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时代巨变下的婚姻权力情性蜕变史 第29章 女人情不是逼来的

《时代巨变下的婚姻权力情性蜕变史》第29章 女人情不是逼来的

作者:杭帆 字数:7657 书籍:时代巨变下的婚姻权力情性蜕变史

  柳昌勤蓦然间听到束伦温喊他小结,心里暗暗叫苦。二·八·中·文·网这一等还没有争出个结果,三等又冒出了难题。他这个小结就难了:又要保持原定等级不变还要把话说圆。好在几十年的官场生涯练就了铁嘴,虽比不上纪晓岚,也不至于输给在座的。自己到底是束伦温亲家,应该替他分忧,一种当仁不让的情气油然升起。

  “咳”,钱留生忙说:“明敏你认真记录,书记的话很重要。”明敏再次点头,这种场合他只有点头的份,而钱留生唯一的权威好像只有在明敏身上才能得到完全体现。

  柳昌勤说:“我这小结啊也是初步的,停会儿束厂总结才是一锤定音。依我看,为什么处室要搞三等拉开档次,这理由钱处已经说清楚了。我说句粗话,这样做决不是脱裤子放屁。”大家会心一笑,书记的话以往不是这样,今天因为场合不同,风趣的话偶尔为之可以缓解会议紧张气氛。

  “激励竞争机制,考核分档,企管得罪人的地方多呢。今年企管除了要做好月度考核,还要参加中层干部聘任前的年底打分。这是一项新任务。”这话一出,原先那些点头附和宋团委的头头心都揪了起来,有的跑到了喉咙口。但愿刚才钱留生认不清谁点过头,好在点头的人多。“至于安全是不容易,几年来没有出过大事故,不像沈丹厂贺岁纪念币被偷了几千枚,主管倒尽了大霉。去年我们厂公司发的安全一等奖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每年5月要抓安全月建设,抓好了一个月就带动了全年。但是这一等就三个,庙小和尚多,主持就只得牺牲点个人利益喽。”马休安乐了,我还是主持,当此二等无所谓的,心里头一平衡,脸上也就乐了起来。他一乐眉毛就变细。“物资供应呢,比价论价,采购节约了大批资金,建议行政给予单项奖。当然这要立个制度,在什么情况下给。生产计划是全厂指挥调度中心,计划实施,平衡生产,任务督办,关系到职工切身效益。财务呢,当家理财,就像家庭主妇能少么?质量哪,今年首次实行精品工程,还要贯标,还要同老马一道搞质量环保职业健康安全整合型体系建设,也就是iso9000、iso14000、hsas18000三位一体,半边天哪。”这番话涉及到了几个处座:艾倩倩听到书记她当家理财,瓜子脸灿灿烂烂眯笑着,她就是愿意当主妇管家是内行;巴尘华眯着眼睛笑,官林特佩服柳昌勤这番讲话——高屋建瓴,纲举目张,多么舒展。

  “团委教育退管办三个部门不是说工作不重要,也不是责任不大。那里关系到精神文明建设啊。培训呢,提高人的素质,退休办要管理七八百人,老小老小,老的小的最难伺候;再说我们今后哪一个不去那?他们就四个人,光是送葬开追悼会就忙得够呛。”整个会议安静下来,人有时不是图那几个钱,而是自己的工作被肯定。

  “我同意钱留生处长意见,就这么办吧。请束厂总结。”“副”字略去不说,处座们为之一振,那些来开会的“副”字们恨不得早一点去掉个单人旁才痛快。束伦温朝大家点点头,这是身体语言,看到束厂点头,牛过了河,大势已去,谁也没有必要再去碰壁了。但是教育的暴头和宋团委一股怨气抑在丹田终归不是好事,爆发是早晚的,后来果真如此,此是后话不提。束伦温的讲话来得干脆,顾及不周在所难免。所以这个丹田之毒连在钱留生身上,他的位置旁边有个炸药包,险着呢,钱留生还是神智无知。

