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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说你的意思。”
我摸着下巴,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拍了拍他,心说: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是一个矛盾,证据相左。
这是一个试探机制,当暗室里的人察觉到这里有某些不对劲的时候,他使用了这台电脑发送消息,如果是真的老成,也许会回复约定的暗号。
由这种可怕的陷阱和设局能看出,之前这几股势力之间的斗智,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了。每个人都如履薄冰,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穷尽推算之能。
我啧了一声,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听完之后,他觉得很好玩:“这简直就是二战时候的谍战戏码。”
“但是说不通。”他道,“哥,您刚才说的这个故事,是说不通的。”
我想了想,有道理,就道:“你似乎是有什么想法?”
“那你不是说,这两台电脑基本上没有人使用过吗?”我道,“你怎么理解其中的矛盾?”
我抽了口烟:“那他们是依靠什么东西来沟通的呢?”
“也许不需要沟通呢?”他道,“也许并不是藏匿,而是监视呢?”
老成电脑里的改装,不是由他自己改装的,也许老成根本就不知道他家里的地下有这么一间屋子,也不知道他自己的电脑连通着另外一台电脑,更不知道自己所有说的话,都能被人听到,所有老成的信息,那人全部可以截获。
我把我同学给打发走,答应三天内付款,让他继续琢磨,有什么新的想法立即告诉我。
那边沉吟了一下,没有回答,忽然问我道:“你在哪里?”
我听着总觉得很奇怪,挂了电话之后,我想了想,就给自己的老爹打了电话。
我这几年少有的和老爹聊天聊得那么开心,我老爹都蒙了,聊到一半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地暗示我:“浩子,是不是失恋了啊,有什么伤心的和爸爸说啊。”
韩家在湖州的整个过程到此就很明确很清晰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栋楼底下的房间,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在修建之前就挖好的,还是在重建的时候完成的?
我是学建筑的,我知道挖地下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出去走了几步,以步伐来丈量,很快我发现,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我看了看隔壁的楼,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它。这里的农民房很密集,每次来老成这里,我总是直接上二楼看货,也不会待得太久,隔壁是谁,我真的是不晓得。
那是铁皮门,特别熟悉并且特别结实的那种农民房专用防盗门。敲了几下,我发现门上有一张已经剥落得差不多的纸条,上面写着“有房出租”,下面是电话号码。
声音响了三四下,没有人接。
我自己的身手那么敏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看来这都是这两年锻炼出来的结果。落地之后,我就发现这个房子应该是没人住的,院子内一片萧条,全都是落叶。我正奇怪这些落叶是哪儿来的,就又见几片飘了下来。我一抬头就看到,这间屋子的房顶上种着一些植物,植物长久没有人打理,都枯死了,叶子是从上头飘落下来的。
我走向楼的门脸,这里还有一道门禁,那是一扇大的包铜门。这家没什么品位,黄铜的大门看上去金光灿灿的,很气派,所以很多农村的土老板都喜欢这样的门。
如何才能进去?我想了想,看到二楼也是铁栏杆森严,所有的窗户被包得死死的,好像专门来防备一大帮人人室盗窃一样。就在我准备打电话找人来帮忙的时候,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我刚才拨打的那个电话拨回来了。
我道:“不可能啊,房子一直没有人住。”对方道:“房子十九年前就租出去了,那张纸条可能一直没有撕掉。十九年来,房租每年都会准时打过来,所以我在外地也从来不过问。”
对方说不知道,他也没法管,反正钱每年都有一个递增比例,说完他就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道:“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租房子。”说着我灵机一动,就问他,“你能不能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他做个二房东,租两间房子给我。”
我听得心中暖暖的,心说世界上毕竟还是有温暖的。于是,我拨通了他给我的电话号码。响了几声没人接,我放下电话看是否拨错了号码,忽然,我看到我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号码竟然在我的手机号码簿里!
手机上跳出来的名字,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在我手机上出现过了。看到的那一刹那,我的想法是,无论是谁的名字从我的手机上跳出来,我都不会惊讶。但是唯独这个人,我是无比惊讶。
“老爹”!
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说狗日的,看来真的非常接近核心了。我的方向对了,但是我还是弄不懂,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我已经不想去细琢磨其中的可能性。我再次拨了那个房东的电话,告诉他,我联系上了二房东,我会给二房东的账上和房东的账上每个月各打五百块钱。二房东让我直接找房东打一张他以前的打款证明给中介。
一开始朋友在电话里很为难,我说会给他点好处费,并且告诉他只需要这个打款人的账号他才同意。很快账号发了过来,我在自动存款机上输入这个账号,很快这个账号对应的名字跳了出来。
是我老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