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做男子的衣裳?”碧清低声的问道。
“嗯。”
“夫人,您来看看,这些都是本店最好的布料。”掌柜的拿出了几匹布料,阿肆摸上去,手感却是不错,看着这些绫罗绸缎,阿肆挑选了一匹素色的云锦,还有一匹是暗紫的蜀锦。
“便是这两匹,做两套男子的衣裳。还有这一匹棉麻,这一匹麻布,也都做一套来。”阿肆示意碧清拿出定金,“这是定金,几时能够来取?”
掌柜的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两,不觉满面笑意,“这成衣耗时,十日之后夫人再来取。”
十日?
“太长时间了,三日,三日之后我便让人来取,届时若是做不出来,只怕这成衣店的招牌……”阿肆为将话点名,但是她眼中的警告却是十分的明显。
“三日,三日有些太赶了,这……”掌柜的面露为难之色。
阿肆闻言,却是挑了挑眉,道:“这往西走,拐角,便是裕亲王府,我便是从那儿来的,若是届时你交不上来衣裳的话,我想,裕亲王府的守卫很乐意来你这成衣店走上一遭。”
说罢,便带着碧清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而留在一旁的掌柜的如今才觉得这手中白花花的银两有些烫手了。
一旁的店小二走了上前,看着阿肆与碧清两人的背影,不禁问道:“掌柜的,方才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这若是三日里交不上衣裳,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个掌柜的看着阿肆已是远处的背影,不禁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下可是倒霉了,我怎么才知道方才那个是裕亲王府的王妃呢,看来,定然是上次我们黑了她们的银两,这王妃娘娘定然是记在了心中了,唉!”
店小二闻言,不禁有些后怕,心中更是懊恼非常。
碧清出了成衣店,这才问道:“小姐,你为何要做男子的衣裳?”
阿肆就知道碧清会好奇,路经一个茶馆,便走了进去,点了一壶雨前龙井。
“小姐,你便告诉我吧,我快要好奇死了。”碧清见阿肆还未说,便有些急了,心中好奇太大,若是不问个明白的话,只怕这一路上她都要憋死了。
阿肆看着碧清着急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的沉不住气呢。”
“哎呀,小姐,你快些告诉我吧,为何你要做男子的衣裳,而且,为何又要做那棉麻和麻布的呢?那麻布穿在身上可是异常的难受的,你是给谁做的?”
阿肆闻言,看了看碧清,只是那目光定格在了碧清的身上,不禁让她有些惊吓,声音也有些结巴,道:“小,小姐,那麻衣你不会是,给,给我做的吧?”
见碧清这般担忧,阿肆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道:“你这个傻丫头,我若是给你做的话,方才在成衣店为何不给你量尺寸,单单就量我一个人呢?”
碧清闻言,有些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那小姐,你做那些衣裳是为了什么?”
“做那些衣裳不过是为了以后用得上,这出门在外,总是女儿装也是不方便的,男子的装束到底会方便一些,至于那棉麻的麻布的衣裳,日后想来也是会有用的,便先备着了,以备不时之需。”
碧清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小姐,那为何单单给你一个人做男子的装束,而不给我做呢?小姐你是不是以后不打算要碧清了,是不是……”
阿肆见碧清神色间的急迫,说着说着,泪水似乎就要落了下来,于是急忙上前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哪里有说过不要你了,你便这般哭,又不是小孩子,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呢?”
因着阿肆的最后一句话,碧清急忙的止住了眼泪,只是话语中还是有些哽咽,“小姐真的不会不要碧清,那为何不给我也做男子的装束?”
阿肆知道,若是今日不给碧清一个合理的解释得话,只怕这个丫头又要胡思乱想了,于是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道:“这两个女子在外,总是会有些危险的,若是将你扮作我的小厮,只怕你也没有男子的那股英气,若是我扮作男子的装束,而你仍旧是女儿装的话,以这夫妻之名,岂不是更加的方便,掩人耳目?”
碧清虽说不懂为何阿肆竟是考虑的这般的深,可是听到她这般的说辞,却是不禁红了脸。“小姐,你怎么总是口无遮拦的。”
阿肆见碧清小脸一红,心中便知道这一关算是勉强的糊弄过去了。
茶楼倒是坐着不少的客人,人声也是鼎沸,只是,其中倒是有一道声音着实是有些清晰了。
“哎,大伙可是知道,这上京的花魁离九十日之后,便拍卖出一夜的才艺相陪,醉乡楼可是花了大代价才将这离九说动了,上台呢。”
“真的假的?这离九姑娘竟是答应了?消息可不可靠啊?”坐在一旁的男子语气十分惊讶的问道。
方才说话的那个男子,神色间趾高气扬,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语气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这可是醉乡楼今日才走出的消息,千真万确,哪里能够假的。”
“听说这离九姑娘可是万金难求露一面啊,那十日后的醉乡楼定然是门庭若市了,只是不知,谁能够有幸,买得这离九姑娘的第一晚表演呢?”
说话的人,神色黯然,既有期待,又有无奈。
阿肆竖起了耳朵听,离九?这个名字倒是特别,既然说是花魁,一般都是一些娇柔魅惑的名字,这个离九姑娘倒是着实的令人感兴趣呢。
“小姐,小姐?”碧清见阿肆有些发呆,于是出声叫道。
“碧清,这上京的花魁离九,你对她了解多少?”阿肆看向坐在对面的碧清问道,耳边响起的,依旧是那几桌客人的无奈叹息,而那些人,无一不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