  钱留生一回到办公室就同田云发牢骚:“真有他的,想得出来的,想把我们企管处搞成三等,岂有此理。”田云笑着说:“不是没搞成么?有什么大了不起的。人家拿了三等心里有点气是正常的。”明敏说:“我想不通的是柳书记与束厂亲家,怎么讲话完全公事公办,一点不留情面。叫人猜不透他俩葫芦里卖的药。这宋团委也是,好像有恃无恐。没人撑他的腰,敢这样说话?用陈贞珍书记话讲,老三老四的。”明敏这么一说,钱留生田云两人颇费脑筋。这团委和教育都是柳昌勤管的,自己还没有同郎芬芸离婚就开始整我?田云呢在想柳束的联姻在厂里究竟会形成什么样的态势。今天好像有点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这企管部门是不好待,辣虎酱吃吃,不要把胃吃坏了。赶紧找姜厂说说,还是到硬币分厂的好。嘴上说道:“不要乱猜疑,这三等给了谁都有意见,说几句刺激的话,有什么好抖呵的?不过,钱处,明天的月度奖全厂通报广播稿三个部门就不要提了,只提生产质量财务一等的。”

  “对,明敏你就按照老田的意思写,不要弄得惊天动地的。这措辞语气非同儿戏,必须反复斟酌。文章也要‘百钢练成千指柔,’火候要到家。小明,你有文笔,辛苦点。连夜赶出来,下周劳资处就好发奖金。”

  明敏应了声“好”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点开word文档,随着键盘那屏幕上落下“元月份奖金……”几个字,郎芬春走了进来一把拧住明敏耳朵问:“你说,你做的好事?”这一惊一咋吓得明敏不轻。回头一看,郎芬春满脸怒容,忙起身问道:“娘子又是啥事体?”

  “谁是你娘子?别卖乖。嘴上说的好听,我问你,”郎芬春指着明敏鼻子问:“我问你,你叫厂办苏珊邮寄过啥礼物?寄给谁的?”明敏说道:“寄啥?我没有呀。你就是这样,见到风就是雨,人都要叫你吓出精神病来。”

  “你,还不老实,难怪你的前妻会离开你。你……”明敏急了,问:“我寄啥了?哦,昨天寄过一张长城纪念币,就十六块钱的。我那笔友结婚。我为了陪你,请苏珊带的。怎么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钱留生看到小姨子怒气冲冲,忙过来询问,听得明敏这么说,就开口道:“芬春,我……”

  “谁要你来证明,今后芬春也不准喊。我们是同志。”

  钱留生也不见气,望着明敏说道:“我知道你因为你姐姐对我有点想法,我不生你的气。贰.五.八.中.文网不过寄长城卡这件事,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就少说几句吧。荷叶裹菱叶,有刺在外,一戳就破的。你知道吧他寄长城纪念币是啥意思?友谊象长城,万古长青呢。”郎芬春这一解释,钱留生眼睛瞪大了,半晌作声不得。自己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到底和她姐夫妻一场,这胳膊不能往外拐。就说明敏:“小明,你可不能三心二意,这对女人就得贞洁。咱男人也要有贞洁思想。情深情浓份就到,就是说得这个理。”明敏听了差点笑出了声,你就拉倒吧,早两年我就听隔壁的喻洋副处说你的风流韵事,说你是多情种子。还说我?我对笔友晓梅好,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再说这是我的**,碍着你们啥事?惹到你们哪根神经了?明敏低头不语,悠然点起根烟,朝空中吐了口,那烟飘出了一团圆圈绕着郎芬春。她手一挥,哪烟圈顿时断成两半。断归断,偏还连着随着微风还在飘。钱留生看到明敏沉思不语,又打着圆场说:“好啦,事体都过去了。寄纪念币那是晓梅要结婚了,给个纪念品也是人之常情。小妹你万不可当他变心。明敏这个人,我虽然才来了三个多月时间,可是他厚道老实,肚里秀,锦绣文章一脑袋。才气逼人,又不喜欢吹吹拍拍。你找到他,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春节前办了得啦,奔了主题算啦。到明敏老家度蜜月,山清水秀的山村别具一格的。过了年就没时间了,创优计划修改好,组织实施那就走不脱人了。”

  这一番话听得郎芬春蒙住了。这么体贴?二姐怎么死活要离开他呢?明敏呢,由钱留生嘴里又听到了直奔主题,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好似有个大人物,突然开口讲出了几十年前的秘密,原来这秘密也不过如此。恍然大悟之际,眨眼功夫,他在肚里转了几个圈。这才女的主题怕不会这么简单,如何能轻易直奔?她管得这么紧,见到点外界信息就醋溜溜的酸的牙疼,莫非真爱上了他不成?出国的那位从不管他的私生活,由着他的自由身;还以为是思想开放,原来是无情无爱的表现。这才女的主题到底有哪些?自己来厂五年,从来没有哪个女的为他的一言一行如此关注,这么在乎,斤斤计较,唯独她——明敏一时感动不已。

