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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真身
杜学双脚一点，钢床发出铮的一声清响，仿佛琴师拨弄断了琴弦。
瞬间，杜学鬼魅便出现在陈凡身前，带着强大的杀气。
杜学人在半空，身体只微微前倾，四肢稍有些展开，完全没有攻击的模样。
陈凡心中清楚，这老家伙眼光毒辣，身手了得，而且计算能力强大。自己接下来只要有任何动作，他就会相应变招再攻击，他就束手束脚，完全落于挨打的局面。
“来得好。”
陈凡一声厉喝，身体身左踏出两步。果不其然，但见杜学双眼闪现出一丝凶芒，右腿飞速踢来，有如闪电。
“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脚后发先至，陈凡刚走一步半，脚尚悬于半空，杜学脚尖已然踢至自己腰间。脚尖未至，微风先到。那一股略有些炽热的力道，突破衣衫，吹拂在自己肌肤上。
电光火石间，杜学脚尖一顿，赫然落在了空处。
陈凡身体向右退半步，不可思议闪过这一踢。
“怎么可能？”
杜学眼瞳都是一缩，转眼，两人身体擦肩而过。
“老鬼，岂能事事如你所愿？”
杜学震惊骇然，立刻变招，便回身格挡。可是挡了几下，全部落在空处。当身体落于地面，转首一瞧，陈凡怀抱周安安一动不动，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
“小子，你敢耍我。”
杜学勃然大怒，重又冲了上去，拳似狂风暴雨，脚似排山倒海，汹涌澎湃，源源不断。
陈凡也不抵抗，脚下微动，抱着周安安只是闪避。可是说也奇怪，无论杜学拳法有多么快，脚下踢来的角度有多么刁钻，全都落在空处。
杜学心下骇然，拳脚攻击得越来越快，可陈凡根本就不还手。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身体随之轻微摆动。杜学无论计算得多准确的一拳，都毫无作用。
到了后来，陈凡甚至闭上双眼睛，不停闪避。
“小子你这到底是……”
杜学再攻一阵，心中只觉骇然，知道再这样进攻下去毫无意义。刚要停手，但见陈凡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凌厉如电：“老鬼，看招。”
话落，一拳轰来！
杜学大骇，连忙伸手去挡。他明明看清楚拳头来势，自己的速度也更快。可是仍然稍慢，拳头结实印在肩膀之上。
疼痛，像潮水般涌上。
“嘶……”
杜学倒吸一口凉气，后退数步，陈凡面无表情缓步上前，语气平静：“老鬼。你那不过只是推测，我可是清楚的看到你后面的每一次动作！”
“什么……”
杜学一愕，但见陈凡再一拳轰来，匆忙伸手挡格。
可陈凡这一拳，仍然重重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杜学一声闷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紧接着，陈凡不断踏步上前，不停朝他攻击。陈凡怀中抱着周安安，只是以右手一拳一拳攻击。速度并不快，攻击角度并不刁钻。
每一拳，杜学都能清楚看到，可他就是无法抵挡。当每次拳头落下，都沉沉打在身体上。
砰砰砰……
一时间，整个空间全是拳头击在身体上的闷响！
“啊啊啊……”
杜学给打得连连后退，气得仰天狂啸，但下一秒，拳头再次打在鼻梁上。
陈凡并未停止，猛地蹿上一个右勾拳，重重打在杜学的脸颊上，将杜学双脚离地，斜飞而起。
“小子你……”
杜学狼狈爬了起来，刚一站稳，陈凡鬼魅般再次站在面前。声音刚落，但见陈凡右脚一抬，从下而上踢来。
杜学大骇，连忙向后疯避。担心没有作用，匆忙伸手去挡格。可是，他这一退，一挡，根本毫无作用。那只脚不可思议的从缝隙一穿而过，踢在杜学的下巴之上。
这一脚，直接把杜学踢得后飞，鲜血，口水，甚至还有两颗牙齿，随之一同纷飞。
哐当！
杜学身体砸在钢床上，但由于力道太大，翻滚中连同钢床一同倒地，乱作一团！
“老鬼，这一脚，我是替那些被你害死的女孩踢的，真是便宜你了！”
陈凡瞧着口中口干血，身体在地上蠕蠕而动的杜学，一声冷哼。然后就朝门口踱去，双手紧了紧，瞧着怀中好像熟睡的周安安，心中有些悲切：“这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
“不错。这一切，确实早应该就结束了！”
