用了某种药物引起的病变,不过还需要进一步做检查,如果他能去趟军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会更好。"

  穆成扬说:“算了吧,上军医院得花多少钱,我治一次才多少钱,这爷爷可怜着呢,乡下来的,亲人都没有,管他什么原因引起的,我把他治好就行了。"

  几个实习医生在点头,哑巴爷爷也在点头:“嗯嗯。”

  病人有穷有富,并不是所有人生了病都能用得起最好的仪器做检查,来确定病理的,相比之下,小诊所堪称物美价廉,可谓普通人的福音。

  顾培说:“我掏钱吧,带他去做个病理检测,再给他配点药,效果应该会更好。”他边说,边下意识一转身,正好看到妻子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他已经等了半天了,倒不是因为自己等久了而生气,是因为觉得她太忙了,有点火大。但在看到妻子笑的那一刻,顾培的无名火就于瞬间熄灭了。

  “还有一个人,要治疗两个小时,完了咱们就回家。”她话还没说完,眼神还在他身上拉着丝儿,身子却已经进了另一间治疗室了。

  顾培等了妻子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进了另一间治疗室,还关上了门。

  回过头来,得,他继续看穆成扬给那老爷爷做针灸。

  因为单钠尿酸盐的沉积,痛风患者一旦形成痛风石,就会有关节发红,疼痛,肿胀的症状,体感非常不适,而所有痛风的病人,都有一个问题,血热。

  原来顾明讲过,治疗较为严重的痛风,可以用马衔铁针搭配金针,以马衔铁针泄热,后再以金针来提插捻转,牵引经络,从而达到疏通的效果。

  今天林白青用的就这种方法。

  而这种治疗方法,病人的体感会特别的好。

  当针入体,病人的身体往外散发着潮热,关节处渐渐起汗,一直困扰着病人的肿胀,疼痛感变成了酸麻,酥痒,而随着汗液的渗出,酥麻感又会旋即消

  失,那种过程该怎么形容呢,用一帮公安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字:爽!

  一帮公安也是头一回见这么治病的,新奇无比,都没走,凑在一起瞎聊天儿。终于,最后一个做完了,这是市局一个副局长,姓薛。

  他的症状是所有人里最轻的,也是一次就可以治愈的,林白青特地放在最后,以马衔铁针搭配金针,给他来了个一次性去根的治疗。

  当然,这很辛苦的,提插捻转,林白青弯着腰在他身上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

  坐起来伸个懒腰,薛副局长感慨说:“我感觉像是大冬天蒸了个桑拿。”

  另几个笑说:“出了一身汗吧,爽吧?”

  薛副局长说:"这不像治病,倒像是泡了场桑拿。"

  他的症状比较轻,预后也简单,林白青开医嘱时说:“澡今天晚上就可以洗,但酒今天不能喝,一周后可以饮酒,但要适量,一次不要超过三两。"

  薛副局长大惊:“我都忌酒三年了,你竟然说我能喝酒?”

  "但不能滥饮,宿醉,要不然痛风还是会再犯的。"林白青笑着说。薛副局长也是看这小大夫年龄还小,笑问:“小同志,你有对象了吗?”一帮公安起讧:"你要没对象我们可就要给你介绍一个了,公安,不嫌弃吧?"

  公安们一般没有给人介绍对象的兴趣爱好,但这小大夫简直像个宝藏,不管是不是能去根,就冲她的医术,大家都觉得有必要纳入公安家属的范围中。

  林白青笑了一下,还没说话,顾培推开门走了进来。公安们并不认识他,看他没穿白大褂,也不像医生,都有点纳闷,这人谁啊?

  顾培望着一帮子公安,目光环扫一圈,温声说:“各位公安同志,我爱人早晨7点到药堂,7:30分开始坐诊,中午只休息了15分钟,她已经工作了整整13个小时了,既然治疗完了,要不咱们就先回?"

