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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根本不是到嘎隆拉山,而是贡嘎雪山。
随着气温渐渐的降低,我们不仅没有了之前的寒冷,反而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像是在南方的艳阳天,出去逛街一样。我们眼前的是雪山,不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也不是温度适宜的商场,更不是舒适的家中。可是我们现在切身的感受是温暖,没有了之前的严寒,也没有了之前的干涸。
这老小子一路上不装腔,不作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谁也看不出来,加上他话本就不多,一时间我很难去接近他,更不要说熟络起来了。斧头问了我好几次,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苦笑着说她自己请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嘴上虽然不提,但心里还是很介意的,毕竟面对的是老成,而不再单纯的只是我了。老成对于他来说,就是敌人,一个能对斧头造成威胁的敌人。
车子在离开雪线后不久便开不动了,我们只能弃车,下来走路。所有的物资都是自己背着,雪上加霜的是斧头的队伍里陆陆续续有人退出。我很奇怪,既然她们是一个公司的,为什么可以事到临头的时候选择退出,难道这就是外国人做事的风格吗?我在想,要是换做我是领队,有人要在这个时候退出,我可能真的会一梭子打过去,让他们永远留在这里。
队伍中也没有了人说话,只剩下喘息的声音和拍打蚊子的声音。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路随人茫茫,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何从何去,去觅我心中方向,风仿佛在梦中轻叹,路和人茫茫。”
不过刘津赫唱歌实在是难听,加上也不是正经的唱,听起来像是在招魂一样。
刘津赫说你懂什么,这就是招魂的,指不定招来两个冤魂,我们多杀能凉快点。
刘津赫说我操你还点歌了,你还真以为我是电台,想听什么唱什么,老子唱给你听是给面子。少他娘的这么多意见。
我们都安静下来,抬头看天,乌云亮了起来,似乎有闪电在云里攒动,云都压到了雪山的腰上。斧头叹了口气,说:“行夜路偏又遇风雨,看来这里的主人并不欢迎我们,咱们今天晚上有的罪受了。”
我们听了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张豁牙骂道:“那你把你的小鸡看好了,别等一下给雷劈了。”
我们没想到雨会这么猛,一下子猝不及防,全部都抱头鼠窜。幸好我们是在山腰的位置,雨势还不算最大的,要是现在在上面一点,估计人都能被冲走,这雨太大,夹杂着很多的冰雹,打在脑袋上生疼。
此时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整个雪山。借着闪电往前看去,一边的崖壁上雨水已经汇聚成大量的瀑布倾泻下来,黑夜中雪翻滚,两边是冲下的巨大水幕,壮观异常。
正在感慨,刘津赫却不安份了起来,屁股挤来挤去。这帐篷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一动所有人都不自在,张豁牙就骂道:“你小子他娘的干什么,皮痒还是怎么的?”
我心说就他事情最多,刚想说他几句,突然自己的屁股和背也痒了起来,一下子奇痒难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我忙弓起了腿想用手去抓,一抓之下就感觉不对,一下跳了起来:“虫子!”
“我靠!”刘津赫大骂了一声,几个人都跺起脚来。但是跺脚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虫子根本不怕人,似乎当我们是积雪,毫不犹豫的朝我们身上爬,幸亏我们的裤管是紧的,它们爬不进来。但是我和刘津赫的屁股已经遭殃了,我们只好跑到雨里,让雨水冲自己的臀部。冰凉的雨水渗入到裤子里,我才感觉到奇痒消退了点儿,只是痒完了之后,屁股上原来痒的地方又疼了起来,我心里大骂,心说该不是有毒吧。这时候其他人也都逃了出来,一下子雨水朝我们身上猛冲,我们也说不了话。
张豁牙道:“妈的,刚才他妈的是什么虫子?”
那是一只好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又有点像没有尾巴的小蝎子,斧头的手在抖,所以我也看不清楚,我屁股又疼了起来,就又问了一声:这是什么?有没有毒。却看到斧头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糟糕,斧头就顺手拔出了边上张豁牙腰里的刀,对我道:“转过去,快把裤子脱了!”
斧头道:“那些虫是一种雪疥虫,给它们咬了很麻烦。你和刘津赫给咬了,如果不想以后趴着睡的话就赶紧把裤子脱了,等一下它爬到你的裤裆里你这辈子就完了!”
“你自己怎么看自己的屁股?”斧头道。
“你会不会处理?”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