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热得烫手的新闻,哪家报馆,哪家广播不想做后续的追踪报道,不想深度报道。哪家报馆,哪家广播不想知道?当局政(府)高层的态度。哪家报馆,哪家广播不想知道?当局政〔府〕会否真的放弃长沙南撤衡阳?还是在长沙坚持抗战?哪家报馆,哪家广播不想知道?这满大街的燃烧点,汽油桶,柴油桶会否撤掉?还全城百姓对家园的一个安心,还全城百姓一个塌实的家园。
所以,见早各报馆记者,广播及电台记者就纷纷涌来了省府,欲削尖脑壳想见到省〔主〕席张治中,省府秘〔书〕长或其它高层人员。其中当然也有我党《新华日报》社记者身份的古灵精怪欧杨小容;小日特外务省高级情报人员身份的梅桔子。
然而,众记者经很长一段时间趐首祈盼,等来的却只是满腹诗书才华,年纪青青的秘书接待处火箭般提上来的副处长刘作云。后面跟着一个水蛇腰一扭一扭,屁股一摆又一翘的兰花,这临时撑门面的秘书。
来到台前的作云,那是风度翩翩,风流倜傥,儒雅风范的说;“记者们!亲爱的记者们!张〔主〕席呢!正在和上头在开会。所以呢!就派我这秘书接待处刘副处长来接待大家,这是我的工作,我非常乐意接待诸位。待会大家均可以在后面拿到一份薄礼!不成敬意!意思意思!大家辛苦了!……”。
中计了,一大早上等了这老半天,却就等岀个接待处副处长来接待我们。在场记者无不一下知道中了当局忽悠之计,中了这省府高层们的敷衍之计,也就只能万般无奈摆出付不达目的不死心,不到黄河不罢休的姿态开始犀利的发问:
刘副处长!这接待处是专门服务于高层日常工作行程的,您不会告诉我们说,您不知道张〔主〕席,及省府此刻正如您介绍的高层正在开会的会议地址吧?
好个记者!真是会提问又会堵屁股,提的问题又尖锐又犀利。一个问题是把个屁股上下两头都给堵死了。还说是你自己说的,你看历不历害?要不要命?犀不犀利?额头上流不流汗?需不需要撑门面的小秘书兰花来替他擦了额头上的汗:
好个作云,一点也不马虎。也就儒雅谦谨而不失风趣幽黙的回答道;“这可是高度机密!这可说不得。报上,广播、收音机里昨天不还说,长沙城里一下打掉日军几十人的情报组织吗?有人记者提问白鹭是男是女?中〔共〕周主任不说他有可能就在你们中间吗?报上,广播、收音机里不常说日特活动猖厥吗?所以,这关系高级机密情报及高层安全的事儿,我可得保住这脖子上七斤半吃饭的家伙。如果你们有需要留下来吃上一顿招待歺的,我倒可以非常乐意的履行我的职责来陪诸位吃喝上一顿好油水。”历害嘛!咱党培养的同志就是比你更历害,比你智慧,硬是巧妙的运用你们所写,你们所播的东东滳水不露进退方圆的规避了提问。
“咿!”这副处长历害!知道不少肚子里有货。挖!深挖,肚子肠子都给你挖翻过来。
马上就有记者抢着道;“刘副处长!白鹭是中〔共〕的人,白鹭抗战特战队也是中〔共〕领导下的一支神秘部队。您能说说,当局及军方对这支神秘力量是什么态度吗?”
“嘿嘿!”你认为是很难的一个问题是吗?你认为会问住咔死我是吗?告诉你,根本不难,来的时候那肥处长就说过了。作云也就借肥处长说过的话说;“来的时候上头就说了。是神了点,是神了点。不过这抗战大局,还真得有个英雄榜样。”你看狡不狡黠,又自己把自己树成了英雄榜样,放肆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塑形象。还公开的帮党为组织说话,还帮党为组织把这支特战队公开合法化,还说是别人说的上头说的。
身为小日特外务省高级谍工的梅桔子,当然不会忘记自已的身份和刺探情报的职业也提问道;“刘副处长!昨晚教育街军统情报站,枪战不断,死伤不少都传开了。听说是潜伏在长沙城内日特组织前去军统劫人,昨天不是国共合作已经打掉了日军情报站吗?怎么日军在城内还会有组织枪火〔弹〕药及如此强大的潜伏武装呢?您能说说,这日军到底潜入了多少?对(抗)战大局有多大影响吗?当局还掌握了多少日特情报组织?还会有后继续打击清剿行动吗?”