  公安们还都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治病治出个意犹未尽来。

  一听顾培说起,才想起这小大夫自他们来,没有喝过一口水,一直弯着腰在施针,就不说别的时间了,光是施针,她就一动不动站了整整八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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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看人家对象身材高高大大,风衣外套里隐隐裹着领花,暗猜这估计是个军人,得呐,收起介绍对象的心思吧,还是多宣传宣传,给她摇几个病人来的好。

  薛副局长握上林白青的手:“咱们公安局外号痛风局,要我以后真的不会复发,局里别的同志,也得麻烦你来治,帮我们摘掉痛风局的头衔。"

  “病三分在治,七分在养,烟酒可以不戒,但要适量。”林白青说。"好好好,我们保证适量饮酒,一定适量饮酒!"薛副局笑着说。

  能喝就是意外之喜了,至于开戒以后能不能做到适量,这个就另当别论了。但面对医生,该做的承诺还是要做的。

  一帮公安也齐齐说:“我们保证,以后烟酒一定适量,不超标,咱们力争,摘掉‘痛风局’这个荣誉称号。"

  林白青摇人是为了防着樊绮梦来骚扰自己,却没想到意外挖到个‘痛风局’。

  送公安们出来,看到穆成扬在向她竖大拇指,林白青也悄悄给师哥竖了一个。

  今天这几个公安里,有四个是能一次性去根的,有他们不遗余力的宣传,以后‘痛风局’的痛风业务大概会由灵丹堂整体承包。

  而有公安每天上门,灵丹堂还怕混混骚扰,那不成笑话了。

  话说,这帮子被林白青摇来的公安下到一楼,看到楚春亭坐在一楼,薛副局长率先赶了过去,双手去握:"楚老,您怎么也在这儿,也是来治病的?"

  合着他们也认识?

  楚春亭站了起来,点头:"对。"

  薛副局长想起什么来:"您的腿也是在这儿治的吧?"

  楚春亭的骄傲溢于言表:"当然,除了灵丹堂,别的大夫也治不了我的病。"

  “原来如此。"薛副局长恍然大悟,又感慨说:“找好中医如大海寻针,有心也不一定找得到,我得好好感谢一下顾怀礼,给我们局介绍了个好大夫。"

  不像林白青忠厚善良,楚春亭精明着呢:“可不能只夸几句就了事,锦旗该送就要送,不能客气,要不然,会打击咱们中医行业的从业信心的。"

  薛副局长说:"送送送,明

  天就送。"

  就这样,关于混混骚扰,搅局的危机就于无形中消弥了。而关于樊绮梦,其后还有个小插曲。林白青是听穆二姑专门打电话来说的。

  据穆二姑说,樊绮梦原来确实是在深海夜总会里工作的小姐,后来攀上了大佬,在大佬的支持下拿下了整个东海的梦特娇品牌代理,再加上背靠大佬悄悄搞点走私活动,这几年确实赚了大钱。

  但她不满足于当二房,正好怀孕了,就蠢蠢欲动想上位,但大佬原配是个狠的,她的风疹其实就是大佬原配害她染上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在林白青这儿碰了壁,但并没有死心,听说港城有个老中医可以给胎儿补脑,干脆就去港城,找老中医帮忙保胎,给胎儿补脑子去了。

  "心不正,喜欢当二奶的人是不喜欢走正道的,随她去吧,等生个无脑的孩子出来估计她才肯死心。"穆二姑轻嗤一声说。

  林白青也发现了,喜欢走捷径的,总是心术不正之徒。就好比楚三合,劝都劝不进医院,非要走捷径。

  眼看胰腺癌一天天的从初期要拖成晚期了,谁都拿他没办法。这大概就是顾明所说的,良言难劝该死人吧!

  在公安们眼里,顾培干净,高大,帅气,已经是男人中的极品了。

  但在林白青眼里,今天是她两辈子,见过顾培最邋遢的一天。

  送走了公安们,他说:“回家吧,我最近学会了做蛋炒饭,我可以做饭的。”楚春亭负着双手,哼哼一笑,点了点头。

  男人做饭在他看来就是最没出息的,但孙女婿会做饭就另当别论了。

  林白青饿的饥肠辘辘,今天嘴巴有点淡,其实想吃点辣辣的过过瘾,但她想了想,却说:“可是我今天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点西餐。"

  顾培立刻说:“去西雅图餐厅吧,应该还赶得及。”

  楚春亭以为是孙女想吃西餐,孙女婿才要带着去的,但进了餐厅,有点迷惑,因为迎宾小姐听顾培一报名号,就说:“是顾先生吧,昨天订的座?”

