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第一百零八回 珍重 落榜

《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第一百零八回 珍重 落榜

作者:瑾瑜 字数:8124 书籍: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

  顾蕴这次在外祖母家住得那叫一个爽,所有人都顺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是第一个想着她,就因为她才受了“情伤”,她一下子就变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所有人都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

  亦连平谦都托人送了不少吃的玩的到松鹤居给她,让她满心的受用之余,免不得有几分心虚与愧疚,她对沈腾压根儿没有男女之情,又何来的那劳什子“情伤”?且过了这阵子,便渐渐“松快”起来,也省得再心虚愧疚罢。

  惟独平老太太气愤过后,生出了几分疑惑来,私下问顾蕴:“此番沈祁氏忽剌剌就反悔了之事,你真的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她一开始那么喜欢你,对亲事那么满意,怎么可能因为彭氏那贱人几句明显挑拨离间之语,便彻底改变了主意?你的能耐别人不知道,却瞒不过你外祖母,你快从实招来!”

  顾蕴少不得要喊冤。

  当然这次她也是真冤,她是有主意了,可谁知道沈夫人那么及时那么给力呢,害她根本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外祖母,我才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您是惟恐我的伤口不够痛,所以赶着往上面撒点儿盐,好让我更痛是不是?彭太夫人一向与我水火不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我想让她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怎么知道沈夫人一定会去给她请安,我以为就算沈夫人有那个意思,大伯母也一定会阻止她,关键沈夫人那个人,您看像是没有主见,能被人轻易就左右思想的人吗?”

  说着狠心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立时红了眼圈:“是,一开始我的确对这门亲事满心的抵触,可眼见抵触无用,您老人家话都说到那个地步吗,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打那以后,我便尽量往好的方面在想这门亲事了,就像您说的,沈表哥人品才貌家世都是上佳,等此番中了举来年再点了进士,不说全盛京了,只怕全大邺都打着灯笼火把也难找,关键他心里有我,果真这门亲事成了,我将来的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这般一想,渐渐便动心了,谁知道我倒是动心了,人家却百般嫌弃起我来,您叫我情何以堪?不怕告诉您,这些日子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我本就因为我娘的事,不敢相信这世上有好男人有好姻缘了,如今就不敢相信了,外祖母,我心里苦啊……”

  顾蕴说完,便扑到平老太太怀里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直哭得平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后悔,连是怎么答应的她至少三二年内都别再想着为她说亲,她要好生平复一下心里的伤痛都不知道。

  等好容易反应过来时,已是次日了,她老人家倒是想出尔反尔,可想着此番若非是因为自己,宝贝外孙女儿也不必受那样的委屈,而且外孙女儿到底年纪也还不大,要为她再访一个知根知底方方面面不说比沈腾强,至少条件也要与之相当的夫婿人选也需要时间,关键她说是想通了,可据她看,只怕她仍没想通,她也需要时间慢慢的潜移默化,让她真正想通……如此这般一权衡,平老太太到底还是如顾蕴所愿,暂时打消了为她说亲的念头。

  顾蕴没有了这一层顾虑,也是最大的顾虑,可不要在外祖母家住得乐不思归了?

  只是她到底还是只在平家住到九月底,便收拾箱笼回了显阳侯府,因为顾菁的及笄礼已近在眼前了,而且祁夫人为此还亲自来平府接她,她怎么也不可能驳大伯母这个面子。

  祁夫人倒也不全是为了接顾蕴才走这一趟的,她的主要来意却是想请了平沅或是平滢在顾菁的及笄礼上做赞者,这会儿便正赔笑着征求平老太太的意见:“……两位侄女儿都是跟着伯母长大的,品行才德自是不必说,而且两家关系又这般近,我是再想不到比她们更合适的人选了,还请伯母千万成全。”

  盛京城内女子行及笄礼时,一般都需要一个有德才的女性长辈做正宾,届时为及笄者插笄,同时还需要一个司者,为及笄的人托盘,并一个赞者,协助正宾行礼,充当赞者的人,通常都是及笄者的好友或是姐妹。

  祁夫人一开始倒是想请了平大太太去给女儿做正宾的,想着平家的女眷自平氏死后,也就那次顾蕴与沈腾交换信物时,平大太太登过一次自家的门,偏事情还闹得如此不愉快,她哪里还有脸开这个口?

