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 146 明悟

   见苏景华和唐氏痛哭不已,众人不胜唏嘘,璎珞也穿过天井到了廊下,劝解道:“祖孙团聚是喜事,虽是喜而泣,只是久哭伤身,郡王妃身上单薄,弟弟还是先服侍郡王妃屋中慢慢叙话吧。”

  苏景华闻声这才忙从唐氏怀中出来,抹了把眼泪,冲唐氏道:“姐姐说的对,祖母出来怎也不加件斗篷,手都凉了。”

  夫人也笑着道:“好了好了,进屋去说话。”

  唐氏这才止住哭声,却是拉着苏景华的手不放,一起进了花厅。

  王雪瑶上前两步,拉了璎珞的手,目光落在前头苏景华和唐氏相靠的身影上,低声道:“你真舍得弟弟认祖归宗啊?”

  璎珞只笑了笑并未多言,进了屋,各自落座又重新正式见礼后,唐氏拉了苏景华在身边坐下,见璎珞上前见礼,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她。

  却见她今日上身穿了件貂裘滚边绣缠枝蔷薇的宝蓝色褙,下身着真蓝色褶裙,一身打扮为清爽干净,使得丰艳妩媚的五官说了几分妖娆,多了些清丽淡然,不卑不亢,眼神清明,进退有,不觉点头笑。

  从夫人处她便知道苏景华姐弟在苏府中的处境不好,可谓是相依为命的,而方才在院中,便是她情绪激动,却也留意到了,苏景华很是依赖这个姐姐。

  那时候是苏璎珞将苏景华带着走下了天井,后来也是苏璎珞一句劝,苏景华立马便抹泪扶着她进了屋。

  苏景华这般依赖姐姐,可见姐弟感情深厚,也可见苏璎珞必定是个护着弟弟的好姐姐。

  失去了亲娘的庇护的孩,又是庶出,在高门大户中是怎么样的艰难,唐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想到自家的孙在苏府吃尽了苦头,若非这个姐姐,说不定苏景华都活不下来,或者已经被养歪的不成样,又想着安排祁阳王和苏景华相遇便是苏璎珞这个姐姐的意思,唐氏对苏璎珞的好感便是不断上升。

  招了璎珞到跟前来,拉着她的手,含笑打量着璎珞,当真是越看越是喜欢稀罕。

  唐氏这一辈就只生养了两个嫡,并没女儿,本就引以为憾,指望着将来能抱上孙女,偏两个儿又去的早,半点骨血都没留下,如今寻到了孙,看着和孙身上留着一半一样血脉的璎珞,难免便有股亲切感,连连点头,冲夫人道:“果然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这样的貌气质,看着便是个不骄不躁的小姑娘,难怪老姐姐喜欢她。”

  说着又将手上的一对羊脂玉籽玉镯自腕上脱下套在了璎珞的手腕上,那镯质地细密温润,光泽如凝脂,洁白无瑕,十分难得,上头的雕工更是令人惊叹,绕着玉环的凤凰似随着镯转动会飞舞一般。

  白玉映着凝脂白皙的肌肤,更显得璎珞肤色愈白净到近乎透明,唐氏不由笑了开来,道:“还是小姑娘家家的带这镯好看,你是华哥儿的亲姐姐,我是华哥儿的亲祖母,以后便是一家人,这是祖母出嫁时,祖母传给祖母的,便算是祖母给你的见面礼吧。”

  璎珞见那羊脂玉镯为温润,一瞧便是老物件,被人肌肤时常浸润的,便知这镯只怕是有来历,此刻听闻乃是唐氏母亲传家之物,倒有些不好收了,褪着那镯道:“这镯珍贵……”

  唐氏却以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道:“这镯传女不传男,祖母就你一个孙女,你不戴着,祖母传给谁去?还是你不愿认下我这个祖母?”

  璎珞闻言瞧向唐氏,见其眸中盛满了温暖慈和的笑意,并无半分虚假作伪,一时便也没再推辞,笑着道:“谢祖母。”

  唐氏拍抚了下璎珞的手,旁边苏景华顿时便心中大松一口气,瞧着拉着手的璎珞和唐氏露出个傻笑来。

  夫人坐在一旁,瞧着这一幕不觉笑了起来,冲唐氏佯怒地道:“你瞧瞧,好些年没来将军府走动,这才来就将我这孙女给拐走了,我前两日可还在想认了璎珞当孙女的。”

  唐氏闻言不觉失笑,目光在夫人身旁站着的亭亭玉立的王雪瑶身上扫过,道:“老姐姐有了瑶丫头,还和我抢孙女便不厚道了啊。”

  众人一时都笑了,又热闹了几句,见唐氏拉了苏景华的手,脸色感叹万千,似有不少话要说,璎珞笑着拉了王雪瑶,道:“前两日便听瑶姐姐说将军府的梅花开了要邀我来赏梅的,择日不如撞日,瑶姐姐现在就带我去瞧瞧梅林吧。”