刚走数步，身后突然响起杜学的声音，声音低沉，好像来自地底，令人胆寒。紧接着，房间里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响，一下一下，好像牙齿咬在粗碗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不对？”
陈凡暗道不妙，急忙转身，地上那张钢床慢慢的移动，倏然伸出一只手抓在床沿上。床后，随即冒出一张苍老的脸，原本一双浑浊的眼睛，现在变作黑色。瘦弱的身体黑气缭绕，诡异可怖！
“小子。你能穿越空间到来，显然非同一般。我却仍然选择和你交手，你真以为我是傻子？”杜学手抓在床沿上，一双黑瞳死死盯着陈凡。
“杜学，你是竟然不是人。”
陈凡大骇，杜学现在的神态气势，与青山精神病院重症里那个厉鬼极其相似，阴冷、黑暗、诡异、身还透出一种强大令人可怕的力量，死亡！
中介杜学的气势与那厉鬼终究有些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同，陈凡也无法说明白。
“穿越空间，还能预测对方的行动。你的能力，确实很独特呢？”
杜学嘿嘿一笑，双手一握，十个手指，竟然如豆腐般抓入了钢床中。一提，一挥，顿时，重达上百斤的钢床，迎面砸来。
陈凡倒吸一口凉气，房中空间狭小，钢床面积极大，速度又是太快。此刻闪避已然不及，陈凡身体连忙后仰，右手支地，使了一个铁板桥功！
瞬间，钢床飞到上半身，险险擦过。
钢床还未从上半身飞过，陈凡却没有半点松懈，反而如临大敌。
他非常清楚，杜学掷出钢床过后，随即飞身攻来。待钢床飞过，他身体后仰，必然难逃他凶猛的攻击。念头一落，陈凡运起仙力，手足同时运力，身体顿时如同箭矢后射，与钢床平行飞行。
“好个狡猾的小子。”
耳中，杜学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随即。那磨耳的摩擦声响起，由上到下，飞速划过。
陈凡听得头发皮麻，下一秒，眼前钢床猛地被撕裂开，杜学狰狞的老脸出现在眼前：“小子，你有何本事，还不快使出来？”
黑气缭绕的手，长长的红色指甲，随之抓向陈凡怀中。
“不好。”
陈凡吓得魂飞魄散，将周安安向下移动。当杜学利爪落下，忙举臂挡下，利爪顿时在他手臂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神魂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冷的疼痛，异常诡异。
杜学一击不中，利爪再次抓来！
陈凡已经吃过亏，岂会再让他得逞。双脚猛地踢上，正巧踢在攻来的利爪上。
这一踢，将杜学踢得飞起，陈凡连忙滚了出去，避开钢床的攻击范围。
轰的一声，破裂的钢床砸在门口，刚巧把门挡得结实。
“嘿。小子，老天都不要你走，乖乖受死吧！”
杜学身体飘然落下，脚尖点在那个白炽灯上，身体就不再下落。
杜学再老再瘦，身体也有几十斤。可现在站立上面，灯泡只是微微的摇晃。此刻灯光由下倒射，映得杜学身上缭绕的黑气，丝丝缕缕，更加清晰和诡异。那一张苍白的脸，形若厉鬼，异常恐怖。
“老鬼……”
陈凡心头大震，知道事情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你原来不是人。”
杜学‘嘿’了一声，淡淡的道：“我是人，我也不是人。”
“什么意思？”
陈凡有些糊涂了。
杜学看着自己的手，摸着长长的指甲：“我是人呢？是因为，我灵魂还在身体里，我有心跳，我有呼吸，我能闻到气味，看到东西，还有食欲，甚至有着****。”
灵光一闪，陈凡恍然大悟：“看来现在这恶心的样子，才是你本来面目。难怪，程山会被吓成疯子。”
杜学嘿嘿冷笑：“不错。那晚我让周元白杀尤龙兴，周元白虽下定决心。但他毕竟没有杀过人，这事不是他所擅长。眼瞧尤龙兴要逃之夭夭，我不得已只能亲自出手。”
陈凡感觉一切都明朗了，淡淡的道：“可是以你的身手，不恢复本来面目也能轻易杀掉尤龙兴。你既然现出真身，我想应该是为了以此威慑周元白，让他不敢有异心。程山却是见到真相，所以才会吓成疯子。”
杜学啧啧称赞：“和聪明人谈话真的很愉快。我本来也要杀掉程山，可那家伙居然逃进了水道。我没能够找到，方才引出后面那么多意外。”
陈凡终于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瞧着怀中风周安安：“原来你是个修炼的行尸，难怪会选择年轻女孩做目标。”
“不不不。”
杜学挥了挥手，瞧着自己的身体，似乎非常满意，嘿嘿笑了起来：“我这是阴鬼真身，你小子才是行尸走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