  “钱处,我还得找你谈谈。”宋团委站在门口喊道。钱留生冷眼看着,正想要说他几句,他倒来交心。办公室田云又不在,只得丢下这边话题到对门去。到的门口又说:“你等会,我喊下田处一道谈。”宋团委说:“不用,我就两句话:一句是这三等给我们意思不大,一共就两人,扣了三十几块给谁呀,不够本的。二句是,你搞我们三等就是打柳书记的耳刮子,要他老人家的好看。下个月你千万要慎重行事。记住,行成于思毁于随。”说完不等钱留生回一句话就飘然而去。惊鸿一瞥,一道弧光晃得他眼直闭。这简直是示威!钱留生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那处座的位置直晃荡。听说宋闵生这团委要进党委,党管干部的,难怪他这么盛气凌人,还把柳昌勤抬出来。看起来这婚一离,老丈人的隐含作用当真不小。柳昌勤不再扶持。不扶持自己怎么工作?连这个嫩头小伙子都如此放肆,在他头上拉屎撒尿。我就三个不相信,他就立起身准备找束伦温吐吐苦经。

  明敏跑来低低说:“钱处,我请教个问题。因为她郎芬春的脾性你比我了解。咱又是快成亲戚了才问你的。”绕了半天,钱留生也没有听清他到底问啥问题。干脆闭目静听。这明敏看到他闭目养心,不得其解。只得轻声轻脚退出。钱留生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下文,睁眼一看人影不见了,心想自己还没倒台,这明敏就不靠他的身了,这人就是势利。又想到慎洁,要是她在自己身边,这烦心的事同她一说,气会通畅不少,心情也会愉快一点。自从去年国庆开始,不理他快有四个多月,天天一个短信息仍旧石沉大海。好的,情人无情,妻子不妻,同事生变。这人活得有啥意思?掏出手机写下了这样的绝情话:

  别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从此再没一个信息给你。没想到三年情谊,如此绝缘。你心如铁。数一数才四十一个字不解恨,接着又写:失去你,是我这辈子终身的遗憾。失去你,也许是好事呢?天下何处无……句中用个省略号留点悬念,让她思考。正好七十字,满屏发出,随即又将慎洁号码再次删去,连同抽屉里的照片一并取出,准备借明敏的打火机到卫生间烧掉,变成灰冲到下水管道彻底了结情事。

  慎洁自从写了那个质量条子交给官林以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没主张。这水迹品标准,公司并没有检验的绝对尺度,全凭肉眼对照标准品看,万一看偏了一点,不光是出洋相,而且连累伍元官林。想到这里,同下手的曹佩说:“小曹,你帮我照应一下,过一刻钟到茅机长饼筐里用抄饼器取下样待我回来验。我去找一下伍元。”小曹点点头,心道刚才伍元说,这架越吵越亲。虽说是玩笑倒有几分真了。这人就是怪,不打不相识。他们两人才分开一会,慎洁又要去。真是:心里有脚蹚着走,天上下雨地下流;吵情也是别滋味,无缘也是空碰头。

