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牙兮,莫要触碰我等底线,那后果并非是你能够承受的,尽管迟了二十年,可是,终究你还是回来了,既是如此,那便是天意,若是有人想要违抗天意,那么下场只能够如凤祭一般,灰飞烟灭,桀桀——”
“不许你们提及她!你们有何颜面能够提及她!你们这群老怪物,若非是你们打着天意的幌子,娘亲她,怎么会,怎么会!”阿肆的怒火猛然间升腾起老,原本无法动弹的身子,这一刻像是有无尽的怒火想要喷薄而出一般,她伸出手来,怒指前方,尽管她看不见他们到底在哪里,可是她却知道,他们就在周围,如同围绕在整个大殿之中,就像是魂魄一般,无影无形。
“不自量力!”原本阿肆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禁锢一般,整个人都无法动弹,那是来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今日站在此处,便没有想着要全身而退,可是,他们的话却是让阿肆心中生疑。
“迟了二十年?你们到底在预谋着什么?”阿肆听到他们的话,忽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天祭,若非是那天祭,娘亲便不会不会自身,将自己从九天神柱上救下来,便不会不顾飞灰湮灭之苦,启动重生禁术,将自己魂魄相离,只为了不让这群老怪物找到自己。
可是,娘亲会不会已然知道了些什么?为何要天祭?上天当真能够要了那活人生生的性命吗?
不是说上天会有好生之德吗?为何竟是要用活人来天祭?
这其中的谜团,越发的让阿肆看不清前方的路,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汪深潭之中,无法自拔。
“我等预谋着什么?不过是遵从天意罢了,牙兮,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天祭一事,便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违抗天意呢?能够成为圣女,能够得到上天的垂怜,便是你莫大无上的荣耀。”大殿之中,又是传来了那阴森可怖的声音,让阿肆头皮发麻。
他们竟还是打着天理昭昭的幌子,想要将自己天祭了去,娘亲当初奋不顾身的将自己救下,她又怎么能够轻易地舍去了自己的性命。况且,她要为娘亲报仇,又怎么会轻易地死去。未曾将这些老怪物给毁灭,她,是不会轻易死得。
“无上荣耀?既是如此,你们为天意使者,那么便是让你们所信奉的天来告诉我,让他来面对着我!”阿肆笔直的站在那里,尽管她在害怕,可是她却强忍着,盛气凌人于前。
“桀桀——不自量力,不过一小小人类,竟有如此妄想,当真是天真可笑。”那老怪物的话一声一声,在大殿之中回荡。
却是让阿肆紧蹙双眉,当真有天祭吗?不!绝无可能,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为什么独独要将她天祭。二十年的悲剧便是因为这天祭的开端,为何到了二十年后,他们依旧……
阿肆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去。
以前的她,每每来到这大殿之中,总是停留在最中央的位置,四周烟雾缭绕,使得她根本看不清周围到底有什么,甚至是那个时候小,她害怕这样的场景,害怕一个人在这样幽闭的空间之中,周围察觉不到任何一个人的气息,可是却有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而现在,她只想要知道,这些老怪物长得什么模样,千百年来,竟是无人知晓他们的模样,而也无人看到他们走出这大殿一步。
她卖力的朝着前面,一步一步,即便她的双脚有些沉重,即便她在害怕,可是她今日就是要拨开这些浓雾,看看这浓雾之后的那高高在上的人,到底适合模样,活了千百年的,甚至是更加久远的天意使者,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群老怪物显然也是知晓了阿肆的用意,当即便说道:“桀桀——你在害怕,便是在敬畏。何必以卵击石。”
“敬畏?当真是可笑?这便是你们自欺欺人的说辞吗?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这天下苍生倒是也想要知道,终年在这大殿之中,自诩天意使者的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阿肆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前面走去。
四周浓重的烟雾,漆黑一片,檀香的浓烈香气,都让她十分的不适。
她强忍着不适,朝着前面走去,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她翻身避过,可是身子着实有些笨重,她渐渐的察觉到不对劲,“这香气之中,有毒?”
“桀桀,是你心思不纯,竟是胆敢说这大殿之中有毒物!护龙山庄乃天命既定之所,又岂能够有你口中所说的那种邪秽之物!”大殿之中传来吼声,让阿肆心神一震,原本就在抵抗着檀香的阵阵晕眩,因着那一道暗含灵力的怒吼,使得阿肆只觉得胸腔之中气血逆流。
“噗——”一口鲜血猛然间吐出,单膝跪倒在地,只一口血,却是在檀香蔓延的房中显得尤为浓烈。
“好纯净的鲜血,好美的味道……”隐隐中,阿肆竟是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像是贪婪的野狗在叫唤,又像是来自恶鬼的喘息声。
怎么回事?为何这大殿之上竟是会有如此阴森诡异的声音,为何她竟像是掉进了恶鬼的深渊。
心中的不安与惶恐越发的浓烈,像是有一群野狗,森然幽绿的目光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桀桀——闭嘴!”一道暗含怒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若非是四周寂静,怕是阿肆很难听到。
那原本叫嚣的声音,因着那道低沉的怒吼声,而消失不见了,可是,直觉告诉阿肆,这并非是檀香的晕眩作用,而是真真切切所发生的。
到底他们在隐瞒着什么,为什么她会有一种置身在恶鬼道中的错觉,为何那般浓烈的檀香之中,竟是还能够闻到她的血腥味。
心中诸多疑惑,谜底的答案就像是一条恶龙,被困在密室之中,只等待门阀打开的那一刻,直冲天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