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甲戴着卫生帽和口罩,不停地洗着手里的碗,看了看一旁堆成一座小山的盘子和碗加快动作。
今天是圣诞节来吃饭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还没有洗完,刚收了桌子的服务员又端了两盆进来。
“你搞什么,洗个碗都这么慢真是蠢,快点不然我可扣你工资。”老板娘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陆甲训斥着。
“我会洗快点的。”
陆甲紧张的说着,再次加快了手里的活。陆甲不想被扣工资,本来就没多少钱再扣的话这个月的钱就不够了,或许是因为被老板娘盯着太紧张了,陆甲打破了一个盘子……
老板娘狠狠地瞪了陆甲一眼指着陆甲骂。“MD跟个猪一样,这是这个月第几个盘子了?要不是看你有病可怜你,我早就把你给开了。”
陆甲什么也不敢说,如果老板娘真的开除他,那他就要在找一份工作。老板娘知道陆甲不敢出声,数落了陆甲一阵就回前台去了。
陆甲在餐馆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
陆甲的双手都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他必须跑快点才行不然又要迟到了,迟到就等于扣工资,他需要钱非常需要。
可惜就算陆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没赶上,陆甲叹了口气,虽然只迟到了3分钟还是扣了50,陆甲快速的换上工作服,开始了他的工作,在这家KTV里洗厕所。陆甲的工资是其他人的一半有时更少,因为别人7点上班而他10点半上班,但陆甲做的却是最脏最累的活,有些时候KTV的客人喝多了吐得满地都是,那酸腐的气味让陆甲一阵阵的恶心,但为了多一份收入,再恶心陆甲也只能做下去。
凌晨3点陆甲终于下班了,还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回家,早上5点又要去送牛奶,陆甲回家后洗了个澡差不多就快要4点了,陆甲换了件衣服靠在沙发上休息,在过半个小时他又要出门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了。
“哥,你回来的刚好,来吃早餐。”
陆苗正在煮面,陆苗是算着时间煮的,陆甲回来刚好把锅里的面挑起来。
陆甲对陆苗笑了笑坐在餐桌前,转头看了看拿着筷子敲碗的妈妈,心里一阵酸楚。
“哥,你这样太累了,我也找份工作好了。”陆苗心疼陆甲每天要做3份工,挣得钱还少的可怜,也想帮陆甲分担。
“不用,你安心学习就好了,我可以的。”
陆甲根本不想陆苗去打工,陆甲自己累点没什么可不能耽误的陆苗的学业。
陆苗欲言又止,陆甲的个性陆苗是知道的,别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对妈妈和她陆甲是说一不二的,陆甲不同意她在怎么说也没戏。
“你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公车了,我来喂妈吃面。”陆甲看了看时间怕陆苗上学迟到。
“那好,我中午回来做饭,你好好休息。”陆苗解开围裙,拿上自己的包,开门往楼下跑。
“妈妈,乖吃面吧!”陆甲细心的喂妈妈吃面,看着妈妈傻笑的脸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收拾完一切陆甲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陆甲做了一个梦很久很久以前的梦,美好到不想醒来的梦。在梦里家里和以前一样爸爸没有死,妈妈也没有疯…然后一片黑暗,全身是血的爸爸拉住陆甲,陆甲赫然惊醒。
陆甲家以前的也可以说是富裕,直到陆甲的爸爸死,爸爸死了之后他们家就陷入了困境,陆甲不信爸爸是自杀的,那些人说什幺爸爸挪用公款,可那些钱呢?唯一的证据就是爸爸的银行账号转入过一笔钱,紧接着就转出去了,这证据太牵强了,可爸爸死了,死无对证账面上亏空的几千万也就直接算到了爸爸的头上。
陆甲的爸爸死的时候陆甲才18岁,刚刚高中毕业,妈妈承受不了爸爸的死亡整个人都崩溃了,妈妈疯了什么也不知道像个小孩子天天吵着要找爸爸。当时陆苗才15岁,刚上高一,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了陆甲身上。
陆甲本身有严重的白化病,陆甲的视力不好,畏光,白天出去被太阳晒了身上就会长红斑。再加上别人的偏见陆甲找不到好的工作,陆甲卖了自家的房子,用卖房的钱让全家人生活,陆甲每天在家照顾妈妈,妈妈却突然病了,呕吐、抽搐、腹泻、下肢水肿。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妈妈得了尿毒症。
当时陆苗高中毕业,陆苗很争气考上了全华夏国最好的医学院,陆甲就连做梦都要笑醒,自己的妹妹是那么优秀,可陆苗却说不想去,陆甲知道陆苗不是真的不想去,家里的条件陆苗知道妈妈每周最少要透析3次每次就算做最便宜的也要6-700家里根本没那么多钱,如果陆苗在去J市那每个月的开销……
陆妙那么优秀怎么能耽误她的前途,陆甲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他们全家一起去J市,陆甲不放心陆苗一个人在外地,而且全家人在一起也让陆甲安心,陆甲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又向舅舅借了钱,在J市租了一个小房子,虽然小每个月也要600块的房租。
