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957．你是属于漂亮妞的

　　957．你是属于漂亮妞的

　　马长喜心里不知有多么恼火，甩开了余丽华的手，走出了她的家门。已经夜深人静，二十四号楼都在睡梦之中，有人上下楼都很清晰。因为事发突然，而且那个瘾君子李腊元回来的很快，马长喜连下楼的机会都没有，加上他可不想被那个家伙碰见，就只好继续向更高的楼上爬去，一直上了天台，进了空中**才算放心。

　　夜空中星光闪烁，一轮明月大大的、圆圆的，似乎触手可及，有些夜来香在悄悄的绽放，那种淡淡的芬芳沁人肺腑，空中**里静悄悄的，和整栋大楼一样都**到了甜美的梦乡。马长喜有些郁闷的点燃了一支烟，镇静了一下就有些自嘲的好笑：如果不到这里来，可以在任何娱乐场所点任何一个小姐，到任何一家酒店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可是还是江景天下16楼的那套房好，漂亮妞那里永远就是他愉快的港湾，那个年轻、时尚而又矜持的女孩子不仅是事业上的好帮手，而且是他最好的*伴，无论经过多少女人都不如她令人感动和令人难忘，那个被二十四号楼列入了五朵金花之列的女孩子不仅知书达礼，而且很会**人，而且善解人意，在得到马长喜的称赞的时候，偶尔也有些得意："亲爱的说得对，人家就是为你准备的一道甜点。"

　　可是在这栋他最熟悉的二十四号楼，在这个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他却被一个没有人瞧得起的家伙赶出了房门，因为他要给那个瘾君子腾出位置，因为余丽华是那个男人的合法妻子，因为李腊元有足够的理由和她睡在一张*上，还可以大大方方的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男人可以大声的吆喝，女人可以大声的**，因为没有会管他们。

　　于是，这个来的时间不对的马长喜就变成了司汤达的那本《红与黑》里面与雷纳尔夫人**的于连，更糟糕的是，他这个房产大亨的名字居然和一个臭名昭著的吸毒者联系在一起，这才叫奇耻大辱。虽然肯定会不为人知，可是自己却咽不下这口气，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马长喜决定和余丽华结婚，能够完完全全的拥有她，成为她唯一的男人，就算是赌气也要做，不是说卖了孩子买蒸笼，不蒸馒头争口气吗？

　　不能不承认，无论是在容貌外形，还是在为人处事，无论是在办事能力还是在群众关系上，余丽华与张媛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就是余丽华住在二十四号楼里面已经多年，就是她每天都在天官牌坊那里出出进进，可很少有人关注到她，很简单的原因就是她不善交往，无声无息的走、无声无息的回，因为自卑也不好与街坊邻居交往，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因为李腊元是个瘾君子，而她是他的妻子。

　　如今，无论是领导层和社会上都在大肆呼吁对那些吸毒者、艾滋病患者给予更大的关爱，可住在那栋楼里的人都是一些顽固分子，都认为禁毒没有清源正本，没有从源头上加以扼杀，其他的就等于放屁，那些人都认为那是一种恶习，当然会摒弃，当然会仇视，肖外长的那句话说得好："国家的事我们管不了，社会上的事我们也管不了，可是这栋大楼的事我们能管，至少是一个真正的无毒社区！"

　　不能不承认，因为很多原因，余丽华没什么朋友，男女都没有，上楼下楼如果左邻右舍碰上不过就是点点头、彼此笑一笑，连句寒暄也没有。对于余丽华与马长喜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就是不当一回事，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和一个贫困潦倒、又没有什么魅力的女人之间发生一些绯闻很正常，况且那还是一个男人不在身边的怨女，彼此之间发生一些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尤其是张圆媛出现以后，大家都对马长喜和余丽华的关系更加抱着一种容忍和宽容的心态，认为两个人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不过就是异性相吸引而已，时间长了，接触多了，随着漂亮妞的在天官牌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在二十四号楼越来越**人心，房产大亨和这个保险公司小职员的关系很快就会无疾而终，这也是一般规律。

　　要是二十四号楼的那些人知道了马长喜作出的那个疯狂的决定，不是人人都认为自己听错了，就是会怒火中烧，把他一顿揍成肉酱，因为那是不能容忍的。人家杨振宁82岁娶了28岁的翁虹，52岁的邓建国和19岁的干女儿要结婚，虽然能上吉尼斯纪录，虽然都是标新立异，也都是老牛吃嫩草，马长喜又是为了什么？一个没人看得中的老女人！所以就是说出来也没人当做愚人节的新闻而已，绝不会相信，除非脑子进了水。

　　倒是在二十四号楼称王称霸的那四大天王对余丽华一直很友好，只要一见面就参差不齐的叫她"余姨"，然后就会兴高采烈的跟着那个眼色有些忧郁，家境也有些贫穷的余姨到她的家里去。不管有没有炸刁子鱼，炸薯条、炸虾片、炸茄子、炸鸡翅、炸油条，怎样都行，而且保证吃得眉开眼笑，心满意足。

　　田大妈有时也会担心孩子们吃多了油炸的食品对身体不好，对智力发育不好，肖外长却不赞成那样的说法："没事，不就是油炸时间长了有毒吗？廖叔当年给孩子们最大的奖赏不就是一小截油条吗？我就是天天啃着油饼上大学的。"