  慎洁一出电子门,武琳关切地问:“慎班,阿是找伍主任?他到厂办大楼去了。”慎洁摇摇头,顾不上搭话,手上拿着手机,好像盼望什么似的。突然那手机“嘀嘀嘀”响了。这手机的信息声听惯了,一天不来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这钱留生真有雅情,难为他这么缠绵自己。然而这一条信息一读心头一紧:这辈子的最后一条信息?自己原先想转发的,顿时滞住了。最后没有最后,不是说永不再见的吗?真的不见了他的音讯,心里要说一点没他的影子,也不切合实际。毕竟好了三年啊!恋情就是一杯醇酒,你想喝的时候,觉得格外润口,不想喝了,毒酒一般,看着就腻烦。与钱留生好了一场恋了一场,自己说了“断”,总要图一头呀。再同他纠缠下去,身败名裂不说,小态呢?说自己的妈做了别人的情妇,媳妇都不好找。门风还是要讲的。过去的三年虽说是两情依依自由来往,没有丝毫的物欲因素,纯洁的就像天目山的矿泉水般,可是也不能不要基础啊。他有自己的家庭,离婚要多难有多难。他说了最后一条信息了,现在再主动发信息给他,关键时刻一到,他钱留生定会说,是她慎洁下贱,说了断绝关系的,又熬不住了,主动要我娶她。而且这男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就他一人骑马打仗?有了两三个一跨,马鞍也不值钱了。唉,女的真是命苦,喊了这么多年妇女解放,到头来还是男人的世界。要是回到母系氏族社会多好,一妻多夫,每个男人都围绕女的转。现在反了,男的呢希望女的个个都淫相放荡,唯独自己的老婆要忠贞不二,天下女人都青睐他一个才好。难怪韦小宝热得很呢,深受男人青睐,这金庸老先生把男人的心思都摸透了。一个男的娶六七个女的,又漂亮又有武功,护着一个瘦骨瘠瘠的手无杀鸡之力的只会说些甜言蜜语的小宝,别太开心哦。慎洁自己也犯了糊涂,究竟是说韦小宝开心呢,还是那些女的听了蜜语开心。断就断吧,慎洁赶紧删去了这辈子的最后一条信息,干脆一删到底,原先存的那两条也不要了。到了伍元办公室,探头一望,空荡荡的果真不在。看到办公桌上的电话,两个多月没同母亲说话了,就跑到桌前拿起话筒,拨了个“7”字号外线,揿下家中号码同母亲拉呱起来。

  母亲在电话那头劝道:“小洁,你也老大不小了,离了就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有合适的就再找一个吧。但侬有一条,不要再搭有妇之夫。他们都是玩你的,图你的新鲜。真要同你离婚厮守一辈子,千难万难。真是比牵老牛下井还难。你在四十里头不觉得,女人过了四十,百病开始缠身,骨头也会疏松了,谁疼你呵护你体贴你?找个伴,要善良,心肠好点的,千万不要花心的。妈吃过苦头,过来人,知道的。”一席话说得慎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掏出手帕擦擦哽咽道:“姆妈你放心,女儿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我到四十五岁提前退休回来陪伴你伺候你老人家。还是你的小棉袄,回来靠你的身。”说说想起什么事,刚想说,窗外有人头闪动,紧忙说道:“我走了,姆妈拜拜。”就挂了电话,最后“拜拜”的声音有点颤抖,本想逗逗母亲,逗出了这个颤音,实在有点意外。

  回到车间看到曹佩也不吭声。曹佩隐隐约约望到慎洁眼角有水,张了几下嘴,又怕会触动**,终于没张口。转了一个身,将取样角币递给她,并且说:“慎班,你走了十分钟不到,伍元从那头来找你,问你要一份材料。”慎洁心头闷闷的,自己有什么材料给他?这么巧,一个上去一个下来,擦肩而过。一会听见门框那里“丁铃铃”震动不已,于是收拾好手边工具,就出了电子门从二环绿道回家。

  出了厂门口,摩托车慢吞吞地拐了弯,一辆自行车从后边超前上来,侧脸一瞧是钱留生,脸色一绷,也不作声。就听钱留生低低招呼道:“洁,最近好吗?”慎洁心头一软,恨不得脱口就说“哪个要你管”,话到嘴边变成了“你离远点,我好得很。”手上一紧油门,“蓬蓬”的冲向前去。

  钱留生憋了一肚子话,蛮以为套近乎会有个好言语,听得这句话,一盆凉水又从头浇到了脚底心。夏天还好,眼下光景是寒春,直激得身上打了几个抖嗦。这女人变心才硬呢,为何自己还要缠她?过去的毕竟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春天的后面是什么,钱留生耳边响起了一首有名的情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回,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钱留生人骑在自行车上,魂不在身上,晃晃悠悠跟着前面的摩托车:眼前跳跃着慎洁那紧绷绷的脸型,恨之入骨样哦。缘尽份了,世事茫茫,有合有分,有聚有散。天道沧桑,历来如此乎?钱留生上了楼,和衣往床上一躺。自从和郎芬芸实行aa制以来,各吃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清闲。钱留生往床上一躺不打紧,郎芬芸以为又是在外面小餐馆搓了一顿,怨气潜在心间,顾自同小昌晚饭。