  王雪瑶自然点头,又挽住了夫人的胳膊,道:“祖母这两日气色好,和我们一起去松松筋骨吧?祖母小厨房做的糕点最是好吃,一会咱们就在梅林中吃酒赏梅,多少自在。”

  夫人笑着点了点王雪瑶的额头,道:“说的好似祖母平日里少了你的吃喝一般。”

  说话间站起身来,被璎珞和王雪瑶簇拥了出去。

  将军府的梅林就在花园的西北角,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只陪着璎珞二人在梅林外看了两眼便自行回了松鹤院休息,璎珞和王雪瑶倒是踏进了梅林,让丫鬟端了些糕点梅花酒,在梅林中的暖阁中宽坐说话。

  屏退了丫鬟,王雪瑶见璎珞靠在暖阁窗边儿的美人靠上,隔着洞开的窗户往外望,映着外头红艳艳的梅花,她明艳的面容愈显得人比花娇,唇边还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王雪瑶不由挑眉道:“你的心也真够大的,眼见着弟弟都要没有了,倒不见你有丝毫的担心。”

  璎珞闻言回过头来,漫不经心地笑了下,道:“他去了哪里还不都是我弟弟?”

  王雪瑶却摇头,敛目道:“我便不信你想不到,苏景华要认祖归宗,就不能和定安侯府牵扯上什么关系,定安侯府和祁阳王府都闹不起这样的大笑话,你可是苏家的女儿,到时你弟弟认祖归宗成了萧家人,和你这苏家女还有什么关系?便将来你嫁了人,有个什么事儿,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地为你出头撑腰。祁阳郡王妃再是喜欢你,也没连带着将你一起认回萧家的道理,苏定也不会同意啊。”

  璎珞笑了笑,叹了一声,道:“那也不能因为我就要弟弟割舍亲人啊,更何况,定安侯府早便破败腐烂了,如今半点功勋权贵府邸的底蕴都不剩,各房连表面和气都没了,非但不互相扶持,守望相助,反倒嫉妒争斗,互相践踏上位,烂到了根,景华在定安侯府,便是再上进也得被这样一家拖累了去。他是我亲弟弟,我自己心里明白便好,只要他一直拿我当亲姐姐看,不曾于我疏远,又何必在意旁人眼光。至于出嫁后有没有娘家撑腰,如今我还真想不了这么远。”

  王雪瑶不觉目光凝在了璎珞身上,犹豫了下才道:“昨儿昌平侯府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那姐姐怎么可能公然在昌平侯府和男人厮混,还拉上个丫鬟,这事儿……不会和你有关吧?”

  璎珞苦笑了下,王雪瑶便蹙了眉,道:“你没吃什么亏吧?”

  昌平侯府可是苏瑛琼的地方,王雪瑶是个一点就通的性,自然想到了多半是苏瑛玥害人不成反自害了。

  璎珞见王雪瑶目露关切,心中微暖,起身到了桌边坐下,捻了块芙蓉糕咬了一口,方才道:“瑶姐姐莫担心,我没什么事儿。”

  她话虽如此说,可想到昨日在山洞中生的事儿,脸上还是露出了些许厌恶阴冷来,手中的芙蓉糕也丢在了碟上,王雪瑶见此目光微闪,道:“你大抵还不知道,昨天夜里平邑侯府出事儿了,今儿承义哥哥早朝回来说靖王世又被弹劾了。”

  璎珞今日一早听闻昨夜平邑侯府往定安侯府要人,半夜将红雀抬出了府便猜想到平邑侯府可能出了什么事儿,此刻听闻王雪瑶的话,身不觉微僵,目光凝住,忙拉了王雪瑶的手,道:“平邑侯府怎么了?靖王世做什么了?”

  平邑侯府出了事儿,秦严却一早被弹劾,璎珞自然想到是秦严又对乔恩珉做了什么,想到秦严那残暴的性,不觉有些担忧紧张。

  他不会夜半又杀进平邑侯府将乔恩珉给弄死了吧?

  王雪瑶却未曾回答她,目光落在了璎珞不觉抓着自己的手上,察觉到她手心都冒了层细汗,王雪瑶目光眯了眯,蹙眉道:“平邑侯世昨晚被人……弄成了残废,以后都不能娶妻生了。今日一早便有御史弹劾,说这事儿是靖王世做的。”

  不能人道的残废?璎珞琢磨了下,才明白过来王雪瑶的意思,一时唇角微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昨日在山洞中她也有想过的,当时她便在想,受了那等耻辱不废了乔恩珉便难消她心头之恨,没想到秦严竟会……

  想到昨日秦严的照顾周全,璎珞一时心中微跳,心思纷乱,目光也有些飘忽,整个人显得恍惚起来。

  见她这般样,王雪瑶眉头拧地更紧了,反手抓了璎珞的手,声音有些冰冷急躁,道:“你和靖王世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海大姑娘和迟表哥定亲的事了,这事儿不会是靖王世的手笔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事先毫无征兆,就定下了这么一门亲事来!且那海大人事先又不曾见过迟表哥,海家大姑娘又不是嫁不出去,凭什么就愿意下嫁迟家了?”