  可自家这么大的事,她又不可能不请平家的人去,顾准知道沈夫人出尔反尔之事后,很是不高兴,她此番若是请不到平家的人,指不定侯爷还会生她的气到什么时候。

  所以想来想去,祁夫人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请了平沅或是平滢去给女儿做赞者,让平老太太看到显阳侯府有多重视与平家的情分,如此平大太太与平二太太去自家赴宴也就顺理成章了,总不能让平沅平滢独自去别人家赴宴,长辈们却不跟了去照应罢,而且这次两位平小姐中的一位还是去做赞者的,长辈不在一旁提点着,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岂非辜负了主人家的一番盛情?

  不得不说祁夫人此举极是高明,果然就将平老太太给打动了,笑道:“你既看得起她们姐妹,那到了日子,便让我们家二丫头去给你们大小姐做一回赞者罢,只是她小人儿家家的,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届时少不得要她母亲与婶婶也跟了去从旁提点她,只不知你欢迎不欢迎?”

  祁夫人忙道:“求也求不来的贵客,我怎么会不欢迎,我一千个欢迎,一万个欢迎,若不是伯母爱清净,我都想请了伯母一块儿去散散了。只不知伯母肯不肯赏我这个薄面?”

  平老太太笑道:“我就不去了,先前进京那一次,一连坐了十几日的车,我真真是被颠簸得怕了,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浑身骨头疼,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坐马车了才好呢!”

  祁夫人闻言,便也不再强求,两位平太太肯去已足够她在顾准面前交代了。

  在平府用过午膳,祁夫人与顾蕴便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时回到显阳侯府后,顾蕴少不得要归置收拾一通,还没收拾妥帖呢,顾菁与顾苒来了。

  顾蕴在路上已知道顾苒禁足期满了之事,因笑道:“我还没恭喜二姐姐,总算‘刑满释放’了呢!”

  顾苒道:“好容易我出来了,偏你去外祖母家住着就不肯回来了,我被关着时已经够闷了,出来后竟也没好到哪里去,真真快要闷死我了,等大姐姐的及笄礼后,我们回了我娘,往太池苑划船放风筝去,你说好不好?不然去你上次那个庄子上散散也好啊!”

  “我看你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了。”顾蕴还未答话,顾菁已先说道:“你是想再被娘关几个月是不是?还想着去四妹妹的庄子上玩儿,要不我这就去告诉娘,说你抄书还没抄够?”

  顾苒忙摆手:“够了够了,我这会儿拿筷子手都还在抖呢,大姐姐你可别坑我,大不了我不说这话也就是了嘛……可是真的好闷哪!”

  顾菁看不得她这副沮丧样儿,只得宽慰她:“下个月荣亲王府、忠勤伯府还有好几家都有宴饮呢,到时候还怕没有你散淡的机会吗?”

  “也不过就是从一个宅子,搬到另一个宅子里去继续闷着而已,那算什么散淡。”顾苒先还有些意兴阑珊,不过想着有总比没有好,便又高兴起来,计划起届时自己要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让顾菁与顾蕴都别与她撞上来。

  顾蕴看她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不由与顾菁相视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果然二姐姐就是有这个本事,让她身边的人不自觉就会跟着松快起来。

  稍时顾苒去了净房,方才姐妹二人一直都绝口不提与沈家相关的任何事,以致顾蕴一度还以为她们事先一定说好了,省得自己听了伤心。

  不想顾菁却趁机压低了声音与她道:“沈表弟这些日子一直想见你一面,当面与你解释当日之事实非他所愿,他事先根本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去天津卫。可他又不敢贸然去平府求见,怕事情传开了,坏了你的清誉,所以求到了我头上,我看他委实可怜,所以答应了他会替他在你面前提此事,只你肯不肯见他,我就不敢保证了。如今我话已带到了,你若是不愿意见他,就当我没说过这话,若是愿意,我就替你安排,也不必去外面,就在府里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即可,断不会让人知道。”