  钱留生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到窗前站了一刻,手上拨弄着手机,想到大姐钱留英孤苦伶仃在家,不如接来同住,姐弟两人好有个照应。刚想拨电话,见那电话机下压着一张烫金红字“离婚证书”,翻开一看,写着:兹有钱留生与郎芬芸自愿解除婚约,此证为凭。二零零一年元月十四日。钱留生不觉一阵悲怆,仰天长叹:“罢了罢了。”看看时间又是“14”。好日子,值得纪念的日子。“四”“死”也,“14”“要死”多么谐音。这个郎芬芸也是,选个好日子离啊,现在开会都选“8”,就图个发,离了婚就发。这离婚就是要死吗?钱留生看看想想,苦笑了两声,又“嘿嘿”了几声,继而“哈哈哈”大笑一通。郎芬芸听的汗毛竖竖,生怕他离了婚一高兴会神经吃不消,受到刺激。可是一想,他一心要离婚的,这下称心如愿,当然会开心、会大笑。于是在客厅里冷冷笑道:“你开心喽,你尽心了你舒心了你大笑吧。祝你们有缘人早成眷属啊。喝喜酒可要喊我一声,我要送份厚礼的。”

  钱留生心口象硌了一下似的,“嘿”了一声。嘿完“呼呼”的倒在床上,将那大红离婚证书盖在脸上。正好摊开呈两瓣,左右脸各一半,就像以前农村百老归天的人,脸上要盖一张黄色草纸,那草纸又叫“金面”。现在钱留生成了“红面”。房间里好半天没动静,郎芬芸又怕起来,打电话给他大姐。钱留英说:“你照顾一下吧,我过两天来看看。你们呐,好日子过到头了,好端端的家给折腾完了。他住在哪呢?”郎芬芸实在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只得宽慰大姐说:“正在商谈着,大姐明天阿有空来玩?”那头没了回音,早挂了。

  郎芬芸端张凳子坐在房门口,瞧着红面的钱留生说:“事情总归有个源头的,咱呢好歹夫妻一场。又有小昌,原先已经说过,到那边你暂时还可以住一个房间。至于吃呢,各烧各的。你要是搭伙呢,就掏饭钱。这水电费就扣在我的工资单上,不过你心中要有数。”

  “有数?你们女的都是蛇蝎心肠,毒得很呢。”钱留生怒睁双眼,轻轻揭开那证书,缓缓地用力地均匀地沿着中间一撕两开。一证管情么?管不住的。就像结婚证,只能是法律保护着你,哪能管得了那激荡奔放的情感?!这离婚证能证明两情没了么?

  钱留生这一撕倒把郎芬芸撕愣了。好在有两张,你撕了也没有用,法律已经开始管了。你要是敢硬来,看法律不把你一下子搞掂。你再强吃强做,硬骑我的鞍马,休想!你掐我呢,我可以告你侵犯人身权利。这乌林丛的言论还真管用。下午去领证偏又遇上了那尊弥勒佛尊容,这回好像格外亲,讨教办离婚以后的前途。乌林丛满腹忧虑,认为现在虽说这住房好找了,大不了出外租房。但有的时候,夫妻离婚,思想观念没有离。你身上有我,我身上有你,你“那个”还是我的,别人碰不的。特别是固执的男人,我用过的就是离了,别人一碰就是侵犯了我的财产。把离婚妻还是当作自己的老婆的夫妻思想依旧在作祟。这男人就是犯贱,非得逼女人走上绝路死了心才罢手。女人情不是逼来的,动粗只会导致更强的逆反心理。郎芬芸心里给他说的五点六点的。虽说法律能管他,但真正受到精神**苦痛的,女人要多一点。钱留生呢,心里恨女人薄情。在一个屋檐下,早不见晚见更难受。白天上班还好,晚上一到,各自孤衾被窝,伸腿蹬被这清冷世界多么难熬。外界舆论还会说,离了还住在一起,寄人篱下,就是分房间也是非婚同居。离婚不离家?又不是四清时代,同吃同住打成一片啊。好在郎芬芸暂时还没有重找配偶的念头,否则,进来一个男子汉咋办?一窝里哪能容得了二虎?但是他钱留生领个新人进来呢,一窝里就容得了两狮么?她眼睛里能容的了沙子么?

