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古苏岩说完那一句话后,却是生生吐出了一口鲜血,面色惨白,陆行之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了古苏岩,“将军,你受伤了?”
“我没事,走!”古苏岩摆了摆手,道。
陆行之却拧紧了双眉,他想起了之前三小姐吩咐下来的,不能够让将军动武,可是如今……
糟了!
“将军,在下会让士兵下到崖底,一定会将三小姐呆会,我们先回将军府。”说着,陆行之便要带着古苏岩离开。
可古苏岩心系阿肆,哪里肯走,即便是他在罗王毒未清除的情况下动了武,他也不在乎。
陆行之哪里会由着古苏岩,朝着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士兵点了点头,一掌劈了下来,将古苏岩给劈昏了过去,“让所有人都下去找,一定要找回三小姐,快去!”
“是。”
看着士兵远去的背影,陆行之有看了看昏过去的古苏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军,莫要责怪我,三小姐如今生死未卜,将军你一定不能够在出任何事情了。”说罢,便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士兵,道,“送将军会将军府,若是有什么后果,一力由我承担。”
崖边,只剩下萧泽宇和清风二人,而古苏岩带着陆行之已经离开。
“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一定不会。”他望着那刚刚女子站的地方,眼神有些迷离,轻轻的喃语,随着风消散在天地之间,仿若又剩下了他一人。
此刻,所有的人,唯一的念头就是,那个女子,一定不要有事。只是,即便是心中祈祷上千万遍,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们,那么高的地方,那么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风,掠过自己的脸庞,阿肆抱着怀中的女子,紧紧地抱着。她的眼底,一片淡漠,像是什么都惊不起她心中的波澜一般。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找到戎睿,我还没有为碧清报仇,我还没有让萧泽宇、古羽情付出代价,我一定不能够死,不能……”
“砰——嗵——”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将阿肆整个淹没。
裕亲王府中,萧泽宇整夜都呆在书房,一步未离开,他一直在等待着。连他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在焦急着什么。只是,此刻的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
陆行之带着人在悬崖下找寻了许久,竟是什么都没有寻到,悬崖下面是一条江,江水激流,只怕三小姐掉落了下来,便随着江水流到了下游。
“派人沿着河流,全力搜索,所有的蛛丝马迹都不能够放过!”陆行之心中烦躁,可眼下他必须要镇定,只怕此时将军府亦是乱做了一团了。而他的目光不禁落在不远处,那里,是裕亲王府的亲兵,目光带着冷冽之意。
“如今裕亲王爷只怕称心如意了,还在此处假惺慈悲,真是让陆某大开眼界了。”陆行之看着清风,一副冰冷冷的模样,若是不说上几句,只怕心中郁结之气更甚。
可是,陆行之倒是没有想到,这裕亲王府的亲兵真是沉得住气,无论自己怎么嘲讽挖苦,竟是面不改色,像是个木头人似得,“怎么?还不走?难道还想要将三小姐抓回去,在折磨一番,直到将她弄得人不像人,鬼不鬼的模样才肯罢休吗?陆某怎么就没有发现裕亲王府竟是这么心狠手辣的男子呢,竟是连一个女子都不放过。”
陆行之的话显然是有些重了,以他一个小小的军师的身份,说出此话,只怕是有些唐突了,而清风是最不能够允许有人说萧泽宇半句是非的,闻言,偏过头来看向陆行之,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的怒意,只是,他明白,此时不能够与将军府的人起任何的冲突。
且不说这个人只是一个军师,单单是他背后的将军府,他都不能够得罪,况且如今王妃娘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是被将军府又抓到了其他的把柄,只怕……
“哼!”清风冷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陆行之,朝着下游去了。
上京这边,除了裕亲王府,便只有古苏岩等人知晓阿肆的事情了,只是古苏岩因为动了内力,此刻依旧在昏迷之中,陆行之回一趟将军府,被古老将军给叫住了。
“古老将军。”
“岩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古驰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古苏岩,双眉紧蹙,担忧的问道。
陆行之心中懊悔,便直直跪了下,道:“还请老将军责罚,都是在下疏忽,让杀手有机可乘,才……”
“现在是你请罪的时候?岩儿这毒可有办法解?”古驰哪里有时间听陆行之忏悔。
陆行之点了点头,道:“有,已经有人去取解药了,只要解药一到,将军便会没事,还请老将军放心。”
“放心放心,叫老夫如何放心,这一个两个的,哪里能够让老夫不操心啊。”对于阿肆的事情,古驰还不知道,古苏岩更是吩咐下去,任何人缄口莫言,就是怕古驰知道后,受不了。
陆行之闻言,看了看躺在那里的古苏岩,他既希望将军能够早点醒来,可是又不希望,因为他知道,依照古苏岩现在的模样,只怕很快便会露出马脚,届时想要瞒住古老将军已是不可能的了。“老将军,将军一定会没事的,之前大夫看过了,也已经服下了药,并无大碍,只是毒未清干,还请老将军莫要担心,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
“去吧去吧。这里有老夫,你去忙你的吧。”
古驰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床榻之上,他却不能够出一点力,心,总觉得有些苦涩。
“老将军保重。”陆行之又何尝不明白古驰心中的想法,无奈他不能够多说什么,只能够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岩儿,落儿已经不再府中了,你可莫要出事啊。”说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为古苏岩捏了捏被角,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