  “可他不是已搬出去了吗,怎么还好随意出入咱们家,沈夫人也不限制他?”先前在平老太太屋里时,顾蕴已听祁夫人侧面说过沈夫人与沈腾母子已置了宅子,搬出了显阳侯府之事,祁夫人当时还说,她已将府里的下人都敲打过,此事绝不会外传了,让平老太太只管放心,故顾蕴有此一问。

  顾菁叹道:“他因此事与九姨母大闹了一场,又病了一场,九姨母虽强势,也不忍把儿子逼得太紧,见他并没有去平府找你,只是偶尔回来一次,还打的是给我娘请安赔罪的旗号,九姨母也就不拦他了。我不是替自己的表弟说话啊,不论是论亲疏还是远近,你在我心里都比他更重,实在是这次真不是他的错儿,我瞧着他人瘦得都快脱了形,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若是可能,我还是希望你能见一见他的,不管怎么说,能让他当面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他心里也能好过一些,你心里也能好过一些,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不是吗,说到底,也是造化弄人!”

  顾蕴闻言,就想起了那日顾芷与宋姨娘算计沈腾不成后,沈腾看向她的深情目光和与她说的那些话,不由暗暗叹气,只怕沈腾这会儿还以为她铁定与他一样伤心,伤心于他的负心薄情和沈夫人的棒打鸳鸯呢。

  却不知道她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反倒为沈夫人此番的所谓棒打鸳鸯喜幸不已……罢了,她还是趁此机会与他说清楚罢,也省得他抱憾终生,甚至影响到他以后的人生。

  当下主意已定,顾蕴遂与顾菁说道:“那就有劳大姐姐与我安排一下罢,就当是我与沈表哥最后的了断。”

  顾菁立时满脸的喜色,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连我娘都铁定不会让她知道这事儿的。”适逢顾苒自净房出来了,她遂就此打住,没有再多说。

  次日午后,顾蕴果然在顾菁的安排下,于侯府后花园的假山深处,见到了沈腾。

  沈腾也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消瘦憔悴得几乎都快让顾蕴认不出来了,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温文尔雅,意气风发?

  不过见到顾蕴,他却是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便走近了,急声说道:“四表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娘会背着我做那样的事,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一心求娶你的。你放心,我既认定了你,就绝不会负你,我会继续与我娘周旋,让她答应我们的婚事的,她若实在不同意,我还可以求我爹和我祖父,便是我爹与我祖父也不同意了,我也绝不会放弃,只要我坚持到底,我相信我们总得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求你能原谅我这次,能再等我三年,不,两年,不,一年!一年后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原本那样自信从容的一个人,却成了如今这幅模样……顾蕴心下一阵不忍,原本想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好半晌方硬起心肠低声道:“实不相瞒沈表哥,此番我与你之事,实非我所愿,乃是我有一次无意在我外祖母面前说漏了嘴,说我怕重蹈了我娘的覆辙,所以这辈子压根儿不打算嫁人,我外祖母急了,整好你又对我……我外祖母索性以死相逼,我不敢拿她的性命冒险,这才会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她,任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的,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你,便是令堂没有先否定我,我也要设法把亲事搅黄了的。所以你并没有负我,你也不必为此事自责内疚,甚至与令堂对着来,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子。”

  沈腾本就青白一片的脸就越发的惨白如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开了口:“四表妹,你不必怕我与我娘母子生隙就这样说,反正我此生既已认定了你,就绝不会负你,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尽快给平老太太和长辈们一个交代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说完转身就走,惟恐迟了,就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蕴却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前面,看着他一句一句认真的说道:“沈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并不是怕你母子生隙在宽慰你,也不是怕长辈们生气,你应当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个肯委屈自己的人,哪怕是为了长辈们只能委屈自己,我也铁定会阳奉阴违,譬如此番之事,我明面上顺从了我外祖母,心里却从没想过要真顺从她。所以,你忘了我罢,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等你将来遇上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后,你就会明白,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你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梦,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淡了,直至彻底忘却。”

  “一场梦?”沈腾笑容恻然,声音嘶哑,好半晌才喃喃道:“我明白了,这不过只是我一个人的梦而已,既是我一个人的梦,就总会有醒的那一日……四表妹放心,我以后再不会烦你了,你……珍重!”