　　"可是那个时候没有地沟油，也没有增白剂。"田大妈小声的在争辩着："再说还有明矾，还有……"

　　"你没看见余丽华的油都是瓦匠特供吗？你认为余丽华不喜欢那几个孩子吗？"肖外长像弥勒佛似的笑了："人家可也是咱们二十四号楼的人呢！"

　　人家肖外长可是南正街解放以后出的第一个大学生，还是当年高考的全市第一名，那个时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的**可想而知，加上当时不分文理科，水平自然远远高于现在的高考状元，这就是一种**。加上人家还当过总工，有成功的预测了那次大滑坡，连联合国都提名表扬，所以肖外长的话一般没人敢驳斥，因为没人有他这么大的学问。

　　"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文学清望着四大天王吃的油光水滑的凯旋而归，就有了些感慨："现在的孩子都是一些势利眼。"

　　"老大，知不知道现在的教育路线不和以前那样教学生如何思考，而是直接告诉学生思考的结果是什么，这样就会出现一大批有奶就是娘的家伙。"舒云翔在一边笑着说："没什么了不起，让孩子们大快朵颐出不了汉奸的。"

　　"我看你就是一个白眼狼，也是个汉奸胚子！"说这样话的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汪雯雯，在大家面前她总是会贬低大帅哥的形象："你还是一个有奶就是娘的家伙。"

　　"汪姨你说的不对。"四大天王是舒云翔坚定不移的支持者，马上就会有人提出反驳，"舒叔叔和我爸爸一样有小**可是没有奶，我们都知道的。"

　　"汪姨，这是真的。"小猪还上前去试图掀开汪雯雯的衣襟，奶声奶气的问道："我大妈妈和我妈妈的奶都被我吃光了，汪姨有奶吗？"

　　警花美人就只好按着自己的衣服红着脸落荒而逃。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感情也就是这样无法确定。如果不是四大天王喜欢吃炸刁子鱼，余丽华就会和她以前那样默默无闻的在二十四号楼继续生活下去直到国庆节这一天被李腊元扫地出门；如果不是马长喜偶尔看见她家里的贫穷和体会了她对孩子们的那颗慈母之心，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永远不可能在某个点上交叉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马长喜的重感冒，如果不是因为余丽华的精心照料，如果不是因为瓦匠想要而她坚决的拒绝，如果不是房产大亨发现了她为人不知的不同之处，他们根本就是两股道上开的车，根本不会到一起来。

　　换一句话说，就是万一到了一起，也不过就是兴致所致、玩玩而已，事后一拍两散，各人走各人的路。马长喜经过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比余丽华漂亮、年轻、有知识、有活力的女人不知多少，都是招之既来，挥之而去，从不留恋，也没有遗憾，可偏偏就是对余丽华这样的几乎一无是处的女人情有独钟，这也是很多人不可理解的。

　　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感情也就是这样的扑朔**。如果张圆媛能比现在这样年长几岁，马长喜就有可能在几年前就**差阳错的遇见那个很好看、很敬业、很喜欢小亮，也很喜欢那套江景房的售楼小姐，那就肯定没有余丽华的什么事了；如果王美珠在几年前就宣布要罩着这个漂亮妞，那么多的人在几年前就跑到售楼部去看张圆媛，然后把她高高兴兴的领进了天官牌坊，那瓦匠就不可能和余丽华有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如果大帅哥提前几年就知道张圆媛是个建筑装饰的天才，和尚和愣头也早几年就决定把张圆媛当作瓦匠的左膀右臂进行培养，马长喜就会对张圆媛一心一意，而不会在受到那个刺激以后做出那么令人不可思议的抉择。

　　事情就是这样的奇怪，感情就是这样的光怪陆离。如果那一天李腊元没有半夜三更的突然回来，如果房产大亨当时不在余丽华的*上，如果马长喜不是吓得和那个法国的于连那样躲到空中**去，而是理直气壮、毫不畏惧的叼着烟摇着膀子直接下楼去，就是碰见那个骨瘦如柴、身无分文的瘾君子也不当回事，直接到张圆媛的江景天下去享受更大的温柔，那也没有余丽华的什么事，就是有那层关系，也不过就是好说好散的结局，可以肯定的是，马长喜当然绝不会把那个女人列为结婚的对象。

　　"玩玩就玩玩，我们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没看见，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连成*大哥不也和别的女人弄出了一个小*女吗？"这是张广福在马长喜的家里很多次的碰见了余丽华以后说的一番话："不过，得松手时且松手，这是书生告诉我的；还有一句叫不能擦出火花，这是徐家妹子要我转告你的，也代表他们女人的意见吧？"

　　"那么，你肯定就是代表那些兄弟出面表态了？有这么严重吗？"马长喜笑了一笑，和张广福碰了碰杯："如果我是来真的呢？"

　　"少***给我开这种玩笑！"大哥大挥挥手："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那个时候，余丽华就在马长喜的那个家里厨房里忙碌着，张广福的这些话当然听的一清二楚，她也认为大哥大说得很正常，所以以至于马长喜后来给她说出了自己的那个选择以后，余丽华开始就是感到好笑，认为那不可能；后来知道是瓦匠的真正决定的时候，她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幸福的不知所措，也没有捂着脸流下幸福的热泪，而是很严肃、很冷静的告诉房产大亨："长喜，你是属于漂亮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