来了。这记者之中咋还有这样的无冕之王?啥情况?也忒敏感了吧?与其说是提问,倒不如说是直节刺探情报和数据来进行综合分析,得出一个结果而采取防患。一念闪过之后的作云,不由再次看了一眼这题问的女记者:乖乖的!这长沙城里还有比我那三个还没过门的堂客漂亮的大美媚。不对,不对,这感觉咋会这熟习呢?不对,还是不对,是亲,是一种似乎有某种不由亲的感觉呢?大家看看这爱乖的作云,见美女就眼发直人发呆,初次见面就又是熟又是亲的。并不由脱口道;“小姐!在回答你问题之前,能先问下小姐芳名吗?”
那梅村桔子说;“姓梅,叫桔子,中〔央〕日报记者”。
作云说;“谢谢大报记者!……”刚想往下面回答提问时却又有人抢着道;“刘副处长!您不是身边早就有了一个军统特派专员,一个战区情报处副处长,家里还养着一个小的三个女人吗?咋还要问人家美女大记者芳名呢?您是想还让你娭毑给你定上一房吗?听说俩人都为你动刀动枪,杀人,伤人,抓人座班房了。再定一房今后能和睦相处吗?”
好家伙!见不到省府张〔主〕席,见不到省府高层。敏感的记者一下就凭着那丰富的联想,串串烧就给你串烧了起来。先弄你个军统人物,军方人物与丫头,再加上一个大报大牌记者够劲爆重口味了吧?有原汁原叶老梅园口味虾口味吧?先弄个花边新闻整个头版头条大版块,奉的你比红梅歌厅的莉莉小姐还红也不亏此行采访任务。你就接招吧!奉死你。让你红得都带紫!让莉莉小姐都吃你的醋,喝你的酸!……
好个作云听完这提问后,马上大声喝彩道;“好!感谢这位记者提问,让鄙人能有机会为俩位未来的夫人喝彩!鄙人俩位未来的夫人,大家昨天都亲眼见到了她们身为军人,先国后家英勇康慨,都冲锋在抗战的最前线。我那未来的夫人李小姐,她父亲正摔全军欲血在江西第一线作战抗战抵御抗击入侵。她本人更是女中巾国豪气干云,你们报上、广播、收音机里不都写了她,说了她的话吗?我是个军人,就应该血洒沙场!日军敢犯!我就敢战!……”真聪明!又绕开了那梅桔子的敏感提问,又大肆吹了自己的老婆堂客,并且还往自己脸上贴了金……
军统院内,从昨天下午,向总部报告后就在恐惶担忧中度日的何香媚。经深夜一战方稍消除一点忧心,上报战况后就始终等在办公桌上的她,此刻那担忧又不由重新升起并紧张的思考着:局座!处座!您二位是啥深意呢?得给个回电或回话呀!撤了我,或调我去最艰苦的小站重新做都行。那七十二件家法过上几件也行,可就是别那样啊!那样会悔了学生一身啊!正紧张而忧心的想着此事走神的她,忽然被办公桌上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一弹,也马上惊起拿起那部保密电话;“喂!”
只听电话里就传来顶头上司那阴沉沉的声说;“情况都知道了,暂时就任他这样活动吧!不过你还是要尽快早到他。委座钦定的南撒衙阳相持抗战的计划,你要抓紧督促执行。中〔共〕二打三夺,昨晚白鹭又惊现助你诱捕绞杀。局座说,这就是中〔共〕方面贯用的,藏在后面的,你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后手,他们是想钓岀眼睛蛇。眼睛蛇是种很可怕的蛇,既然他们摸上了就让他们去継续找。你刚成立的行动队,该做行式的还是得做做行势吗?”电话里就传来了“咔嚓!嘟嘟!”的挂线盲音。
她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慢慢在挂架上放下电话后座回办公椅上:过去了,一切都安全的过去了。剩下的就是督军,执行委座钦定的南撤大计,行动队搞搞这反潜入,反情报泄露的形式工作。忽然,她又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电讯室电话……
电讯室里,始终如何香媚一样在等待陪都总部回电的鲁立新拿起电话“喂!”
电话里就传来何香媚,那亲切的声音说;“鲁队长!你可以上来了,没事了,总部刚来过电话。你也该去好好睡一会”。
电讯室里鲁立新回答说;“谢特派员!恭喜特派员!我就不睡了,得找个地方喝上两杯为特派员庆贺!回来再继续审人”。
办公室里何香媚说;“那你去吧!我也得去省府喝上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