  若早知道今日就是自己的梦醒之日,今日过后,自己就连继续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四表妹一定不知怎生伤心,一定不知怎生恨他,他说什么也不能负了她,一定要与母亲抗争到底的机会也没有了,他一定不来这一趟,一定不见四表妹这一面!

  如今可好,他连为之抗争到底的目标都没有了,他的所有抗争都成了笑话,他以后可要怎么办?

  顾蕴看着沈腾步履蹒跚的瘦削背影,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比他好受不到哪里去,这感觉甚至比当初拒绝平谦时还要糟糕,因为她知道平谦就算被她拒绝了,一样是她的哥哥,是她一辈子的哥哥,可沈腾与她今日过后,却是咫尺天涯,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

  念头闪过,眼泪已是猝然而至,虽然顾蕴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为何而哭,但她就是怎么忍也忍不住。

  索性就地蹲下,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后,才擦干眼泪,起身怏怏的回饮绿轩去了。

  却不知道,方才她以为除了她和沈腾以外,便再无第三个人的附近,其实一直有别人在场,而她和沈腾说的话,也一字不漏全被别人听了去。

  这个别人不是别个,正是慕衍,且慕衍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与宇文策一块儿潜入的显阳侯府。

  一直到顾蕴的背影消失不见以后,宇文策方压低了声音道:“亲眼看见那姓沈的被打击得这么惨,这下你总该放心了罢?若不是你非要拉着我来,我才不做这等偷听别人墙角之事,尤其听的还是这样的事,传了出去,我以后也不用见人了!”

  慕衍闻言,却是皱眉沉默了片刻,才道:“也放心了,也不放心。”

  宇文策奇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情敌不用他出手,已被心上人主动拒于千里之外了,他还想怎么样?

  慕衍苦笑:“她今日能这般不留情的拒绝那沈姓的,平心而论,我的综合条件可没姓沈的好,至少在别人眼里,姓沈的是比我更优质的乘龙快婿人选,可她一样说拒绝就拒绝了,明日自然也有可能会这般不留情的拒绝我,关键她还说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我实在是前途堪忧啊,你叫我如何能放心?”

  虽说两家的亲事已是绝对成不了了,慕衍仍没让季东亭将自己的人自顾蕴身边撤回去,自然他也就很快知道了顾蕴今日要见沈腾之事,心里当即警铃大作。

  早前他与顾蕴刚接触时,为她的狠绝与果敢所慑,一度以为她是个杀伐决断心肠冷硬之人,但接触得久了,便知道她杀伐决断是真,心却一点也不冷硬了,但凡人敬她一尺,她绝对还人一丈,而那沈祁氏虽可恨,姓沈的却自来与她颇有兄妹之谊,万一届时她见姓沈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心软了,姓沈的再来几句甜言蜜语,她就改变主意了呢?

  所以饶今日有正事必须与宇文策商量出对策来,慕衍依然立刻赶来了显阳侯府,至于宇文策,则是被他强拉了来的,二人只要时刻在一起,还少得了商量正事的机会?

  宇文策听得他这一番说辞,不由赞同的缓缓点起头来,咝声道:“你的担心倒也不算无的放矢,你那小心上人心的确有够硬的,换了别的女儿家,有个那样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在自己面前一诉衷肠,为了自己连父母亲人都敢违逆,谁能不感动?你自求多福罢!”

  说得慕衍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一时倒有了几分类似于方才沈腾后悔自己今日不该来的感受来,看情敌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固然让人浑身舒坦,可兔死狐悲由人度己前途无亮的感觉就实在太不美妙了,更可恶的是,小丫头竟然还为那姓沈的流泪了,她至今还没为他流过一滴泪呢,就冲这一点,姓沈的就该名落孙山一万遍!

  在心里发了一通狠后,慕衍气顺了些,忽然与宇文策道:“下个月你们府上不是要宴客吗,可给顾夫人送帖子了?回去后别忘了告诉静和,让她给顾家的小姐们也每人送一张帖子,只要功夫深,连铁棒都能磨成针了,我还不信我搞不定一个小丫头片子了!”