  顾培温声说:"应该还有一束花。"

  "有有有,您稍等,一会儿服务员就会送过来的。"迎宾小姐说。由顾培领着,去的还是上回他求婚时,俩人

  座过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个角落里的卡座,各外安静,同时它正对着餐厅的舞台,如果有钢琴演出,或者小提琴演奏,不论声效还是舞台效果,都会是最好的。

  这西餐厅开的久了,但楚春亭从来没有来过,此时环顾,才发现它格外雅致。

  三个人刚坐下不久,服务员把花送来了。

  顾培先接过去看了看,大概觉得还不错,递给了林白青,温声说:“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你了。

  楚春亭大概明白了:"小培,这饭是你早就订好的吧?"林白青颇有点骄傲的看了老爷子一眼,眼神仿佛在说,看看吧,他对我好不好?

  顾培还要补一刀:“这是我大伯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带青青来吃饭的地方,青青也比较喜欢这儿的西餐。"

  楚春亭简直了,给连扎了两刀。

  他不知道孙女的爱好,更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今天也是头一回知道,顾明那死老头带着他的小孙女,居然还会来西餐厅这种地方。所以他活着的时候,一定特别疼这小丫头吧。一个专门给穷人治病的穷老头,攒点钱,就会带着这小丫头吃大餐。

  顾培喜欢浪漫,喜欢仪式感,出门那么久,回来当然想跟妻子过二人世界。

  本来这餐厅是他早就订好的,想着晚上在外面吃点饭,但眼睁睁看着妻子忙了整整一天,估计她更想回家休息,刚才才说要回家给她做蛋炒饭的。

  谁知道妻子主动提出来,说要吃西餐,他订的花,卡座都不会浪费,心情倒也不错。

  楚春亭今天等了林白青那么久,又特地跟到吃饭的地方,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说,顾培就示意他俩先点单,然后示意他俩谈正事儿,自己再慢慢点。

  楚春亭也是开门见山,说:“你们灵丹堂的那副金针,曾经也在楚青集手中。”林白青倒也不意外,既然银针在楚青集手里,金针在他那儿也正常。他妈姜云琬曾经是灵丹堂的大夫,他爸又针对了灵丹堂一辈子。楚青集对灵丹堂,可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当年也是一员风光的小将,小将们冲击灵丹堂时就有他。应该就是他,当时带走了最珍贵的金针和银针。而随着楚春亭的下一句,林白青的脸色变了,顾培也皱起眉头了。

  楚春亭格外难堪,犹豫了许久,

  才咬牙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他把它卖给了一家RI本人开的,非常有名的汉医馆,然后,灵丹堂的金针就成了那家汉医馆的金字招牌。"

  据说在M国有很多汉医堂,但大部分都是HNA国和RI本人开的。而华人开的中医馆,不论从规模到医生,远不及RI本和HAN国人开的。

  灵丹堂的金针居然被楚青集卖给了RI本人?

  顾明此生最痛恨的就是RI本人了,楚青集居然把它卖给了RI本人。林白青的拳头硬了。

  楚春亭再问林白青:“《小品集》,《(太医院补遗)本草歌诀雷公炮制》,《本草品汇精要》,这些书你肯定听过,但是,你否读过?"

  《小品集》,方书名,东晋,陈延之撰写。

  那是一本非常有名的老医书,但在国内,在29年反中医时,所有的方本就被焚毁怠尽了。在八十年代,有人在RI本发现它的复本,于是复刻,翻录,又带了回来。

  它是跟《伤寒杂论》齐名的医术。

  在由人翻录,带回来后,顾明专门瞅着发行的日子,在书店门口等着,排队买了一本回来,但可惜因为原本的缺损,佚失了很多字,很多地方也都不对,就只能看个大概。

  而《本草歌诀》,《本草品汇精要》也是一样的,都是极为珍贵的老医书,却因为上一个百年连年的战乱,以及国民政府错误的决定而被毁绝,在国内早已觅不见真本,要专门去国外翻录的医书。

  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景岳全书》。

  由古流传至今的中医,本来分为摄生,阴阳,脏象,脉色,经络,标本,气味,论治,疾病,针刺,运气,会通十二项。

  就好比顾明已经是神医了吧,但他也只懂脏象,脉色,经络和论治,疾病,针刺,运气等项,像摄生,阴阳,以及会通,他也不懂。

  他教林白青的,就是他自己会的几项。

  但在《景岳全书》中,就详细尽述了中医的大十二项。其原书目前存于哈弗大学。

  虽然国内有翻录的,但医书是,只要一个字不对,岐意就会长于千里的。翻录的古籍不对,又没有师父来教,中医们又怎么能去传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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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在脏象和摄生方面林白青一直有一些疑惑,在翻阅了好几版的《景岳全书》,都觉得不对后,遂准备去哈弗看看原书。