陆甲去了很多地方找工作,开始并不顺利,找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好舅舅每个月都会寄些钱过来,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工作,可一份工作的工资根本不够,陆甲找了3份工作,最轻松的是早上的工作送牛奶,老板人很好知道陆甲家的情况后还给陆甲涨了工资2300一个月,其次是晚上去餐馆洗碗1600一个月,下午4点过去一般晚上9点半就下班了要是遇上生意好可能会晚点,晚上去KTV当清洁工900一个月。零零总总算下来陆甲一个月也能挣4800,可还是不够,妈妈一个星期的透析费最少都是1800加上房租和生活费,陆甲有时为了多赚点钱还会去发传单,但被太阳晒了陆甲就全身都长红斑,但只要可以多赚一点钱陆甲根本就不在乎。
陆甲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起身做午饭。差不多快要1点的时候陆苗回来了。
“哥,说好了我做饭的你怎么又把饭给做了?我要是不会做饭以后嫁不出去都是你的错。”陆苗有点生气,陆甲平时那么辛苦自己想帮帮忙都没地帮。
“怎么会呢,我们苗苗既聪明又漂亮什么都一学就会,苗苗什么时候找男朋友,哥哥帮你把关。”
听陆甲这么说陆苗脸红了,虽然她的好多同学都有男朋友,但她并不想现在找,她要努力她要和哥哥一起支撑这个家。
陆甲在喂妈妈吃饭,陆苗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递给陆甲,看着那一叠厚厚的钱,陆甲有些懵,陆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面对陆甲的质问陆苗有些尴尬。
“是同学给的,他家有钱是个官三代加富二代,他平时撒钱跟玩似的,他喜欢我…说给我买衣服的。”
“还回去,这钱不能收。”陆甲声色俱厉,谁会无缘无故的给别人钱呢?陆苗的那个同学就算喜欢陆苗平白给这么多钱也有点……
“我…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而且我那个同学他真的很有钱,我已经收了,要是再还给他也太……哥这个月有了这比钱你就不用在去发传单了,你知道看着你身上长红斑我心里多难受吗?”陆苗眼中含着泪水,她只是不想陆甲那么辛苦罢了。
“苗苗不哭,小甲坏欺负苗苗,乖哟不哭,妈妈帮苗苗打小甲。”妈妈见陆苗哭了,安慰着陆苗。陆甲一阵沉默,陆苗见陆甲不说话知道陆甲接受了,他们确实需要钱,钱啊!虽然不是万能的,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陆甲喂完妈妈,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默默地吃饭,往陆苗碗里夹菜。
吃完饭陆苗就回学校去了,等到下午陆甲先给妈妈吃了些东西就反锁了门,去上班开始繁琐的工作。
陆甲今天算是比较轻松,餐馆吃饭的客人不多,收拾好一切下班比平时早些,去KTV也没有迟到,凌晨2点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这比平时早了1个多小时,陆甲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只要丢了垃圾就可以回家了。
陆甲提着垃圾袋走进黑暗的后巷,这里一般没什么人,路灯不断地闪烁着,陆甲听到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开始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老鼠,陆甲的视力非常的差走进了垃圾堆才看清。
陆甲吓得脸色煞白,头上全是冷汗,脑中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必须马上逃走,陆甲刚往后退了一步,听到声响垃圾堆里的东西就发现了陆甲,扑到了陆甲身上,那是一个怪物,它像一个5-6岁的小孩那么大,看起来像是一只猫,身上全是腐烂的肉块,它的上肢也和猫一样,下肢却是两只手,背上长满了触须,近距离的接触让陆甲闻到它身上腐肉的恶臭,那双泛着绿光的猫眼紧紧地盯着陆甲。
陆甲全身的血液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冻结。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眼前的怪物张开了嘴,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陆甲的胃一阵痉挛条件反射的呕吐起来,怪物的嘴完全张开里边是一个像小孩一样的脸,它的双眼被缝合起来,它咧开嘴,嘴里满是尖细的牙齿,腐烂的舌头舔着陆甲下巴上残留的呕吐物。
陆甲害怕极了,心里狂叫着想求救,谁能来救他?恐惧笼罩着陆甲,心中充满绝望,那只怪物的猫眼突地瞪大盯着陆甲,那张人脸极度的扭曲起来,它发出凄厉骇人的恐怖叫声,迅速的后退,几近疯狂的奔走。
陆甲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陆甲很怕那个怪物在回来,他全身颤栗双腿发软,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
陆甲疯狂的跑回家,回到家陆甲瘫软在地上,他靠在门上喘气,脑袋嗡嗡直响。还好,还好自己没事,不然妈妈和妹妹怎么办?陆甲神经质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散发着恶臭的衣服脱掉,冲进厕所把身上的腐臭味洗掉。
与此同时,在J市的一个角落里,一群黑衣人抓住了那只怪物。
“博士,我们已经抓住‘先知’了,正在进行回收。”一个面容冷酷的黑衣人正在向上级汇报。
“逃……逃……来了…不…啊啊啊啊…死…快逃……啊啊啊!”怪物疯狂的挣扎着,恐惧让它发狂,它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却被黑衣人关进了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