  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一连递了几次话,约顾蕴出去见面,她都没出去,慕衍就由不得不气闷,可再想起他去向义父取经,怎么接近姑娘时,义父就只回答了三个字‘脸皮厚’,他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男人永远不能指望姑娘家主动来贴你,那没关系,他主动去贴她便是,烈女怕缠郎,他就不信他把脸皮都豁出去不要了,还拿不下小丫头。

  义父还说了,你缠人姑娘也得拿捏好分寸,不能猴急,得稳,得沉得住气,不然姑娘与你打不了几回交道就被你吓跑了。

  当然,你得先有与人打交道的机会,连面都见不上了,说什么也是枉然……啧,娶一个媳妇儿怎么就这么难呢,难怪义父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义母忠贞不二,敢情是重新讨好一个女人太费劲儿?

  胡思乱想着,听见宇文策道:“静和一向与顾家的小姐们不对盘你不知道,真以她的名义送了帖子来,只怕顾家的小姐们一个都不会去,指不定以为她是什么居心呢,而且此番做寿的是王妃又不是何侧妃,静和凭什么给人下帖子?你别担心了,届时你的小心上人一定会去的,她便不去,家里的长辈们也定会劝了她去散散的,我们知道此番受打击的不是她,她的长辈们可不知道,而且我听说顾二小姐一向好玩乐爱热闹是出了名的,她一定会撺掇了顾四小姐去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罢!”

  慕衍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道:“好罢,就先不发帖子了,等事到临头看情况再随机应变罢。”

  过了几日,便到了顾菁的生辰,也是她行及笄礼的日子。

  女子行及笄礼自来便是大事,可谓是女子一生里除了出生和成亲最重要的日子,何况顾菁还是显阳侯府的嫡长女,身份尊贵,她的及笄礼自然又不一样,祁夫人自好几个月前,就开始在为今日做准备了。

  从辰时开始,便有客人陆陆续续到了,因平沅今日要给顾菁做赞者,平家的人来得倒比所有宾客都早些。

  平沅与平滢俱是第一次来显阳侯府,少不得有几分好奇,祁夫人便托了顾蕴照顾她们,先引着她们就近逛了一回后,再领着她们去了顾菁的院子里与顾菁相见。

  顾菁今日并未盛装,而是穿了一身大红色,只有成人女子才能穿的通袖褙子坐在临窗的榻上,乌黑的头发则柔顺的披在肩后,看起来既端庄又温婉。

  瞧得平沅与平滢进来,顾菁与一早便过来一直陪着她的顾苒忙起身与二人见了礼,又让丫头奉了茶来,姐妹几个才坐着说笑起来,屋里的气氛十分的好。

  一时又有其他人家的小姐到了,顾蕴与顾苒少不得要去帮着祁夫人与周望桂招呼一二,与顾菁要好的便着人引至抱月阁与顾菁说话儿,关系平平的就引着花园里各自取乐,一切都井井有条。

  如此到了吉时,一行人簇拥着顾菁去到今日行礼的朝晖堂的花厅,及笄礼便开始了,信国公府的大奶奶做了正宾,司者是素日与顾菁颇要好的嘉定侯府的大小姐许文婧,赞者即是平沅。

  许文婧与平沅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信国公府的大奶奶却是给人做过正宾的,由她主导,整场及笄礼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一时礼毕,祁夫人与周望桂便笑着招呼大家各自入了席,等宴罢又让一早便候着的戏儿们妆扮了唱起戏来,自有一番热闹不必细说。

  平沅与平滢既是第一次来自家,顾蕴少不得要好生款待两位姐姐一番,宴罢便与顾苒一道,引着二人把显阳侯府通逛了一遍,后又让婆子驾了小船游湖,其他来赴宴的小姐们有雅兴的,也都一并邀上了船,痛痛快快玩了半日。

  与其他宾客一道坐在戏台下的沈夫人心情却委实好不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今日祁夫人待她平淡得不像是待自己的亲妹妹,反倒比其他来贺喜的好些夫人都不如,更是因为想到儿子已经接连烂醉如泥好几日了,她又气又急还无可奈何,委实笑不出来,若非今日是祁夫人一早便打发人与她送了帖子,亲外甥女儿行及笄礼这样的大事,她不出席着实说不过去,她就不来了。