  当时还是在关贸协会工作的顾敖武帮她协调的,为了一睹原书真迹,林白青整整等了两年。

  医书,我们的瑰宝,治病救人的工具,却被藏在别国的图书馆,被当成文物来展示,而比这更可气的是,有些人手里分明有,但也要拿它成古玩囤着,不肯拿出来给真正的中医做工具,这就更加叫人无语了。

  林白青隐隐猜到了,她说:“楚青集手里是不是有不少的古医书?”

  楚春亭格外艰难,但点了点头。

  要说楚青集的为人,就得从他当年出国说起。

  他当初一看家有大祸,小将当不成了,自己要沦为‘地富反坏’了,遂连忙收养了一些老爹手里既值价,还小的文玩,汽油桶一抱,就游往港城了。

  灵丹堂的金针,是他带出去的古玩之一。

  在港城混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去了M国,而在当时的M国,古玩市场也出乎他意料的大,在华人世界,各种文玩应有尽有,而且大家都是为生活所迫,全都在低价出售。

  当进的楚青集格外的穷,但看着满地的文玩,他当然不肯错过,于是准备出手一样东西,搞点本金来来,在M国干他爹倒文玩的老营生。

  但别的东西都卖不上价格,他的貔貅性格,也舍不得。唯独灵丹堂的金针,有一家汉医堂愿意收购,并开出了天价。

  用楚青集的话说,他也是被人给哄了,因为那家汉医堂打的是汉字,而且出面跟他交涉的全是国人,他当时初到M国,看到对方打着‘正统汉方’的旗号,以为其老板肯定是国人,正好对方出的价格也够高,他就把金针卖给了。

  是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所谓‘正统汉方’的后面藏着的,是个鬼子老板。

  但总之,就这样,灵丹堂那副金针到了RI本人手里,是一家RI籍汉医馆的金字招牌。再后来他就走上了搞玄学算命,顺带收藏古玩的路子。

  而关各种古籍医书,他之所以能收到,这个楚春亭也不知道来路。他是去了M国之后才发现的,发现儿子囤着好些老医书。楚春亭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可顾明都能做到不给RI本人治病,儿子却把灵丹堂的金针卖给了R

  I人,不管他怎么解释,狡辩,只要他不把金针拿回来,楚春亭就无法原谅他。

  至于医书,他的妻子曾经就是名中医,儿子囤着大批量的医书,却不愿意带回国,也是当成商品在待价沽售,自认是个恶人的楚春亭,也被儿子的恶给惊到了。

  林白青很疑惑,《小品方》,她唯一知道的原版现存于RI本,楚青集哪来的。这时,顾培温声说:“有一种可能,应该是在图书馆要销毁时被他截留的。”又说:"你的鸡排再不吃就不酥了,先吃饭,吃了饭咱们再聊,慢慢聊。"林白青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最爱的大鸡排已经上来了,顾培都帮她切好了。于国外的事情,楚春亭懂的并不多。

  他语言不通,风俗不懂,只在家充当老爷子,有宾客来时陪儿子招待招待,听人奉承几句,剩下的时间就帮大家鉴定一下古玩,含饴弄孙就好。

  很多事情,儿子不讲他是不懂的。

  但顾培于国外比较懂,他也是揣测,但他认为楚青集应该是从图书馆的销毁书中截留下来的,至于原因,是这样的:西方的大学都有图书馆,人们也乐于向大学图书馆捐献各种藏书。

  而在上个世纪,随着战乱,有大批的东方古籍涌向了西方的各个大学图书馆。于我们国家来说,医书,是恨不能每个中医大夫人手一本的,因为它是工具。但在各大学的图书馆,它只是一本书,一本他们所读不懂的书。