  郎芬芸不得不说了:“钱留生同志,今后呢,咱可是同志相称了。社会上老板老板的,你不是我的老板了。”郎芬芸将乌林丛的话摆起了谱子。钱留生冒一听“同志”倒觉得分外亲切,多年没人喊了,还是那个时代,党内党外一律称同志。志同道合多么好,不知道郎芬芸这么喊是不是志同道合的意思?但是从她嘴里喊出来,总有点别扭,又像隔了一层。现在的称呼千奇百怪,老公老板当家的,“喂”也是丈夫妻子的别名,不一而足。于是钱留生一爬而起,正襟危坐,双目静视郎芬芸眼睛。

  “今后呢,咱还是好同志。你不会洗得衣服我洗。明天你把那新房契约拿给我改个户主。现在呢,我们商量一下装璜的事。”

  说到装璜,钱留生来劲了,仿佛才显出男子汉的本色作用。于是下到厨房,找到冰箱里的方便面,牛肉的,用剪刀剪开口子倒在锅里煮起来。郎芬芸不觉问道:“怎么晚饭还没有吃?往常你总是吃了回来倒在床上的,今天你不吃倒在床上闷声大发财,又碰到伤情伤心的事啦?”按照惯例,钱留生心头有疙瘩,或者遇到情感波折才会躺床的,要不然猴子屁股坐是坐不住的。

  钱留生捞起面条说:“这次月度奖金分三等呢,团委说,应该给我们企管部门三等,怕是你爸知道了咱俩离了婚了不管了,柳昌勤不买你爸的账了,肯定是他支持团委才这样说的。”

  “你看你,又瞎怀疑了不是?”郎芬芸看着他吃那面,囫囵吞枣不及细嚼就咽下了,就走到碗橱前从上一档端下一只汤碗,拿下碗盖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两分钟说:“给,你吃这个吧,记着账就是。”钱留生一看,红色油墨般的一层油。“呼啦圈?”半碗呼啦圈烧茨菇。那味道特好闻,玫瑰香带点酸。不禁筷子探底一捞,那粗粗的滴着油的滑溜溜的皮儿就到了嘴边,边嚼边说:“香,茨菇香,这肠肥而不腻,老婆咋会烧得这么好?”

  “呸,同志。”郎芬芸脸色一沉纠正说。“哦,不习惯,改口难。下次改正。”只一会儿功夫,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呼啦圈”没了。用手抹一抹,那嘴唇油腻腻的,还用舌头添了下。看的郎芬芸直癔怪,心想以往肥肠烧得再好,他吃得就是不香,今晚怎么啦?莫非同慎洁闹了别扭?这慎洁到底安得啥心?当初死里活来要跟他,现在了事了,又不见一句话来。难怪最近他的手机“嘟”音都难得听到了。钱留生丢下碗,顺手用抹布擦洗好碗,筷子搁在自己碗上,放在碗橱顶层。一人一碗一筷,已成习惯。这是实行aa制的好处。家庭里有了好的制度,倒也顺心,最近出来了《老公管理标准》,前五条规定自身形象,后五条要有柔情蜜意,就是过夫妻生活也要温柔万般。有个规定,洗碗倒水都勤快,一点拖拉不的。单身汉万岁,自由好。那些为了爱情不要自由的,简直得不偿失,因小失大,自钻牢笼。

  坐在桌子前,钱留生说:“你拿张纸,我们那大房子装璜,我给你构思一下。我是暂住你的房子,有机会我就买套二手房,七八十平方的,我就搬出去住,你也好找个伴。现在我珍重向你保证:一是不会轻易碰你的,你尽管睡安稳觉。二是不会领对象进门的。三呢,一星期我买三次菜,荤菜我包了。另外我年终发了九千块钱,拿出来买个三十四吋的大彩电,带vcd的,纯平的。摆在你的客厅里也显得你阔气,就算我送你的结婚礼物。这二十一吋的就放在你的房间里,冬天冷在被窝里坐着看。我呢,玩玩电脑,交交网友。”说到网友猛然打住,还没有给安妮回话呢,那qq的音讯真是畅通,有啥子情况留个言,隔日马上有了答复。安妮是扬州人氏,听说是武大毕业在扬大任教,已经十年。钱留生算算年纪,恐怕三十四五的年龄,对钱留生特有好感,殷殷致情,一见面——qq上,就喊他“大哥’,直喊得他心花怒放,心里头痒痒的。

  郎芬芸望着钱留生呆呆的样子,不觉高声说:“快点,不要忘了正经事,装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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