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黑烟如同求救讯号般从城市升起,一时遮蔽了太阳。
白龙看着这一切,神情凝重。不久,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达马率先开口,道:「带走齐少卿的札沙是个叛徒,是圣土兵团潜伏在我们当中的间谍,我们无法为他负责。」
「我知道。我的同事现在很安全,这不是我要求会面的原因。」赵轩斟酌一下字句,道:「这里是真神兄弟会的领地,你们有权按照自己的习惯和律法行事,我明白且尊重这一点; 不过现在拉巴城内脱序的情况相当严重,你们是否准备处理」
兄弟会猎魔者彼此看了一眼,达马不悦道:「你所说的是我们的领地事务,跟联盟没有半点关系。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讨论这个」
「就我的了解,你们正在攻击圣土兵团」
「呸! 那些都是兄弟会的叛徒,他们违背我们的教条,用法术影响人间事务,这不关你的事!」
「我不这么看。我失踪的同事此刻仍被困城中,若没有圣土兵团保护城市,或许会被战火波及。我只想知道,如果马利克军屠城,你们的对策是什么」
「我们的对策为什么要告诉你叙利亚这么多城市在打仗,你难道要每一座城的猎魔者都出来负责说来说去,你还是担心自己人的安危。」达马嘲笑道:「行! 为了狩魔联盟的缘故,我们会从原本已经非常紧凑的人手当中再调人出来,丢下可能危害全世界的食尸鬼,去找你们走丢的成员,当作没看好齐少卿的补偿。这样可以了吗就算整个城市被屠杀殆尽,你们的人也会安全的受到兄弟会保护,这下满意了吧」
「不必出言讽刺。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谈,共同解决这次危机」
「因为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在你们出现之前,拉巴城好得很! 我们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
赵轩沉默片刻,终于道:「你说这话,好像你们对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昨天我经过市中心,街上七横八竖躺满了尸体,男女老幼都有; 市场里公开贩卖□□隶,一个十几岁女孩喊价五包香烟; 盗匪帮派各自划定地盘,彼此交战,没有任何地方安全。
就算你们坚守教条,也可以等马利克军退兵、圣土兵团恢复城市秩序以后再说; 成千上万人生活在痛苦与恐惧中,他们的性命总该比教条贵重。」
达马哈哈大笑:「异教野兽,你懂什么! 千百年来,叙利亚时常有战争,如果每一场我们都插手,这里会乱成什么样! 猎魔者如果介入人间事务,就会从对付魔物的利刃,变成屠杀人类的尖刀! 我们祖先传下教条也是为了保卫普通人; 你仅仅来这里几天,就以为自己比千百年来的传统高明」
赵轩耐着性子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们至少帮助寻常百姓撤离,以免…」
达马打断道:「遵守教条就是拯救生命,不必再说了,这场会面根本是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赵轩在他背后低沉警告:「我还没说完。」
「没什么好谈的了。」达马头也不回道,比手势招呼同伴离开。
赵轩沉声道:「站住。」天上乌云开始聚集:「我一直遵守你们的规定,但这已超过容忍限度,我现在就告诉你,狩魔联盟不会坐视屠杀,必要的话我们会自己动手。」
达马大怒回头:「你说什么!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竟敢在我们的地方做这种宣告!! 你是想挑起战争吗!」其他兄弟会猎魔者纷纷举起枪来,瞄准白龙。
赵轩沉声:「我也不希望这样,但还是同样的问题: 马利克军威胁要屠城,你们的对策是什么」
「关你屁事! 我警告你,龙兽!」达马咆哮,其他人枪械上膛,法术护身:「别忘记这里是沙漠,我们在这里经营了上百年,有足够的防护魔法和千年圣物镇守,一旦发动起来就算是你也无法承受!」
赵轩看着许多对准他的枪口,沉下脸,没有说话。
雷声隐隐,天空迅速阴暗下来。
龙威。
强风吹来,细雨飘飞,难以形容的压力如同山一样压下来。
片刻之后,除了白龙之外,已经没有人能够站立。
「你、你别得意…事情还没完!」达马不得不以手撑地,半跪咬牙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们走!」他们踉跄而行,互相扶持离开。
兄弟会的人走了之后,龙威的压迫消失得无影无踪。赵轩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好七点。
五分钟之后,他接通了与总部的卫星通讯:「火莲,我是赵轩,这里有一些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