  而作为展品,各个图书馆有一本就够了,每年盘库时,图书馆都会进行一次盘点,比较,同一本书,图书馆当然只藏一本,剩下的则会被销毁。

  当然了,大学在销毁前会通知学生们去看一看,看有没有自己想拿走的书。

  顾培原来就挺喜欢在各个大学图书馆销毁老书时去淘书的,不过那时的他对中医并不感兴趣,所以没有淘过中医类的书籍。

  但楚青集不一样,他母亲姜云琬是个中医,家里藏书多,楚青集也了解中医。

  顾培猜测,他很可能是看到了销毁图书中潜藏的巨大商机,趁着图书馆销毁,收回来的书。分文不掏,恰合他人形貔貅的行事风格。

  食不言,寝不语,默默吃着鸡排,林白青由衷感叹,二叔真是个人材。

  当然了,他都敢弄死他老爹,肯定是个人材。

  她大概猜到楚春亭和儿子的矛盾起因了,试着

  说:“他是不是打算把那些医书也卖给RI本人?”RI本人就像蝗虫一样,七十年前在抢,在偷,现在也一样。

  汉医就是块肥肉,他们一看到就两眼放光,恨不能把所有的古籍全扒拉回去。

  然后自我标榜,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正统汉方。

  当然了,作为名副其实的偷医贼,从《伤寒杂论》到《黄帝内经》,在将来,他们会为70%的中医名方申请专利。

  在购买中医医具和药书方面,RI人从不吝啬钱财,也不缺乏耐心,有些汉方药企会历经几代人,只为求得一部原版医书,一张经方,一副药具。

  金针他们要买,医书,他们更加不会放过的。因为那在将来,会成为他们申请各种药方的国际专利时,最有利的敲门砖。

  顾培是昨天订的餐厅,花也是昨天订的。

  他应该还专门跟餐厅交待了,要放妻子喜欢的歌曲。

  她爱听小提琴,还爱流行音乐,这会儿连奏的《归来吧》,《飘雪》和《红茶馆》都是林白青的最爱,要不是有楚春亭,她会安安静静的坐在这儿,喝杯水,听听音乐。

  但此刻林白青当然听不进去音乐。

  楚春亭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偶然发现他在跟一家HAN国汉医企业交涉,想要卖他所珍藏的《小品方》,当时就逼他起誓,别的东西不论,但文物,医书这两样,绝不可以卖给外夷。"

  文物的价值在于所承载的历史,当然珍贵。

  而医书,它所承载的不仅仅是历史,它更是医生们的教科书,是实用工具。就好比《景岳全书》。

  灵丹堂曾经所有的,校版精确的已经在70年前就被烧掉了,而关于摄生,会通等学科,新书上的一字之差,于中医来说就是一堵墙,堵着,叫中医无法往前走,只能把老祖宗的传承给丢掉。

  楚春亭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顾明都不给RI本人医病,他儿子把医书卖给外夷怎么行?所以楚春亭当时就逼着儿子起誓,不允许他跟RI本人和HAN国人做医书方面的交易。价格再高也不准卖。

  林白青忍不住说:“只是发了个誓而已,他就算我行我素,您也管不了他吧,不至于就为了一个誓,他就害您吧?"

  楚春亭冷笑:"我又不是傻子,既想他听话,手里自然

  有他的把柄。"手里捏着儿子的把柄,且耻于跟儿子为伍,楚春亭一怒之下拂袖回了国。回来的时候他顺手把儿子所藏的玄铁金针带了回来。

  但书籍太多了,而且古书不好运输,他一老爷子也带不动,就没有带回来。回来之后老爷子就中了风,玄铁金针要不是他藏的好,也差点又被儿子拿回去。

  楚春亭暗暗估计了一下,应该是儿子为了好跟RI本,HAN国人做交易,又怕他要跳出来反对,才想要弄死他的。

  但好在林白青治好了他,在跟儿子的战局中,楚春亭暂时就处于了上风的位置。综上所述,就是楚春亭和楚青集之间闹翻的全过程了。跟林白青想象的并不一样,但也在情理之中。楚春亭虽恶,解放时还一心想着要跑到对岸去,是个十足的投机分子。

  但他跟顾明一样痛恨RI本人,在国际日渐开放的大环境下,在别的方面两国有交往,他到也无所谓,可医术,医具跟别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所谓汉方,汉家之方,那是我汉家之术。

  在国外RI本人和HAN国人挂着羊头卖狗肉也就罢了。

  儿子助纣为虐,跟他们同流合污。在楚春亭眼里,那就是个孽障,孽障都不如。

  林白青该问沈庆仪的事了,但看老爷子面色铁青,手在不停的颤着,知道他这是给气的厉害了,怕老爷子要当场噶掉,连忙抓过他的手帮忙推拿了几把,先把他的气给顺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顾培:我的烛光晚餐,被搅局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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