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倒是本宫考虑得不周了,妹妹可是用过了晚膳了?”古羽情微微有些诧异,只是片刻之后,却又恢复了一脸的明朗亲和笑意。
阿肆点了点头,道:“嗯,用过了。”
突然之间,二人之间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阿肆神情淡淡的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倒也不着急。
反倒是一旁的古羽情,眉眼间有些闪烁,几次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一句话。
“不知娘娘召臣妾前来,所为何事?”阿肆见这古羽情支支吾吾的模样,想来躲也躲不过,遂不如早些让她开了口,也好看看她到底所谓何意。
古羽情正在犯愁,见面前的阿肆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样,好像对于很多都漠不关心,心中有些考量,若是这一次不能够成功,只怕之日阿肆定然会防备自己的。见眼下她开了口,一脸好奇的望向自己,眉眼间依旧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古羽情又不禁在心中有了算计,难道方才她的镇定都是强装的?
“唉……”一声微微的叹息之声,让古羽情不禁再次看向阿肆。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古羽情想着,不能够着急,凡事还得慢慢来。
阿肆闻言,微微抬眸,望了望古羽情,又是低下了头,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又是叹了一口气:“唉……”
“娘娘,你说,王爷是不是很是讨厌我?”阿肆见古羽情不问,于是面上有些急了,遂自己开口,有些沮丧的问道。
见阿肆一脸的丧气,古羽情想起方才李公公回来的时候说,在裕亲王的宫殿内看到了一片狼藉,几乎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只怕,现下这古落儿便是为了这事而苦恼的吧,不禁看向阿肆,不解的问道:“妹妹怎么突然这么问?”
阿肆又是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紧紧地拧在一起,“唉……娘娘你不知道,方才我回去的时候,王爷二话没说便在殿内乱摔了一通,臣妾很是害怕,可是又不敢上前询问,王爷看了看臣妾,一言不发,便离开了,你说,王爷为什么会生气啊?又为什么不和臣妾说一说呢?”
古羽情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冷笑,萧泽宇,你终是也卸下了你的伪装了,是吗?你终究也是不能够恍若未闻的,是不是?
“妹妹是不是多想了,本宫想,裕亲王应该是心中烦闷吧,妹妹何不主动一点,问一问裕亲王为何是恼怒呢?”古羽情伸出手来拍了拍阿肆的手,安慰道。
“可是……”阿肆看向古羽情,眼神中不禁露出一丝的害怕,过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可是臣妾有些害怕王爷。”
“害怕?妹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突然怕起裕亲王来了?”古羽情笑了笑,似是在安慰着阿肆,可是那笑声中的嘲讽却十分的明显,掩藏在她虚伪的面具之下。
内殿中,除了晓梦在一旁伺候着,还有另外两位宫女,阿肆装作很是无奈的模样,十分委屈的说道:“怎么会不怕,自嫁入裕亲王府,王爷便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什么事情也不和我说,每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王爷总是会大发雷霆,我,我……”说着此处,阿肆不禁微微掩面,似是有些伤感。
这一幕落在了古羽情的眼里,倒是让她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只是片刻便消散了,又是换上了一副纯善的模样,“妹妹也莫要伤心,可能是王爷政事繁忙,所以难免有些心烦意乱了。不过妹妹也莫要担心,依妹妹如今的姿色,想来裕亲王定然舍不得让妹妹难过的。”
听着古羽情的话,阿肆只觉得好笑,她与萧泽宇从小青梅竹马,可如今,竟是让自己的妹妹以美**之,若是萧泽宇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古羽情见阿肆依旧掩面伤感,眸光中的得意与嘲讽越发的浓烈,在阿肆看不见的地方,幸灾乐祸着。
“娘娘,你说,当初王爷为何会喜欢娘娘?也对娘娘发过火吗?”阿肆抬起头来,神色间依旧伤感,只是这话却是让古羽情有些愣怔。
她没有想到会从古落儿的口中听到这番话,且不论如今她才是裕亲王妃,单凭她如今已是明月贵妃,皇上的女人,若是被皇上听见了,只怕盛怒难平啊。
只不过,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似乎依旧愚蠢至极,古羽情倒觉得是件好事,见她一脸委屈,不解的看向自己,古羽情忙安慰道:“妹妹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如今妹妹才是裕亲王妃,裕亲王府的女主人。”
古羽情的聪明在于,她不会跟你撕破脸皮的对着干,反而会用伪善来让你一点一点的陷入她的圈套之中。
若今日真的是古落儿的话,阿肆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看得出古羽情的伪装。
“可是,王府的人都没有觉得我是王妃,而且王爷对我的态度也……”阿肆言语间支支吾吾,停停顿顿。
古羽情闻言,轻轻一笑,道:“妹妹也不要太过忧愁,既然妹妹是皇上御赐的裕亲王妃,且这桩婚事还是裕亲王爷亲自向皇上讨要的,妹妹便应该有这个信心。”
“真的吗?”阿肆闻言,一脸欣喜的看向古羽情,急切的问道。
“当然了,所以妹妹不要总是畏首畏尾的,要知道,以前妹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即便是裕亲王爷,也对妹妹有些忌惮呢,怎么这如今成了裕亲王妃,反倒是有些自卑了呢,只怕王爷也是看着妹妹变了,所以才会不高兴的吧。”
阿肆闻言,面上慢慢的绽放开了笑容,那笑容里有憧憬,有得意,有窃喜。
而这一切,都被古羽情看在眼底。
哼,一如既往的蠢,一如既往的耳根子软。古落儿,我看你这一次,到底拿什么翻身!古羽情看着坐在一旁窃喜中的阿肆,眼神中不禁迸发出一抹狠辣的精芒,只是眨眼之间,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