  王雪瑶自那次食味楼失火,瞧见秦严救了璎珞便察觉到两人不大对劲了,这会愈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璎珞被王雪瑶的厉声唤回心神来,见王雪瑶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一时当真不知如何开口,半响才有些欲言又止地道:“我和秦严……我们……”

  见一向干脆爽快,落落大方的璎珞被自己的问题逼问成了这个样,王雪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站起身来,怒声道:“海大姑娘和迟表哥的婚事是不是靖王世的手笔?”

  璎珞拧着眉头点了下头,谁知王雪瑶竟一下甩开了璎珞的手,道:“迟表哥对璎珞妹妹一片真心,我从来没见过他对那个女这样用心过,我一直以为璎珞妹妹是个懂得珍惜的人,没想到……”

  王雪瑶的话没说下去,只是瞧着璎珞的目光却满是说不出的失望,璎珞不觉心中生堵,也站起身来,道:“我也没想到秦严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我没料想到会弄成今日这样!当日是我亲口应下了亲事,迟大哥若能坚持娶我,我不会食言而肥。”

  王雪瑶却是冷笑,蓦然提声,道:“心里装着靖王世嫁给迟表哥吗?苏璎珞,在你心中眼中,迟表哥就那么卑贱吗?”

  王雪瑶说着却是猛然转身,竟是二话没再言便转身一阵风般离开了暖阁。

  璎珞因王雪瑶的话,面色一阵白,望着王雪瑶大步而去的背影,追了一步却又停了脚步,心头一阵微乱。

  她并不怪王雪瑶的恼怒和指责,事实上这件事也确实是她处理的不好才弄成了现在这种情形,迟璟奕是王雪瑶曾经喜欢的人,且为了她和迟璟奕的亲事,王雪瑶还曾去劝过她。

  王雪瑶是个光风霁月的女,王雪瑶既祝福她和迟璟奕便是出于真心,而如今她却辜负了她的这份真心。

  在王雪瑶眼中,她和迟璟奕已经订了亲,却还和秦严不清不楚,如今秦严强势插手迟璟奕的亲事,而她竟然还对秦严动了情,王雪瑶生气是应该的。

  可她当真对秦严动情了吗?

  璎珞一时咬唇,呆在了原地。

  先时她答应迟璟奕的提亲时,对秦严不过是有些好感罢了,两人身份的差距,以及各种未知因素,都让璎珞对那种好感有些抵抗惧怕,当时她只想及时掐断这种好感,不允许自己沉沦进去。

  当好迟璟奕在那个时候提了亲事,且他为她规划了一个很美好的婚后生活,她很自然而然便答应了迟璟奕。

  她那时候只想早日和迟璟奕成亲,好好过日,心想她嫁了人,秦严该不会纠缠下去。毕竟在她看来,两人身份悬殊,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秦严便对她有兴趣,可也不至于就到爱得不行的地步,且像秦严那样的人,他的世界过宽阔,风花雪月的事儿对这样的男人来说,该是非常不值一提才对。

  更何况,她是真没觉得秦严对她有多喜欢,他总一副冷冰冰的样,也就是最后闯定安侯府那两次才表现出了些许不同来,可璎珞真没觉得秦严会喜欢她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就像是七皇,自己表示了不愿意,七皇立马便歇了心思。像是他们这样冷傲的人,实在不像会纠缠不休的。

  璎珞全然没有想到事情会一步步展到如今这样,想到王雪瑶方才的话,她眉心微蹙。

  先时是她并未喜欢上秦严,这才答应了迟璟奕的提亲,若然她心中有了秦严,自然是不能喜欢着秦严就嫁给迟璟奕的,这对迟璟奕不公平,也耻辱。

  可她如今心中真喜欢上了秦严吗?王雪瑶的话令璎珞不得不正视起自己的内心,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想到方才听到秦严被御史弹劾的话,自己禁不住便表现出的焦急担忧,璎珞缓缓又坐在了春凳上,抬手抚着心窝,闭了闭眼眸。

  她是过些心理的,英雄救美很俗套,可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惯性,从心理上说,恐惧是会激人的*,刚刚经历一场惊惧事件的人,心理脆弱,总会更容易诱身上的情爱*因,这是人心的规律,没有道理可言。

  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也会有正常人的反应,她得承认,也许英雄救美这样的事儿真的能够激情爱,自从昨日在山洞中被秦严救了以后,她的心好像当真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先前她明明因为秦严的各种手段痛恨不已,可昨日他救了她后,她虽然一时半刻无法释怀,他的细心疼惜,周全爱护,却都让她不受控制心跳动容。

  昨日苏定将她唤去书房,她甚至还借秦严的势明目张胆地给了苏定难堪和冷脸,她不知不觉已经在享受着秦严的庇护。

  若然未曾动情,若然心中还在坚持和秦严划清界限,她是不会这样的。

  璎珞想着不觉轻叹了一声,到了此刻,纵然再不愿面对,她也得承认,她大抵真的是动了情。

  两辈头一次,不知不觉地被一个男攻陷了心房,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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