  不想她正抑郁呢,不经意一偏头,远远的却看见盛装的顾蕴正站在船头上笑得正欢,深秋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就跟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似的,让她整个人说不出的明亮,说不出的耀眼。

  沈夫人一口老血就哽在了喉间,上不上下不下的,差点儿没将她噎得背过了气去,随即便暗恨起儿子没出息来。

  明明就是他们沈家不要她顾四的,结果到头来要死要活的却偏是自己的儿子,而顾四倒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穿梭在宾客之间,不知道多风光,不知道多痛快,真该让傻儿子来亲眼看看,别人压根儿不拿他当一回事儿,他纵醉死了人家也丝毫不关心,也许便能将儿子一棒大醒了?

  还有顾四,你得意个什么劲儿,等过两日秋闱放了榜,你见我儿子考得那么好,你就知道后悔了,这会儿你装得再不在意我儿子,再不在意被退了亲又如何,等我儿子开了年再高中了,我为他定个真正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我就不信届时你还能装得这般若无其事,你哭的日子且在后头呢!

  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后,沈夫人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也总算勉强熬到了晚宴后,才向祁夫人告辞回家。

  好容易又熬了两日,终于熬到了秋闱放榜之日,沈夫人一大早便起来打发了下人去看榜,赏钱什么的更是一早便准备好了,还让人又是灌醒酒汤又是服侍沈腾沐浴的,总算将沈腾弄得清醒了许多,梳洗更衣后,母子两个便在花厅里等着下人回来报喜了。

  却没想到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快交午时了,才将去看榜的下人等了回来,且带回来的还不是预料中的好消息,而是:“小的把桂榜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都没看到大少爷的名字,也许是哪里弄错了也未可知……”

  话没说完,已被沈夫人尖声打断:“你什么眼神,大少爷的名字这么显眼,怎么可能找不到,一定是你看漏了,一定是的!来人,再打发人去看榜,我儿子十三岁就中了秀才,打小儿便是出了名的神童,我儿子都落榜了,全天下也没几个人能上榜了,再去给我看榜,快!”

  便有丫鬟答应着去了。

  沈夫人这才看向沈腾满眼希冀的急声说道:“腾儿,你告诉娘,你考得很好,不说解元,至少五魁星是铁定板上钉钉的,你告诉娘,一定是那杀才看错了,对不对,一定是的!”

  沈腾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考完便将自己的答卷默了出来给座师看,去天津卫时也给舅舅们看过的,都说他答得好,他怎么可能落榜?

  他才失了自己心爱之人,才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若再落了榜,他还有什么,他岂非一无所有了?老天爷待他未免也太残忍了!

  沈夫人等不到沈腾的回答,心里不由越发的焦躁不安起来,看向方才那去看榜的下人便怒喝道:“杀才,连看个榜都看不好,我养你何用!来人,把他给我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玩忽职守!”

  那下人立时跪下,喊起冤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才真没有玩忽职守,实在是桂榜上真没有大少爷的名字啊,求夫人饶命……”一边说,一边捣蒜般磕起头来。

  本想着以自家大少爷的才学,此番定会高中的,所以他才抢了这个巧宗儿去看榜,就是想着等回来报喜时,夫人一定会重赏自己。

  谁知道大少爷竟没中,他别说赏钱了,如今还为自己赚来三十大板,早知如此,他傻了才会去抢这个差事,这才真真是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不过大少爷不是向来才学出众,连国子监里的博士们都赞不绝口的,怎么就会落榜了呢?真是邪了门儿了!

  沈腾被那下人嚎得越发头痛欲裂,低喝道:“好了娘,如今打他有什么用,还是等再去看榜的人回来后再定夺罢!”又将那下人喝退了,方心急如焚的等起第二拨去看榜的人来。

  这次沈夫人的贴身丫鬟怕再看错,便不是打发的一个人,而是打发的好几个人去了。

  只可惜半个时辰后,这几个人战战兢兢带回来的消息也与第一个下人一样,桂榜上的的确确没有沈腾的名字,沈夫人终于再受不住打击,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粤语 陕西 台语 辽宁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