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伸了个懒腰,纳兰芊感觉棒极了,全身的抑郁之气就此消散。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眼睛,随即一股淡淡的酸涩疼痛之意就此传开,让得她都是不禁吸了口凉气,等到稳定了些许,这才缓缓睁开眸子。
眸子深处,一道黑色的光华忽然闪现,于是很快消散开来。
“发生了...什么......”
声音轻轻的回荡,脑袋里有些炸裂的痛,只隐隐约约记得,那天,和澹台相拥后便无了半点记忆。想到此,脸上不禁有些发红发烫。该死,明明只是师徒而已的。
“你醒了?”门被轻轻推开,点点阳光撒进纳兰芊所处的阴暗小屋中,不禁让她的眼睛无法适应起来。一个女子,乌黑的秀发及腰,被一根黛色的绳子轻束,一身朴素的白衣,却让她如仙子般美好。
“梅清......”纳兰芊看着面前以前的大姐,只得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她那奇怪地眼神瞧着自己,真想找了个地洞钻。偏偏又不知道从何解释从何说起。
梅清有着一股清冷之意,“小姐,我似乎不认识你吧。”明明一切都被她看到了的,却嘴上则是这样。
真不知道这女人按什么套路出牌。
“嘿嘿...”纳兰芊干笑、搓手,“你认识的......”
“你究竟是谁。”声音冷冷的,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纳兰芊渐渐收回自己的吊儿郎当劲儿,认真的说:“梅清,身份到底如何,你自己是清楚的。至于其他的,你大概也看见了。”
“可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我的小弟千方,而我不认识你。”
“借尸还魂、转世投胎、强行夺舍。”她忽然说,“哪一种?”
纳兰芊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清冷的女子,她怎么懂这些?这些名词倒还是当年在地府的时候,路上不小心听到几个鬼差乱嚼舌头的对话中是听过,后来仔细想想方才明白了些许。
只是,梅清怎么会知道,而且其实见到自己如此,从始至终她也是没个慌乱。
“你到底......”
“遭遇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想说出来的话,我们四个人当年在街上鬼混的所谓情谊,到底还值几斤几两?”她忽然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在纳兰芊身上,有些疼。
情谊,就是因为珍重情谊,所以才不说的。纳兰芊心中暗道,却说不出口。
纳兰芊脸色略微沉重地看着她,反问道:“那你呢。你的来历呢?”
她一怔,整个人低下头。她话虽然刺耳,但是总而言之还是关心,可是如今纳兰芊这样问,分明又透着一丝丝不信任的味道,让她却是感觉很失望,没想到竟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去了。但她也没切回原来的话题。许久之后,方才吐出一些话来:
“我,原本并不来自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我来自一个科技昌荣的地方。”声音一字一顿,仿佛在背书一样。
“我的家族是降灵师一脉。家主预言这一界将会有大浑乱,并要帮助对我们家族有恩的命主渡过命劫。”
她忽然抱拳:“这一届的命主,就是你。”语气恭敬,神色确是冰冷。
一句所谓恭敬的“命主”,却把她和她的关系,降到了温度最低点。纳兰芊一向是用最不喜欢这些杂杂碎碎的身份压人,所以他们兄弟四人关系才很好。可是如今梅清的做法,纵然她纳兰芊真是所谓命主,然而这般做法,却是老老实实的把纳兰芊得罪了一遍。
纳兰芊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由皱皱眉,但还是希望她不要再这样说话,道:“何必如此?”
“既然命主不肯放心我,那便如此吧。”
纳兰芊从不是一个死钻牛角的人,也不是一个细心至极的人。她理解不来梅清的意思,再加上伤势隐隐作痛,心中也是有些淡淡的烦躁,“罢了。”于是不顾身上还有些痛楚,连忙爬下床。
梅清正想上前扶住踉踉跄跄的她,她却道:“不必了。”一瘸一拐的开了门,然后用力的将它紧紧合上。
梅清看到合上的门再也看不见那个清丽却倔强的女子,眼前却浮现出一个男子的影像,“千方......”满眼的水雾,一下子把她的视线模糊,紧接着很快,便化作一道涓流,细细淌下。
纳兰芊走出房门,再看了眼门把手,心中道:梅清啊梅清,你怎么可以这样。
转回身,从地上捡起一个锄头一样的东西支撑着自己现在孱弱的身子。慢慢的看了看这里,是个很小的四合院,但是却似乎是新用木材建的,外面有个防御阵也能想到梅清的用心了。
第一是不会让别人进来,也不让后珏他们发现这里,否则无法解释这里的问题。
缓缓地走着,到了另一间比较近的房子,走进,看见澹台静静的躺在那里。
身上的龙鳞褪了一层,却还有几片还附着在皮肤上的,整个人都很苍白,一层粘稠的液体在他的身上,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似的。
走进些,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纳兰芊用不多的灵力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坐在他旁边,看着那张俊俏帅气的面庞上微抿的嘴唇,好像在和谁怄气似的。
纳兰芊忍不住伸出了手,朝着他那张还有几片龙鳞的脸上忍不住大捏特捏,手感不错,龙鳞也冰凉清爽。想当年,这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这张小脸就是这么掐过来的。还有就是龙角了,这么稀奇的东西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藏住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摸过龙角的人也是不多了。
“等等,不对啊。”纳兰芊忽然发现了什么,脸色不禁一白,再把手放到他的脸上,只是这一次放在他的鼻子上面,却愕然发现......竟然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意味着没有呼吸。
动物没有呼吸意味着,死亡。
“死了?!”纳兰芊心里一抽,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似的,忍不住大声惊叫了一声。
怎么,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