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南宫维道手足无措,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黄花少女,被人强奸,是世间最残酷的遭遇,纵不因伤致死,也会寻死,怎么办呢?她师父又在急难待援之中……
尤小芬再次厉叫道:“少主,走,迟就来不及了!”
“但,姑娘……”
“只当我已经死了!”
就在此刻,只听有人声音:“这里有人声!”
“看看去!”
两条人影,仗剑扑了过来。
南宫维道一长身站了起来。
“呀!”
“他……不死书生!”
来的,是两名“金龙武士”,一见南宫维道之面,不由吓呆了。
南宫维道登时怒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满腹的杀机,正没处发泄,“噌”
地拔出铁剑,暴喝一声:“你们这批该死的弹身,挥剑。
“哇!哇广惨嗥声中,两名“金龙武士”一个断头,一个被拦腰截为两段。
猩红的血,把草丛染成一片刺目之色。
又是一条人影,飞掠而至。
南宫维道一抖铁剑,只见来的,是一个青衣妇人,绢帕包头,神色仓惶,南宫维道手中铁剑迎着对方……
突听尤小芬尖叫一声:“停手!”
南宫维道硬生生把剑撤了回来,那妇人已到跟前站定,“娘啊!”
南宫维道悲呼一声,跪了下去。
这妇人,正是他朝夕惦念的母亲,不,该说是义母了。
她,就是吴方的妻子董淑筠。
董淑筠惊叫了一声,窒了一窒,随即一扑而前,坐了下去,双手抓住南宫维道的肩头,语不成声地道:“孩子……孩子……是梦吗?”
南宫维道泪珠滚滚,哀声道:“娘,不是梦!”
董淑药目光一转,惊叫道:“小芬!”
南宫维道忙道:“娘,她受了伤,而且……”
董淑筠挺身而起,急声道:“孩子,你的一切,范师伯都告诉我了,现在你快去援手周前辈,这里有我……”
“娘……”
“快去,有话以后再说!穿林直走!”
南宫维道起身无限依恋地望了他义母董淑筠一眼,道:
“娘,孩儿就去,你……注意小芬!”
说完,如一阵轻烟般飘离。
他照着指示的方向,穿林急驰,约莫里许,耳旁已闻到呼喝之声,身形一紧,加速奔去。
疏林掩映中,现出了一方草场,一栋茅舍。
茅舍前草场上,人影憧憧,不下二十人之多。
南宫维道如鬼魅般飞了过去,不带半丝声息,一眼扫去,他已看清了场内形势,屋门前,
“神针射斗周础”,浑身浴血,与一个红发红须持剑老者兀立对峙,场中央,至少有十具尸体,尽是“双龙”为志的武士,另外约二十名左右武土,呈半月形环立。
看情况,“神针射斗周础”已到了最后关头。
突然,南宫维道瞥见一名锦衣武士,杂在黑衣武士群中,杀机登时狂炽起来,这锦衣武士正是少帮丰朱文华,他恨不能一下子把他撕碎。
忽然,红发老者咭咕一声怪笑道:“姓周的,有什么遗言交待没有?”
“神针射斗周础”凄厉地道:“本人造憾的是没有手刃朱自信那老匹夫!”
“哈哈哈哈,来生吧,今世你没机会了!”
“尉迟松,本人为你不值。堂堂关外霸主,竞做‘金龙帮,走狗!”
“住口,周础,你再无遗言了?”
“神针射斗周础”一甩头,覆面长发披向后脑,露出了庐山真面,只见他国宇脸,卧蚕眉,鼻直口方,腮现微髭,一付威严之相。
南宫维道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上次在野渡头,对方被尤小芬搬请出来,以神针破了“玉蝴蝶潘巧巧”的“毒蚨”;在印象中,是一个长发怪人,想不到他是这付威严的长相。
红发老者一抖手中剑,冷森森地道:“周础,念你是一条汉子,赏你全尸,你自决吧!”
南宫维道再也沉不住气了,怒吼—声,横剑入场。
“不死书生!”
“不死书生!”
武士群中起了一迭声的惊呼。
红发老者陡地侧过身来,只见他鹰鼻鸸眼,巨口削腮,望即知非善类。
南宫维道一步一步走入场子,面前的武士,不期然地朝两旁闪开。
朱文华大喝一声道:“不死书生,你想来送死?”
南宫维道恨极反笑道:“朱文华,你等着,一会有笔帐给你算!”
边说,边朝红发老者身前奔去。
朱文华大声道:“太上护法,务必把他搁下!”
南宫维道在距红发老者丈许之处停住,闻言之下,不由心中一动,原来这老者是四大太上护法之一,难怪。“神针射斗”
不敌,对方身手,可能不会比“降龙手字文真”低,这倒不能大意。
红发老者咧嘴一笑,道:“小子,原来你就是‘不死书生’,本座久仰大名了……”
“在下对阁下倒是陌生。”
“在下关外绿林盟主‘赤发貔貅尉迟松’。记清了别到阎王老五那儿说不出是谁超渡了……”
“很好,在下铁剑一向专饮恶魔之血。”
“赤发貔貅尉迟松”嘿嘿一笑,狂妄地道:“小子,你也能用剑?”
“勉强!”
“本座以为你是带着玩的!”
“咱们就来玩一玩吧!”
“看剑!”
暴喝声中,剑光打闪,剑气撕空,罩向南宫维道,气势招法,俱臻极致。
南宫维道心头一震,全力迎击。
“锵锵锵……”
人影一触而分,这一个照面,双方剑刃碰击了十余下之多,剑气余波,使得三丈外的武士,衣袂猎猎而舞,全都面上失色。
一分又合,两柄剑如夭矫神龙般缠斗在一起。
玄奇!
激烈!
令人动魄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