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在心中不禁嘲讽着,还真是残忍啊,戎瑱,你还真是一个冷血动物呢,比之狼,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阿肆不明白,为何在戎瑱的眼底竟是会出现如此的神情,他到底在恨着谁?这般想着,阿肆只觉得忽而有些可笑了,她怎得竟是在戎瑱的身上浪费时间呢,他与她又有何干呢?
想到这里,她忽而轻轻勾了勾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就那么毫无预示的撞进了戎瑱的眼底,他看着眼前的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笑,因着阿肆没来由的笑意,他只觉得有些烦心,眉间紧皱,像是浓得化不开的忧愁,萦绕在他的周身,但阿肆并不在意,这个男人,她巴不得他快些下地狱呢。
“你笑什么?”许是阿肆的那个笑意没来由的太过于猝不及防,更是然戎瑱没有想到的是,她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笑了,尽管十分清浅,若非不仔细看的话,只怕还未曾察觉到。可戎瑱还是察觉到了,不单单是察觉到了,更是觉得十分的怪异。
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未曾见过她的模样,许是见过的,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坐在戎睿的身旁,笑得人畜无害,只是,也只是一瞬间,当她的视线落在了其他地方的时候,便又是恢复了一身的清冷。也就是在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狼孩时,他第一次觉得很有趣。
只是,当他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却是被哥哥拦了下来,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戎睿那可怕的占有欲。
回想起那一次,戎瑱只觉得可笑,那个哥哥,那个凡事都是不动于心的哥哥,竟是为了一个畜生,一个半人半狼的狼孩,差点要将自己给淹没在了他的怒火之中。
可是,回忆再怎么可笑,戎瑱却也只是嘴角轻轻勾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觉得面上的笑意越深,心底的冰霜越发的寒冷,明明面上在笑着,可是心底却是寒霜阵阵。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也带上了伪善的面具了,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将所有的心事都留在了心底。
他仍旧记得哥哥在临死的时候,与他的话。
他,戎瑱,你其实并不适合做帝王,那个位置上的人,必须要抛开七情六欲,将所有的情绪都埋藏起来,那是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那个地方,会让你变得再也不像是你了。
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即便是心中在怒火升腾着,想要燃烧着一切,可是嘴角依旧要保持着上扬的角度。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即便是心中寒霜阵阵,即便是在痛恨着一切,可是嘴角依旧也要保持着上扬的角度。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这个天下最是孤独的人,是这个天下最是冰冷而又最会微笑的人。
以前,戎瑱只觉得戎睿是危言耸听,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心声谋权篡位之心罢了。毕竟他是堂堂的羌国国主,而他,是这个国家的王爷,若非是他逼得自己不得不走上这条道理,那么,一切都还只是原来,他依旧是他的潇洒王爷,但是,是他挑起了他对欲望的需求,是他,让他变得贪得无厌。
慢慢的,原本眼底一片冰霜的戎瑱,此时此刻,却是陡然升出一股的杀意。只是可惜的是,长剑还在阿肆的手中,依旧指着他的脖颈之间,没有给他任何能够喘息亦或是逃走的可能。
“怎么,不敢话了?都这个时候了,戎瑱,我也不想和你绕圈了,你知道我来到这里的目的,那就应该知道,我对于他的执着,我是个疯,从很早之前你就见识过了。”这几乎是阿肆这几日以来,和戎瑱的最是平静的一句话了,在戎瑱看来,确实也是如此。
每每见到他,她都像是一只刺猬,竖起了自己的满身刺,而今日,她这般平心静气的与他话,印象中,却是没有的。
只是,他明白,她话语之中的坚持,因着他知道,她这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只是即便是如此,他戎瑱又何时曾怕过呢,他不禁嗤笑了一声,道:“呵呵,你觉得我会害怕你的疯狂?”
这样的笑显然对于阿肆来,有些恼怒,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自是清楚他的手段,那双带着冰寒之意的眸,即便是她看来,也有些心惊,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毫不畏惧,眉头紧锁,看来,她与他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她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局的,毕竟,若是比起疯狂,那么他戎瑱比之她羌阿肆,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吗?”尾音慢慢的升起,阿肆倒是未曾被他的话激怒,但是心中的怒火却是在不断的压抑着,很难想像,若是爆发出来,又该是怎样的场面,只是现在,她静静的看向戎瑱,眼底的杀意越发的浓烈,而她手中的长剑,原本还落在戎瑱的脖颈之外,下一刻,只见阿肆的身形一闪,原本还站在戎瑱的身旁的她,下一瞬间则是出现在了戎瑱的右侧身后落了半步的距离。
而她的手一只握紧了长剑,另一只手则是抓着戎瑱的琵琶骨,锁住了他的半边身。
长剑一送,便是划破了戎瑱的脖颈鲜血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滑进了戎瑱那件衣袍之中。
尽管那一瞬间鲜血流了出来,可是伤口并不深,仅仅只是划破了皮罢了,但是这一幕,却是让阿依皇后的心跟着提起了起来。
“古落儿!你敢!放手!放手!”阿依皇后有些慌了,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国主,她的丈夫,好似是无所不能的,他的随便一个决断便能够左右一个人的命运,他随便一个目光便能够震慑到那些对他俯首称臣的人。而她,何时见过他这般的狼狈。
尽管,他不曾在面上表现出一二,但是,他的衣袍褶皱了,头发都有些凌乱,现在,竟是连他自己都受了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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